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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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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晨走在麦甜右手边。待麦甜反应过来时,人已至马路中央。她稍微定了定神,望一望牵着自己的手、眼神笃定地走在左侧的萧逸,心里便又有了上午他在店里给她系围巾时,不可遏止地涌上心头的温暖。不过,这种温暖,是稍纵即逝的、不容久留的。因为一到马路对面,萧逸便松开了麦甜的手。而刚才手心里的温度,很快被穿行在空气里的寒风所代替。
许婷上前来,笑着说:“麦甜,一路辛苦啦!”又朝麦甜身边的萧逸和李晨晨打招呼。
林峰稍显拘谨地朝麦甜笑着,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心中却有个疑问:这个牵着她的手过马路的男生,是谁?
麦甜适时地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同学,萧逸,李晨晨,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哦,欢迎欢迎。”林峰连忙笑着说。
麦甜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递上去给许婷:“生日快乐!”许婷高兴地把礼物接过去,捧在手里,用手揽过麦甜的肩,说:“咱们先回宿舍去吧,外面太冷了。”
C大有个奇怪的规定:女生宿舍男生不让进,但女生能进男生的宿舍。所以,他们先到了林峰的宿舍。冬天的校园看上去很萧瑟冷清,推开寝室门,里面却是另外一片天地。麦甜刚一踏进宿舍,就听见有好几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自不同的角落朝她高呼:“麦甜!”“麦甜!”一大堆男生坐在书桌前玩扑克,几个女生围坐在一起看电影、吃零食。麦甜有点应接不暇,只得循着声音一个一个寻找,看到了杨骅、郭晓悦以及其他几个暑假一起打工的朋友。大家一顿忙乱,腾出椅子来让他们坐下。
“你们打升级不?”杨骅抓起床上两幅崭新的扑克牌说道。
“我打。”萧逸和李晨晨都表示愿意加入。
“麦甜,你呢?”
“我不会……”麦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哦对了,我不能占用你的时间,峰哥会有意见。”杨骅一笑,对许婷和郭晓悦说,“来来来,许婷,你来一个。晓悦,你也来一个。”
“我也不会。”郭晓悦一边说,一边剥着瓜子。
“你不会我教你。”萧逸接过话茬,满脸热情地对郭晓悦说道。
“我没空。”郭晓悦漫不经心地说,看都没看萧逸一眼。她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壳,正四处寻找可扔垃圾的地方,旁边有位男生适时地将一个喝水的杯子递过来。郭晓悦五指一伸,手中的瓜子壳刷刷地往杯子里掉。
麦甜看了一眼萧逸,觉察出他的神情有些异样。不过,他的神情转换得很快,微微一笑,望向郭晓悦旁边的那位男生。“旁边那位帅哥,打不?”
“我?”男生愣了愣,支吾了一会,“哦,好,打吧。”
郭晓悦顿时无聊起来,“那我也要过来看。”
麦甜正想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上演,林峰走到她身后,对她说,“你上网不?我电脑在这边。”
麦甜连忙回过头来说好。
“这是我的电脑桌。”林峰指着最右边靠窗的一张桌子说道。麦甜走过去,“你的桌子,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你自己买的?”
“对啊,这是我自己到电脑城买回来的,学校的桌子质量太差了。”林峰说。
“这张桌子多少钱买的?”
“便宜得很,才五六百块。”林峰说。
你是有多挥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麦甜在心里想,脸上却带着笑意,“不错,挺好看的。”
虽是来参加许婷的生日聚会,晚上却是林峰请客吃饭,在校门口一家酒店订的包厢。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一开始,服务员就端上来两大盆口味虾。
“我答应过要请你吃口味虾的,今天一定要吃个够!”林峰隔着桌子对麦甜说。
“可是,这么两大盆,吃得完吗?”她知道林峰豪爽、大方,但是用这种方式,却显得有些破费了。
“吃得完,肯定吃得完。”林峰边说边举着杯子站了起来,“来,为了我们今天的相聚,为许婷生日,为麦甜和两位新朋友的到来,大家先干一杯!”
“生日快乐!”“耶!”大家齐齐站起来,杯子碰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金黄色的液体随着一声激烈的碰撞在酒杯里来回荡漾。
服务员不停地将菜端上桌。
“来来来,喝酒!”林峰不停地吆喝着。几个男孩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只见喝酒,不见吃菜。不出一会,一箱啤酒喝完了。
“服务员,再来一箱啤酒!”林峰大声吆喝,脸色变得通红,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萧逸今天却是难得的低调,坐在旁边专心地吃着饭,有人向他敬酒,他不失风度地喝了两杯,却没有加入到他们中间去。尽管麦甜非常不愿意这么想,但她还是把他不喝酒的原因归结为:郭晓悦和他坐在同一桌。
吃完饭,桌上的菜还剩了一大半,尤其是那两盆口味虾,几乎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麦甜心里直觉得可惜。服务员过来买单,一共是六百多。
“这么贵啊?”许婷在旁边说道。
“几百块钱算什么!”林峰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递给服务员。
“咱们出发到KTV去吧,时候差不多啦!”许婷在一旁说道。
KTV包厢很大,可以容纳二十多人,音乐声也开得很大,不大声嚷嚷就听不见对方说话。麦甜拉着李晨晨找了一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下,她决定今晚彻彻底底地当一回观众。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没发现林峰。想起暑假的时候他也经常在人多吵闹的场合偷偷溜掉,也就不足为怪了。萧逸坐在她和李晨晨的旁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同一个方向。麦甜追随着他的目光而去,发现郭晓悦坐在她们对面,正和旁边的一个男生聊得起劲。瞧那男生神情专注的模样,应该是到了把郭晓悦奉为女神的地步。他认真地听着郭晓悦说的每一句话,时不时地点头微笑,KTV里声音很大,他还把耳朵凑过去,好让郭晓悦说话不那么吃力。郭晓悦拿起一瓶饮料,他及时地伸手接过,帮她把瓶盖拧开。
麦甜再望了萧逸一眼,发现了他的眼神里藏着一种难得的寂寥,一种想要的东西在别人手中、无法得到的寂寥。
从KTV里出来,打的回到李晨晨宿舍,宿舍里的女生正在打闹。
“你先坐会儿,我去打热水给你洗澡。”李晨晨说道。麦甜答应一声,在李晨晨的书桌前坐下。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麦甜一看,是林峰的号码。吃完晚饭后,麦甜就再也没看到林峰的人影,她以为他早回宿舍睡觉去了,这么晚了,她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呢?麦甜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说话的却不是林峰,而是杨骅。他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说:“麦甜,我们峰哥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麦甜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哄闹声,似乎是林峰寝室里的哥们在起哄,让他做一件什么事情似的。林峰接了电话,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对麦甜说道:“小麦,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做我女朋友吗?”
女朋友?我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给我出这个难题?麦甜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不喜欢你”之类的话,只得王顾左右而言他,“林峰,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
林峰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自从暑假在火车站见到你,你的样子就深深地刻在我心里了。我觉得你是那么安静,那么孤独,那么需要有人保护……”
电话那头深情款款,这头却吵吵闹闹,那些女孩子甚至打起了枕头仗。后面的话,麦甜一句也没听清,不得不打断他:“林峰,你说的话我听不清楚。”
林峰没听到麦甜的话,依旧在电话里说着,寝室里的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电话那头的表白情深意重,电话这头的麦甜听着却毫无感觉。她听着林峰嘟嘟囔囔的话,走神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在漫游,接电话要一块多钱一分钟,不禁在心里大呼不妙。林峰依旧在电话里喋喋不休,要她给一个答案。他果真喝多了,再这么闹下去,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麦甜又着急又无奈。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麦甜喂了两声,没有声音,忙低头检查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手机打到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