《欢情薄》ws画地为牢

6、第六章 及笄

　　再出府，已是一个月后，正闲晃，被一人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南宫寒，只见他脸色阴郁，吟霜有些不解，“南宫寒，你怎么了？”

　　他依旧一语不发，只拉着吟霜走进酒楼，直接就进了雅间。

　　吟霜不知道他怎么了，值得跟着他走，一进门，他就道“我不过就是那日失约了么，你何至于这样？”

　　？？？？吟霜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南宫寒只觉心中怒气更甚“你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那日失约了么，你竟整整躲了我一月。”

　　“我·····”吟霜刚想辩解，南宫寒又道“你不能再如此躲我了，我寻不着你，又不能直接进丞相府问，我多着急你知道吗？”

　　吟霜叹了口气道“你先坐下听我说。”

　　说着便拉了南宫寒坐下，道“我没有躲你，只是这几日家里有些事，我便顾不着出来了。”

　　南宫寒一听，警觉道“家里？丞相府？丞相府出什么事了？”

　　“不是丞相府出什么事了，是我自己的私事。”

　　“私事？”

　　“恩”边说边招呼小二道“小二，小二”

　　店小二就在门口候着，一听见叫自己，忙进来道“客观有何吩咐。”

　　“上些拿手的好酒好菜罢，要快些，本公子饿了。”

　　小二出去后，吟霜便问道“南宫寒，你那日究竟为何失约啊？”

　　南宫寒愣了愣道“家里老母亲突然叫我去训话，一训就是一日，我派了小斯去找你，可没找着，后来就不见你出府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哪里是这样小气的人。你不来我就知道定是有急事的，何至于为了你失约就气到一个月不出府。”

　　南宫寒一听，便问道“我失约，你一点都不生气？”

　　“有什么可气的？”

　　“你·····”南宫寒话还未说完，小二便端了酒菜上来，吟霜一见酒菜便招呼南宫寒吃上了，他也就没有把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一日二人玩得很尽兴，回府时间比平时稍晚了点。

　　苏陌浅也没说什么，便让她休息了，反倒是碧树，追着她问东问西的，进府一个月了，碧树的性子也渐渐开朗起来，敢跟人说笑了。

　　吟霜看她对出府的事很有兴趣，便道“明日我还要出去，你便和我一块去吧。”

　　“小姐，真的么？”

　　“恩，但出了府，就不能叫我小姐了，得叫我公子，还有，我在外是姓冷的，记住了？”

　　“恩，记住了。”

　　第二日，吟霜便带了碧树出府，来到与南宫寒约好的地方，等了不多久，南宫寒便到了，只见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家常夏服，笑眯眯的朝她们二人走来，见不只吟霜一人，便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吟霜，吟霜拉过碧树道，“这是我的贴身小厮，性子有些胆怯，我便带了来见见世面，南宫寒你可要好好待他。”

　　南宫寒笑道“你的人不也就是我的么，我自会好好待他，让他玩个尽兴。”一边说还一边朝碧树眨眼睛，碧树自进了丞相府便再没出来过，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羞红了小脸，直往吟霜身后躲。

　　吟霜看碧树实在窘得不行了，便瞪了南宫寒一眼道“今日我们去哪里？”

　　“天气太热，去郊外骑马如何？”

　　“骑马？”一听骑马，吟霜即刻两眼放光，直嚷着快去。

　　不远处已有小厮牵着马等着了，南宫寒抱歉的对碧树道“抱歉，我不知你今日也会来，只牵了两匹马，你就和你家公子同乘一骑吧。”

　　吟霜一听，忙摆手道“我自己都不会骑，还带一个人，怎么行。”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寒故做惊奇道“你不会？”

　　“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看她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南宫寒暗自笑了笑,一幅不情愿的样子道“那我来带你吧，你的小厮就让我的小厮来带。”

　　吟霜刚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自己的思想和这里的人的毕竟是不一样的，自己可以由南宫寒带，可碧树是一个女孩子，定是不愿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共乘一骑的。

　　没想碧树却点了点头，自动走到另一匹马边上，由那小厮先扶上了马。

　　吟霜便也就不再别扭，干脆地上了南宫寒的马，一路飞驰而出。

　　郊外也并没有比城里凉爽多少，吟霜因着骑马格外兴奋，不多时便玩出了一身汗，见一旁清澈的小溪，高兴的冲过去，就要脱鞋袜，一旁的碧树拉都拉不住。

　　“肖··公子····不可以····”

　　吟霜这时哪里还听得进去，脱了鞋袜便放进凉水里，冰凉的感觉由脚至头，让她舒服得全省毛孔都张开来，回头对碧树笑道“你也来，好凉爽呢。”

　　碧树摇了摇头，嘴里叨念这“这让人看见了咳怎么好”。

　　见她不愿，吟霜也不再多说，只自己玩水高兴，把马栓好过来的南宫寒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美人戏水图，只见吟霜嫩白的小脚浸在小溪中，不时还调皮的拍拍水，试图让水沾到一旁一脸焦急的部碧树身上，她一脸的狡黠，两眼亮晶晶的，煞是可爱。

　　南宫寒愣了愣，反射性的喝道“成何体统”

　　他突然的出声吓了吟霜和碧树一跳，吟霜疑惑的看着他，南宫寒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我是说你在干嘛？”

　　“干嘛？当然是玩水啊，你看不见哦”

　　“这里太热，去那边树下吧，我出来时让人备了你喜欢的梅花香饼、香薷饮、玫瑰酥和七巧点心，去尝尝吧。”

　　一听有点心，吟霜眉开眼笑道“还是南宫寒你最了解我了”边说边就往他走去，碧树赶紧拾起一旁的鞋袜欲递给她，没想她一摆手道“我吃了点心还要过来的，就放在这吧，我就这样走过去，又凉快又省的麻烦。”

　　碧树正想说什么，南宫寒却抢先一步接过她手上的鞋袜，按着吟霜的肩让她坐下，低头握住她的脚，小心翼翼的为她穿上鞋袜，一旁的碧树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吟霜却浑然不觉，只有些奇怪的望着南宫寒。

　　南宫寒为她穿好鞋袜后道“草丛里会有虫子，被咬着了可不好。”

　　吟霜了然的笑了笑“还是你比较细心。”

　　吃了点心，南宫寒又教吟霜骑了会马，四人才又回了城。

　　从那以后，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好在三人也很是投缘，碧树也越发开朗了。

　　日子就在欢声笑语中缓缓流淌。

　　吟霜越长越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眸，水波流转，媚态袭人，妩媚总是在不经意间便散发出来，常常让南宫寒看着看着便失了神。

　　每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吟霜都会觉着奇怪，这人美得不似真人般，怎么会那么美？这脸，却好似在哪里见过？

　　直到有一日听见丫头们议论说，小姐越来越像主子了，看来真是主子失散多年的妹妹，我还说怎么会从外面捡一个乞儿回来，直接就做了小姐，原来是如此。

　　吟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眉眼间，越发像苏陌浅了，难道？自己真的？不······不会的······只是巧合····一定是何他一起生活久了，在眉眼间才会生出些许相似。

　　可····这样的相像，是有些不正常了。

　　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样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可若自己真是苏陌浅的妹妹，那又怎么会流浪在外？不会的，不会的，这世间总会有相像的人，不过是自己和苏陌浅很巧合的遇到了罢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嘿嘿嘿···

　　吟霜一边想一边窃笑着，看的一旁的解语和碧树一头雾水，刚才不是还不高兴么，怎的一眨眼就又高兴起来了。

　　苏陌浅越来越忙，有时半月不会来也是常事，传言，皇上打算立太子了，可朝中各家势力互不相让，最终便都看向了苏陌浅，苏陌浅在天乾的势力众所周知，却不见他与哪位皇子交好，想拉拢他的人，想尽各种办法，只求一见，苏陌浅不堪其扰，便上疏道，皇帝正值盛年，皇子年纪尙轻，还看不出资质，不若过两年，待皇子心性成熟，再提立嗣之事。

　　皇帝应允。

　　随后，苏陌浅便称病在家休养。

　　吟霜虽不解他为何假病，却对他能日日在家感到高兴，就不再出府，时不时地便缠着苏陌浅陪她，苏陌浅对吟霜总是有求必应，让吟霜觉着自己幸福得冒泡。

　　九月初五，丞相府大肆操办了她的及笄礼，苏陌浅已有月余未上朝，前几日上疏，却是说家中小妹及笄，请宫中嬷嬷来为吟霜梳发，皇帝便派了昭阳殿的管事嬷嬷来为吟霜梳发。

　　一大早，吟霜便被拉起，洗漱过后，便由嬷嬷来梳发了，先将头发绾成一个髻，然后用一块黑布将发髻包住，随即以簪插定发髻。

　　受笄后，吟霜便开始学习为媳妇必须具备的待人接物及侍奉舅姑的品德礼貌与女红劳作等技巧本颂。

　　由于凉瑾是男子，苏陌浅便由公中请来嬷嬷，为吟霜教授女红劳作等。吟霜白日里和凉瑾学习，晚上还要和嬷嬷学习，便再没了多余的时间游玩，不知为何，吟霜觉得不仅管教嬷嬷授课进度很快，就连凉瑾也明显不像往常一般。

　　问凉瑾，凉瑾却道“女子及笄后便可婚配，霜儿既已行了及笄礼，应当会有人上门提亲了，我不快些传授，霜儿嫁人了我可就没机会教了。”

　　成亲？怎么会？自己才15岁啊，就可以成亲了？

　　去问苏陌浅，苏陌浅笑道“那时自然的，女子大了，自然是要成亲的。”

　　“那······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选我的夫君？”

　　“怎么，霜儿想嫁了？”

　　“谁说我想嫁了，我不过就是说，若我要嫁，要选自己心仪的男子。”

　　“霜儿有心仪的男子了？”

　　“······当然没有······我才多大啊······我才没有······”边说边摇头，小脸却是红得不像话。

　　苏陌浅看着她绯红的小脸，眼神暗了暗，没再说什么，便让吟霜回去了。

　　第二日苏陌浅便不准吟霜再出门了，说是，女子及笄后，应好好呆在家中，万不可再抛头露面。

　　除了初一十五可随京城女眷一同出门进香礼佛，吟霜便没了任何出府的机会，就连和凉瑾撒娇也无法。渐渐地吟霜便也就认了。

　　只派了碧树出府，告诉南宫寒自己不能再出府了。

　　碧树说公子要准备应考，家里不准再出门了，不能和南宫公子继续游玩，彼此缘分看来也就到此了等等，如此这般。

　　丞相家的小姐举办了及笄礼，这件事南宫寒如何不知，看来是苏陌浅不允她出府了，放任她和自己一起那么久，苏陌浅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心中虽是百转千回，却没让碧树看出一点，只点头道，“既是如此，帮我转告你家公子，祝他高中，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朋友便是。”

　　碧树点头称是，便打算离开，南宫寒却道“你既已出府，便同我一同用了午膳再回去吧，免得你家公子知道了，又怪我。”

　　碧树受宠若惊，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看她紧张的样子，南宫寒便没有了食欲，待她吃好后，便送了她回去。

　　碧树会府后告诉吟霜南宫寒祝她高中，更是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