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战]淬火的银白》月光之外

6、6.告白

　　佐伊赛特是属于我的，昆茨埃特想。无论是水手水星还是别的什么人都别想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昆茨埃特再次想起他作为皇家近卫的职责，但是他认为他可以去和王子谈谈，不是吗？既然王子本人也深深地爱着他的月亮公主，他应该明白昆茨埃特的感觉——以及佐伊赛特的，他一定明白。昆茨埃特认为自己可以和王子谈谈并最终解除婚约的束缚。

　　这想法让昆茨埃特稍微放松了一点，于是他又想起了佐伊赛特说过的话。佐伊赛特说自己爱着他，他记得。当昆茨埃特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也爱着佐伊赛特。他不习惯于说出那个字，而在他听到自己的学生说出那个字之前，他也完全不敢让自己隐秘的情感泄露分毫。

　　他的学生……昆茨埃特再次对他自己微笑起来，他头脑中浮现出佐伊赛特那美丽的脸，可爱的头发还有柔软的樱唇。这样的幻想让他……

　　见鬼！昆茨埃特感到有些事情在发生，但幸好他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他知道自己需要洗个冷水澡来解决他的问题。

　　昆茨埃特已经在盼望着明天早上了。

　　直到他第二天在训练场见到自己的学生之前，他还一直盼望着早上的来临。

　　昆茨埃特几乎要告白了，然而，佐伊赛特的表情噎住了他。看起来佐伊赛特昨晚没有睡好，并且他拒绝看着昆茨埃特，反而将视线钉在了地上某个未知的点。

　　“早上好，大人。”佐伊赛特的声音太过于冷静，以至于不可能包含一丝一毫的情感。昆茨埃特愣了一分钟，但他最终得以隐藏自己那因为佐伊赛特态度的180度大转弯而产生的震惊：“早上好，佐伊赛特，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佐伊赛特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是，大人。”

　　昆茨埃特试图注释佐伊赛特的眼睛，但是那年轻人甚至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没有看着昆茨埃特，他完全不看他一眼。看起来他已经完全地忘记了他前一天说过的、表达过的话。

　　昆茨埃特的心沉了下来，他想或许佐伊赛特只是一时冲动，误将别的什么感情当做了爱情。也许他晚上想清楚之后就对他自己说过的话感到后悔，并努力表现出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那么昆茨埃特只能继续隐藏着他秘密的爱恋，他不愿伤害那孩子。于是，他让自己的声音像平常一样冷静：“那就开始吧。”

　　在训练时昆茨埃特发觉佐伊赛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他好几次没有击中目标，而有一次他甚至差点被防护墙上反射回来的能量伤到，如果不是昆茨埃特将他拉到安全地方的话。

　　佐伊赛特从开始训练到现在都从没有这样过。他的嘴唇发白，脸色也不太好……昆茨埃特想到，他是病了吗？

　　“你怎么回事，佐伊赛特？你在想什么？”训练结束的时候，昆茨埃特终于问了出来，他的声音几乎被他自己冻住了，为了隐藏其中的关心。

　　那金红色头发的少年柔顺地低下头回答：“没什么，大人。我对此感到很抱歉，我下次会做得更好的。”

　　那年轻侍卫的声音有点发抖。他是在畏惧吗？昆茨埃特想，他对自己感到畏惧？为什么，佐伊赛特，为什么逃避我的目光？昆茨埃特忍住这个问题，但是前一天金星和他说起过的话又出现在他头脑中。

　　她说佐伊赛特会和别人在一起，而昆茨埃特实际上并不在乎那人具体是谁，他脱口而出：“你没有集中精力，佐伊赛特。”他的声音带着寒意，很快又变得甚至有些尖刻：“你对于你和那个无聊的、闷声闷气的水手水星的订婚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佐伊赛特终于抬起眉毛，眼中的疑惑多于震惊。昆茨埃特并没意识到他刚才吼出了什么，知道那少年带着不解柔声问：“您在说些什么，大人？”他无辜地补充道，“我甚至没见过您说的人，水手金星是我唯一见过面的水手服战士。”

　　见鬼！昆茨埃特想。他能够控制一张冰山脸，但他的头脑却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在他能说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之前，那漂亮男孩继续着：“嗯，不过当然，大概没有人会比得上金星的美丽和活泼的。”说着他又低下头，避免和昆茨埃特目光相对。

　　“但是你更美丽。”昆茨埃特喃喃着，当他意识到他说出了什么时已经太晚了，于是他索性继续说下去：“而且你的不羁和你的优雅一样迷人，你有一颗月亮战士们甚至无法想象的心。”

　　听到这些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昆茨埃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当时的感觉。那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莽撞，那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是他明白如果现在不说，从此就没有机会了。他或者冒着被佐伊赛特厌恶的危险试图赢得他，或者他就会永远失去佐伊赛特，只将他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些话留给少年去困惑，而他可怜的私密的情感会永远不为任何人所知，也包括那个美少年。

　　佐伊赛特深深地震惊了，从他明亮的翠绿色眼睛昆茨埃特就能看出这一点。他轻声开口，甚至就像是在耳语：“大人？昆茨埃特大人？”

　　“你还不明白吗，佐伊赛特？别告诉我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既然你聪明得不像话，而且已经天才得过头了！”昆茨埃特咆哮起来，却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咆哮。然而当他看到那双混合着畏缩和温情的翠眸在逃避自己时，他的目光很快软下来。

　　昆茨埃特感到他的喉咙发干，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个词，那个苦涩又甜蜜的词，那个他在自己的想象中悄悄地对佐伊赛特耳语的词，突然变得如此沉重不堪，甚至将他含在嘴里就会被那滚烫灼伤嘴唇。

　　“佐伊赛特，我……我……”见鬼，让他说出那个字，还是太困难了。

　　在那时候，昆茨兹特看到那个金红头发的少年终于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是的，大人。”他呢喃着，“我明白，只是……我……我不敢相信。您知道，您是最强大的战士，最高阶的将军，而且是如此神话般地夺目。”他的头再次低下来，“而我只是一个幼稚的、自大的、不服管教的坏脾气学生。”

　　昆茨埃特吻上了佐伊赛特的唇。他这个动作止住了佐伊赛特颤抖着说出的话，并将那天才的樱唇间发出的声音转换成了另一种。

　　“我爱你，佐伊赛特，我爱你。”当他们不得不暂时从那热吻中分开以免窒息的时候，昆茨埃特终于说出了那个词。

　　“我的大人（My Lord）！”少年扑进了昆茨埃特怀里，双臂缠在他的腰上，而昆茨埃特感觉到了那少年的眼泪。他用舌尖拭去那泪珠，他尝到那泪水中含着幸福的味道。

　　轻抚着他在梦中觊觎过多少次的柔软卷发，昆茨埃特不由自主地想要更进一步。于是他开始调戏那考在自己怀里的少年：“佐伊赛特，你竟敢勾引你那已经和身份特权阶层同时也是那充满二氧化硫和硫化氢的金星的公主的水手服战士订婚的老师？”

　　昆茨埃特尽力让他的声音寒意袭人，而正如他所期待那样，他怀里的少年猛地僵住了。那少年颤抖着，之后抬起头凝视着他。

　　佐伊赛特开始挣扎，于是昆茨埃特将他抱得更紧并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在你勾引的人已经深深爱上你的情况下。”

　　翠绿的眼睛睁大了，最终昆茨埃特笑了出来，声音也变得柔和：“刚才那只是对你今天早上故意冷淡我的惩罚。”佐伊赛特脸红了，昆茨埃特好奇地问：“告诉我，佐伊赛特，今天早上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如果你没有表现出那样的话，我或许早就对你告白了。”

　　那没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他光滑的脸蹭着男人的锁骨：“我几乎练习了整个晚上，才坐到表现出那样的冷静，大人。”他抬起头，翠绿色的眼睛迎上银色的目光：“你昨天没有回应我，我以为你不会爱我，而我不想让你感到困扰……”

　　昆茨埃特打断了他：“佐伊赛特，因为你训练的时候没有集中精力，所以课后你要留下，并为你那愚蠢的、没必要的自卑接受惩罚。”佐伊赛特再次睁大眼睛，昆茨埃特继续说下去：“今天晚上。”

　　那金红头发的少年向昆茨埃特会心一笑，偎在了他的怀里：“什么都给您，我的大人。”

　　昆茨埃特一挥手将面前的少年抱在怀里，带他瞬间转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那里再次吻了他。
　　“大、大人！”佐伊赛特回应了他的吻，但是看起来有些惊讶，并且在吻之间试图推开昆茨埃特。昆茨埃特停下动作问他：“怎么了，佐伊赛特？”

　　他那怀疑主义的小学生脸上飞起红云：“她会不会回来看到我们在……在……”他的脸在发烧，而昆茨埃特忍不住轻笑起来，因为这副样子的佐伊赛特实在太可爱了：“这是我的办公室，佐伊赛特，她从没来过这里，而且也不会来这里，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说‘她’指的是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