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欲之名》陶淘

8、003酒与色的买卖（1）

　　郭小雨对着镜子，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细节。

　　优雅的黑色小礼服，将她骨感的双肩和修长的双腿显露无遗。长发优雅地盘在头顶，两耳一双闪亮的水晶耳环，与胸前的水晶项链正好相配。靓丽的晚妆掩盖了脸上仅存的稚气，纯正的Chanel红唇作为点睛之笔，古典又高贵。

　　她确认一切无误之后，便将随身的东西都收入晚宴包中，拎着那细细的金属链子，走出化妆间外。

　　外面已经零落地站了不少的客人，手中拿着各色透明杯子，相互畅谈正欢。也有人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拿了桌子上的游戏来玩。大厅里古典钢琴的乐韵轻灵流过，趁着隐约飘来的愉悦人声，玻璃相碰的声音，很是悦耳。

　　郭小雨对这种高级酒会的雅致景色并无欣赏的兴致，她小心地左右看了一圈，确认四下没有异状，而后望见张总正跟三四个男人坐在一组圆形沙发上聊天，便走了过去。

　　“小雨，你来啦！来来来，过来这边。”她才刚刚走到跟前，张总已经伸了手，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

　　郭小雨穿着跟很高的银色高跟鞋，此时只得使脚尖奋力稳住了，才不至于在人前出丑。坐是坐下了，她却没有象张总那样，整个人陷到沙发里去，只是坐三分让三分，立直了上半身，保持淑女应有的风范，同时也掩住裙内风光。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本届超模大赛的冠军，我们公司的超级新星郭小雨。小雨，快跟各位老总们打招呼！这位是郑总，茉莉广告公司的总裁，这位是王总，翱翔影视集团的一把手，这位是路总，……”

　　张总很满意地看到在座的所有视线，都一瞬被郭小雨修长的美腿吸引了去，开始逐个地给郭小雨介绍在座的人。

　　郭小雨垂着眼睛，十分乖巧地一一叫了人。

　　“果然是很漂亮，身形也很出众，难怪可以一路披荆斩棘，夺取桂冠。”

　　“飞华果然是有眼力啊，居然能够发掘到这样有潜力的新人。”

　　周围响起大大小小的赞美声，郭小雨感觉到好几双眼睛同时在自己的身上滴溜溜地转悠着，扫过每一个令她在意的敏感角落。她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况，所以并不在意，任他们看个够。

　　“今年几岁了？”

　　终于，有人问道。

　　“……二十岁，到年底就满二十一周岁了。”郭小雨见张总没有吭声，便开口回答。

　　“其实呢，她还是重点大学的二年级学生，等开学就上三年级了，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五。”她的话音才刚落，张总便马上将话头接了过去，那神情像足了一个正竭力出售产品的推销专员。

　　这句话显然很有市场效果，郭小雨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的气氛活动了许多，那些打量着她的视线，愈发地感兴趣了起来。

　　“不错，看来是个真正的美女加才女。现在有一点儿身材的都能出来做模特儿这行了，但是能一边做好模特儿，又一边能学好功课的女孩儿，可真的是不多了。”提问的那人露出满意的表情，酒杯朝张总敬了敬，自己饮了一口。

　　“在哪个学校读书呢？”

　　于是，又有人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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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继续着，都是一些无聊的话题，虽然，话局里的人，似乎都津津有味。郭小雨看似专心地应付着，其实早已厌倦得不行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农贸市场上的一根黄瓜，放在摊上随人问价评论。

　　不不，这个比喻不够确切，这不是个农贸市场，而是个人肉市场，她是砧板上已经称好的一块新鲜美肉，顾客就是眼前的这些老板们。

　　不过，合理买卖，她也正是为了通过合理的交易，得到她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所以才来这里的。只要有人给得起，她就不怕付出相应的代价。

　　“小雨，你看是谁来了？”

　　突然，张总兴奋的声音钻入耳朵。

　　郭小雨下意识地收回思绪，抬头张总指了的方向望去。

　　银灰色领带搭配浅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衫打底，熟悉的镶钻D型领带夹……她的视线逐渐地往上移去，果然望到了那张已经不再陌生的俊脸。

　　--杜宇轩。

　　哦，对，她差点儿忘了，他……也被邀请来参加这个酒会了。两天前在飞华经纪公司，张总将她介绍给杜宇轩的时候，就曾经若有若无地对他提过酒会的事。

　　此刻，他手中拿着一杯刚满上不久的香槟，正以略微带着揣测的神情，微笑地端详着坐在沙发边缘的她。

　　“杜总，您好，很高兴跟您再见面了。”

　　她礼貌地站了起来，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面上是十分乖巧而且友善的表情。那双漂亮的大眼反射着周围幽幽的灯光，沉静又安然。

　　他却禁不住扬了扬眉毛，深邃幽黑的眼眸愈发兴致地打量着她。

　　过来之前，他明明看到她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着话还偷偷地东张西望，如今到了跟前，却又觉得她十分淡定。难道，是他方才看错了？

　　“杜总，快过来一块儿聊吧？”张总十分高兴地起身迎了上去，“我们这儿正聊得热闹呢。”

　　“聊什么话题聊得这么开心？”

　　杜宇轩的视线从郭小雨的身上移到张总身上，又从张总的身上移回她的身上，眼中，是那种饶有兴味的感觉。

　　“我们在聊郭小姐的事呢。杜总，您可能不知道，她果真是个才女呢。不只是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还自己组织了话剧社团，写剧本，做舞台策划等等……还拿过市里的奖状呢。这么年轻，又不是专门学这个的，能做到这一步，很厉害是不是？”旁边一位老总替张总回答了这个问题。

　　杜宇轩不必多听，已经知道这一轮里坐着的男人们，都已经对郭小雨相当感兴趣了。他对张总笑了笑，果然寻了边上一个舒服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果然有意思。”他话是对那人说的，眼睛却是对郭小雨笑着的。

　　然而，她似乎对他兴趣不浓，坐下来之后，只对另外的几名宾客笑笑说了些客气话，连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不过，她的确在说话的间隙，小心地四下观察着。

　　杜宇轩承认，他的好奇心，被郭小雨成功地挑起来了。

　　他方才还以为她是因为不自在所以才到处看，现在才发现，她根本就是有意地在注意着周围发生的事，甚至……似乎在警戒着什么。连他都被引得下意识地左右望去，看看这会场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竟能让她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