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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夙缘伊始 ...

  •   少年名叫小白,他自称是个孤儿,流浪到此遇到强盗打劫过路富商因此受到牵连。他的说法祁夜和林谦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先不说他身上的衣物并非普通人家所可用的起的,就是他身上那几百道伤也不是随随便便弄的。那些伤口虽深但却不至于丧命,而且手法干净利落倒像是有人因此折磨他。而被打断的骨头和移位的内脏更像是武功高强之人以内力造成的。这样高明的手法怎会用在一个普通少年身上?种种迹象表明小白这个少年的身份不简单,但见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就连祁夜也不忍心揭穿他。这个看起来相当怯懦的少年什么表情都挂在脸上,想也是没什么心机的,否则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就这绝处逢生的少年小白和无家可归的孩子被林谦所收留,而祁夜也难得地没有反对,因为小白烧得一手好菜直接征服了祁夜的胃。老实说见到小白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势头,祁夜还真有些肝颤。那家伙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地,祁夜可是见识过的。到后来林谦干脆收小白为义弟更名林末白,而孩子也成为了林谦的宝贝女儿,大名林婧音,小名婧儿。
      马车在山道上行了半个多月后终于走到了一座人烟鼎盛的大城——益阳城。益阳城位于南北交界处,背靠运河交通便利因此经济发达,在东兆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就在半个多月前,益阳城内突然冒出一家名叫‘青音馆’的医馆,开业不过半个多月生意却好得不得了。据说这青音馆的主人便是在北方解救了无数百姓的白发神医,虽然这一说法并未得到证实但青音馆的坐堂大夫的医术也是相当高明的,前来寻医问药的人多不胜数,一时间青音馆声名鹊起。
      这青音馆的主人便是林谦他们了。在收留了末白和婧音后林谦和祁夜便想让他们踏入修真之途,刚好此时到了益阳城,二人商量后决定在此处落脚先安定一阵。卖了些诸如人参、灵芝之类的俗世稀有的药材后,由祁夜出面买下了一间带有院落的店铺。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后开馆问诊。受白发神医名声所累,林谦问诊时都要戴着银色的面具,以防有人生出异样的心思。即便如此,那一头白色长发却是彰显出他的身份。
      开馆不到一个月每天慕名而来的人如过江之鲫,林谦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到最后不得不顶下规定一天只看诊四个时辰才略微好一些。直到一个多月前一群自称杏林高手的医师们提出要和林谦比试医术,林谦同样后进过三天三夜的比试那些所谓高手们羽铩而归,至此林谦的名头更加响亮了。一些败于林谦之手的医师居然投身青音馆,林谦也就干脆把日常问诊教给他们,只有遇到疑难杂症才需要他出马。
      不大的院落布置得井井有条而不显庸俗,几株淡竹,一簇幽兰,一方小小的药圃皆尽显其主人的淡雅脱俗。院子的东北角,一棵百年老松下,一张石桌,几只石凳五一不是精心布置的。二层小楼上,一扇正对着院落的窗户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推开。这双手修长而骨骼分明,虽是白玉无瑕却并不显柔弱,就像它是主人,淡雅如兰,坚毅若竹。
      林谦推开窗,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微笑。“哥哥,下来吃早饭了。”林末白手端着一碟菜肴站在院中冲林谦喊道。林谦微微一笑提高音量应道:“就来。”说罢手撑窗台纵身从窗户翩然跃下,稳稳落地。“哥哥今天这么有兴致学祁夜大哥跳窗呀。”末白把手中端着的碟子放到老松下的石桌上笑道。林谦微微一笑道:“见夜天天不愿走楼梯便想试试跳窗到底是什么感觉,原来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正说着,祁夜抱着婧音一溜烟跑到石桌前,把婧音塞到林谦怀中后捞起一双筷子夹了口菜肴塞进嘴里边嚼边叹:“小白的手艺又有长进了呀,真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他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潇洒利落地连林谦都有些吃惊。“吃...吃。”小婧音在林谦怀中扭动身子,字正腔圆地叫嚷着。林谦好笑地对小白道:“你看,你这好手艺养出大小两只馋猫。”
      “夜,你真元强与我,就由你来炼制给小白筑基用的法宝和飞剑吧。”林谦一边喂着婧音一边对正在狼吞虎咽的祁夜嘱咐道。祁夜忙着吃东西连头也没抬只是点了点头应道:“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上次双绝剑炼好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被变态师尊逼着修习各种阵法,到现在也算是略有小成了吧,连个筑基用的法宝不成问题。”“嗯,那那就好。对了,飞剑的品质不用太好的,小白现在修为低,若是用太好的剑怕他驾驭不了反而被剑控制。”林谦叮嘱道。“放心,我明白的。”祁夜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继续他的征途。
      吃过早饭,婧音被末白抱去玩,祁夜在闭关研究阵法。林谦在青音馆转了转见没有什么事便回到院中。难得如此清闲却有些不适应,前段时间是忙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到现在空闲了下来一股空虚之感从心头蔓延。“人心真是难以捉摸,忙碌时想着要休息,空闲后却反而不知所措了。”林谦好笑地摇摇头轻叹一声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发呆。
      出了一会儿神,林谦忽然想起已经许久不曾修习,境界也一直在元婴期徘徊不前,虽然真元有所长进但心境一直未找到突破的契机。林谦与祁夜虽基础功法一致,皆是修习《玉灵幻境》但因师承不同所修行的方向也完全不同。林谦自觉最近心神波动太大,杀念与善念在心中斗争了许久。虽是善念占上风但他的心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单纯的善良了。仇恨终究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因此林谦徘徊不绝,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修道之人应该心怀善念,一方面想起自己那些遭遇有觉得不能原谅。此刻再次想起时突然想到临别时他师尊对他的赠言:修行之人要怀一颗赤子之心,快意恩仇,洒脱不羁,不必为世俗成规所束缚。当时心烦意乱,虽是记下了却也不曾好好体会,而今想来那份快意恩仇的洒脱正是自己所欠缺的。顾虑太多就变成枷锁,就像前半生的失败不正是由于顾虑太多所以被人胁迫,以至于落个如此下场吗。而今一切重来,难道还要因为自己的拘束迂腐再犯同样的错误?
      林谦知道,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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