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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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蛇笑道：“田娃子在我这里被照顾的很好，而且他的病不适合贸贸然的换环境……你知道他已经不能像平常人那样很快的适应变化了。所以你不如像以前一样，把他留在帮中，有时间就来看看他。把他接走的事情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在说吧！”
柱擎天冷声道：“整个村庄的人你都握在手里，被你捏住的筹码已经够多，不差田娃子一个！之前海上并不太平，找我算账的人实在太多，我迫不得已才把田娃子留在帮里。现在帮中的事情总算了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小喽啰你足够有能力应付，我才不耐烦每次见田娃子都得先看到你！我要把他接走，这件事情你不要阻拦！”
八爪蛇委屈的说：“我也是为你着想而已！你不愿意就算了！田娃子的去留我不干涉就是！还有，先前你总在海上飘，为你准备的府邸你也不常回去，这会儿要住还得在收拾一番才行，这几日你不如留在帮中……”
“不了，我自会找到地方落脚。”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浪蛟帮。
八爪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目送着柱擎天离开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
“帮主，你会不会太纵容二帮主了？”手下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道。
八爪蛇舒服的歪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千里马难求，只要能确保这柄利器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就不会介意这些小节。”
“可是，帮主就不怕养虎为患。说句不好听的话，二帮主对您……好像也不是那么忠心……”
“哈哈哈……忠心？”八爪蛇露出讥笑道，“你相信那玩意儿吗？海贼里多得是虎狼之辈，现在我能做到这样的高位，就是不停地摁住那些毒蛇，不给他们机会择人而嗜……对我忠心耿耿、心怀敬畏的有多少？我的地位越高、权利越大那个反扑的力量也就越大，若是害怕我就不会走到今天地步！二当家的本事，你我都见识过，他在海上的威慑力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可以替代。有他在，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就不敢贸然造次——他不仅能帮我扩展势力，还能帮我分担威胁。何况，我太了解那个人了，如果不是自信能驾驭的了他我也不会给他那么大的权利。”
“可是，身为一帮之主。却被这样对待……我实在是为帮主不值！帮主不要妄自菲薄，在属下看来帮主是如此的英明果断，属下心折已久！属下敢说，对帮主忠心耿耿的人大有人在！”
八爪蛇眯起眼睛自得道：“老子当然英明神武，对我心折的人帮里当然大有人在！哼，对待那些威胁到我阻碍到我的人，老子是有些不地道，但是老子对待自己人可是非常之不薄！拜伏在老子礼贤下士、三顾茅庐下的英雄好汉那也层出不穷！”
八爪蛇话音一转：“不过……老子最恨的是就是我对别人很地道，别人却在我面前打小九九……”八爪蛇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像你这样为老子鸣不平的人，之前还有很多，你好不好奇他们现在都在哪儿吗？”
那人冷汗簌簌而下，结结巴巴的说：“属下……对，对帮主……实在是一片忠心，我，我只是……”
“在我面前离间二帮主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太笨，根本看不清时务；一种是另有所图，或者是别的帮派的奸细，或者是太过急功近利的往上爬了。第一种人没有活着的必要，第二种人没有活着的价值。”八爪蛇冷冷的一挥手，一阵寒光闪过那人的带着一脸的愕然，倒在血泊中。
八爪蛇冷笑——我最恨的就是这种一脸虚情假意，妄图影响我的判断的人。我的每一步抉择都有自己的考量。我要的是得到上位者的绝对权力，是那种号令天下的快感。但是我可不想成为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家伙，柱擎天太过张扬耀眼，众矢之的就让他来做吧！
我给了他那样的权利和地位，当然不是在做亏本买卖。太清楚那个家伙并不看重权利，并不会威胁自己的地位。而且只有凭着自己的力量，柱子才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纠正他所看不惯的。他虽然讨厌自己，但是他太讲道义了，这些年自己恩威并施，从来不曾亏待过他——自己笃定柱子绝对不会对自己下得了手。何况，柱擎天清楚，一旦他不在是自己的‘兄弟’，自己有的是让他痛苦万分的手段来对付他——那些柱擎天在乎的人都是他的筹码，哪怕他有今天的能耐，也不可能在自己手中全身而退。两败俱伤的局面，他比自己还承受不起。
柱擎天只能为自己所用，站在这个人的肩膀上自己所有的抱负都能得以实现。纵然海上最有威信的不是自己，这样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感觉十分不错。哼哼，不管柱擎天有多么强大，但是那个能掌控浪蛟帮，掌控海域的人始终是我——这就够了！
一夜辗转反侧，元觉非还是忍不住来到那个小村庄。
虽然留长了胡子，元觉非还是不放心的扣上了一个大大的斗笠作为掩饰。元觉非的手在袖中微微的发抖，熟悉的路途已经变得荒草萋萋——究竟是荒废了多久才会让原来顺畅的小径变得跋涉艰难？元觉非的心在慢慢的下沉，下沉……
还记得，一阵风过静谧的小村庄到处回想着贝壳风铃杳渺余音，鸡鸣狗吠，欢声笑语阵阵；可是现在，原本热闹的小村庄已经变成一片废墟，荒芜寂静的令人发疯。断垣残壁‘兔从狗窦出，鸡从梁上飞。’从没有想过那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会变得如此凄惨。元觉非僵立在曾经住过小屋前，心中泛起无边巨浪——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历经十年时光，那一地的焦黑还是在青苔掩映中十分的突兀——是谁放火烧了我们的家？元觉非蹲下身子，用手在废墟中没有目的地扒拉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找些什么、只是心里面好空，觉得只有不停地翻找，才会找到失去的那块……
颤抖的手终于翻出了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一块小小的青玉，那形状应该是当年自己耳坠上的饰物。涣散的神智终于凝注在这一小块青玉上，元觉非心跳加速，又在这一片地方继续翻找了起来。毕竟时日久远，哪怕元觉非已经扒得十指指甲都翻了起来，也没有找到更多的东西。过往的种种已经湮灭在漫长的时光里，湮灭在那一场浩瀚的大火中了……
元觉非颓然的坐倒，两滴豆大的水珠砸落到泥土中，他嘶哑着嗓子问道：“没了，都没了……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哑着嗓子：“还有没有人？”
他茫然的望着四周：“有没有人？”
他颤抖着，绝望的问：“有没有人……”
元觉非抱着身子，抽泣着：“有没有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个低沉而又冷峻的声音响起。
元觉非突然一惊，猛然转过头去——那个人，一如十年前那样挺拔而粗矿，记忆里容颜藏在那道狰狞的刀疤下面，熟悉而又陌生。扑通扑通，自己的心跳的是那样响亮，快得自己除了心跳再也感受不到别的声音。
柱擎天皱着眉头，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的人，坐在自己家的废墟上哭泣的人着实有一些奇怪。看他不回答，柱擎天沉下脸色喝道：“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总算在官场历练多年，元觉非被这一喝唤回了神智。元觉非别过头去——他没有勇气看向柱子的脸，因为十年来的心虚，也因为那道毁了柱子的刀疤。
元觉非努力地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我不过是天涯羁旅客，生如浮萍漂泊不定。只是多年前曾路经此地，以为是误入桃花源，没想到多年后故地重游这里竟然变成这般景象……心中十分伤怀……”
柱擎天深深的看了元觉非一眼——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虽然不清楚他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过有何必在意这些呢？他是谁都无关紧要，因为他绝对没有能力威胁到自己。
柱擎天也做了下来：“十年前这里经历了一些变故，这里出了一个海盗。所以引来大批寻仇的人，这一村的老小都被殃及，不得不背井离乡。”
元觉非惊喜道：“你是说背井离乡？他们都没有，没有死？”
柱擎天瞟了一眼元觉非：“不是全部，也有因为那个海贼而遭难的人。那个海贼只能护住剩下的老弱妇孺而已。”
“这里那么美……生活这么安逸，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要当海贼？”
“呵呵，为什么？”柱擎天苦笑——自己问了自己千万次了。“只是一时气疯了，选了最歪的一条路来发泄愤怒……然后却身不由己的沉下去，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元觉非暗暗的害怕知道那个让柱子气的失去理智的原因。他局促的坐着，安奈不住的发着抖。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最害面对的。而且，十年后，那个男人变得那么冷，他的身上有和伤害自己的人贩子，还有八爪蛇一样的气息——那是喝饱了血的味道。
元觉非的心脏跳得发痛：“时间不早了，我，我想回……”
话音还没落，元觉非只感到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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