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12章 幻想杀手的用武之地（二）Image break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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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冲破制衡……
就可以拯救这女孩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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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怎么努力，右手也无法移动一丝一毫。
上条当麻被来自查理原理不明的魔法完全掌控着。
这种时候，如果有茵蒂克丝在，就算不能拿查理怎么样，至少能够针对对方的魔法作出一个正确的应对……但是身处于将近一千年以前的中世纪，再去期待茵蒂克丝的帮助根本就毫无意义。
但是魔法理论这种东西，非茵蒂克丝以及魔法侧的魔法师是无法理解并基于魔法效果找出对策的，虽然在多场战斗中，上条当麻都遇到过利用圣经中的教义施展魔法的对手——但是不要说上条当麻本人就无法对圣经中大量晦涩深奥的内容脱口而出了，像阿兹特克的“海原光贵”那种纯粹异教文明的魔法师不是也一样遇到过吗？
上条当麻一贯的战斗方式，或者说战术无一例外都非常简朴。往往发生在毫无准备就遭遇敌人的这种情况下，但是，并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从一开始就被控制了行动的。上条在迎战魔法师时，因为拥有着针对使用异能之力者的最强武器“幻想杀手”，所以一直能够在对方的首轮攻击中毫发无伤的撑下来。
再接下来的动作就是好好分析理解对方的攻击模式，在使用右拳突破防御做出攻击，好在……怎么说呢，说是上条脑子活络的话，她的成绩又很不能看，说是一旦面临战斗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可怕才能，这个就更不可能了。
上条自觉唯一的优点就是在战斗时大都是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战斗方面的分析能力很强？大概是这个吧，但这个也是建立在幻想杀手永远能够挡掉大部分攻击的基础上。目前的状况，上条虽然依旧想要冷静的分析，但是怒火和身体被控制所造成的超坏情况，让上条的脑子一直都抓不到重点。
（归根结底控制身体的魔法才是真正的关键，查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记错的话，已经所遇到的所有魔法师，前提是光凭一个人就能使用的魔法，大家在使用的时候都会做出某些特定的动作或者准备，就好像史提尔放火的时候要喊一句[狩猎魔女之王]，事先必须备好大量的符文卡片，奥雷欧斯使用黄金大衍术必须利用针灸减轻压力，还有罗马正教的雅尼斯……）
上条暂时屏弃了愤怒，毕竟在使用右手杀掉查理和那个弥赛亚的幻想之前，必须先摆脱目前这种被控制的拟态。上条的思维渐渐恢复了冷静，但还是因为四周渐渐弥漫的诡异氛围而显得急迫。她迫切需要一个逆转形势的切入点，能够完美分析所有魔法的茵蒂克丝不在，所以这一次只能靠她自己。
她迅速在脑子里把战斗过的每一个魔法师的脸都过了一遍，回想着他们在使用魔法战斗时的共同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失忆过的原因，在浏览到某个地方的时候记忆出现了微妙的断层，似乎是那次有惊无险的大魔法[天使坠落]……上条的脑子里被整理出来的情报有些混乱，她一时间没再想面前的查理，注意力被集中到“[天使坠落]事件是发生在失忆之后的”这一条上。真是奇怪，既然是在失忆以后，莫非是后遗症吗？为什么会有记忆的断层？
就在她为此感到无比困惑的同时，至今为止一直在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在烛光里笑得胜券在握的查理，这么说道，“……难道你不对我想到的好办法感到好奇吗？”
（好奇…好办法？什么好办法？不对……这个查理…………我知道了！）
意识到亲王好像一直在没什么意义的鬼扯着，思维运转超速的上条当麻内心兴奋地握拳。她终于注意到了亲王殿下迄今所表现出来的[极不合理]。而这个[极不合理]就是发动魔法的关键。并没有像现代的魔法师们那样明显的表现出来，而是深深隐藏在正经的日常动作中，这恐怕与危机四伏战争不断的时代背景有关吧……
总之，查理从刚刚开始，从上条的身体陷入控制开始，都一直在做着一件事。
并且停顿的间隙往往只在十秒钟之内。
……一反常态的，亲王殿下一直在不停的说话。
像是一具木偶那样目光发直的正视着亲王的脸，上条的心里总算出现了一丝安慰。眼前金发碧眼的美男子促狭的眯着眼睛，宛如看懂了上条无法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表示出来的心情一般，“就是如何在杀掉你以后还能完美的毁尸灭迹的好办法哦。”
话音落地，查理哼哼哼的轻笑了起来。
（及时停止说话，也要发出笑声……也就是说，是声音吗？）
上条注意着查理的动作，虽然目前她无法针对查理的攻击做出任何防御，更别提伸出右手战斗了，但仔细观察敌人与其说是对策之一不如说是一种习惯。与此同时，上条当麻已经确认了有接触这个控制魔法的一线生机，“用有可能寄宿着幻想杀手的右手去接触自己的耳朵”这个行动。以声音作用到上条身上的这个魔法，只要能够用右手摸到耳朵，就有极大的可能性被解除掉！
她开始指挥自己的神经、试图调动幻想杀手，想要从指尖开始用力，拼命做着按照之前来看毫无成功可能的动作……但是这一回——
右手竟然成功的动了起来。
虽然速度难以形容的缓慢，甚至连动作都带着一丝停止过久的僵化。
虽然在进行着这个动作的同时，指尖在拼命的颤抖着。
虽然这种很容易引来对手攻击的行为就赤.裸的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
虽然如果充斥着房间的那种疑似魔法的古怪氛围是某种攻击的话，移动缓慢的右手根本来不及起效。
但……起码是动起来了。
上条像一位年迈的老妇人那样，颤巍巍的举起手来，朝着自己右耳的方向缓慢的移动着。
令人费解的是，对面的亲王殿下，却一脸玩味着坐视着上条的行动，那种感觉与其说是根本就没把上条的挣扎放在眼里，不如说是在欣赏着上条的挣扎。几乎是可以形容为愉悦的表情挂在亲王脸上，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停止了事实上在施行着操纵魔法的没话找话。
查理深沉的蓝眼睛就这样静静盯着上条当麻的右手，笑眯眯的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这会，上条的右手总算是抬到了脑袋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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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的手自己的右耳只剩下不到十五公分的距离。
在幻想杀手依然存在的前提下，只要能够摸到自己的右耳，就可以破坏查理的魔法。
那个借助声音为媒介施行的操纵魔法。上条就可以从被像木偶一样操控行动的拟态中脱逃。如果抓紧时机的话，上条当麻就能看准空当逃出圣西堡。是的，逃出圣西堡，上条的目标暂时是保住这个平白被她占用了身体的女间谍的性命。她的判断是身处于这个专制无民权的黑暗时代，即使打败了查理，也不能对达成保护身体的目的起到任何的帮助。
上条以前所遇到的魔法师对手无一不有着自己的魔法名，为之战斗的重要理由，从他们自身的角度来看，那种理由恐怕都是正义的，即使遇到一两个执着于难以理解之物的敌人，他们也毕竟是较为好沟通的现代人——总不至于是像查理这样，上来就为了杜绝后患使用控制魔法，虽然他们的不听对手辩解都是普遍一致的。不过说到底，上条这具身体到底能不能辩解还是个问题呢。
所以上条认为自己还是先逃出这个对于“女间谍”来说危机四伏的圣西堡比较好，而在那之前，就必须赶在查理使出下一个魔法之前先用右手触碰右耳，解除这个限制行动的操纵魔法。
上条将浑身的力气都汇聚在右手上，从指尖开始尝试着发力，她似乎是成功了，右手已经离右耳越来越近。
还差几公分就碰到了。上条如此考虑着，一想到能够摆脱被控制的悲惨现状，上条就不禁想要大声欢呼。
对面举着烛台的查理好整以暇的注视着这一切，把上条的一丝一毫动作和挣扎都收进眼底。奇怪的是，他好像没有阻止的打算，反倒是乐见其成的盯着上条的右手看。
上条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到了被寄予最大希望的右手上。所以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对面明显态度不对劲的亲王殿下，否则她一定会发现，查理的蓝眼睛里溢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古怪笑意。
那是几乎可以称之为“陶醉”的神情。
任谁看着自己的对手做出逆转的行动，会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恐怕都会当成变态吧。
上条的右手颤抖着，几乎每行进半公分，都要原地顿住颤抖许久，她的动作实在是慢，考虑到对手就站在一米以外看着她，上条在摸到右耳之前已经死了好几次也不无可能。但是金发的亲王只是无动于衷的微笑着，无言的看着她。
“……”
查理的眉毛微微扬起，烛火时明时灭的映照着他的脸，那是一个宛如催促的诡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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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从上条的额头上疯狂的冒出，她的右手离右耳越来越……远了？
（这是怎么搞的？明明目标是自己的右耳，为什么……我的右手……反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接近？！）
上条的眼珠在费力转向查理的方向，只见金发碧眼的男人在烛光中诡魅的微笑着，那种表情显然是对上条的动作非常期待。为什么？为什么在看到敌人试图反抗的动作会这么愉快？如果查理真的是那种喜欢看到对手死命挣扎的变态也就算了，可是查理明明是会为了杜绝后患在一开始就制住上条的一切动作的人，为了不泄露情报连毁尸灭迹都做得出来。这种放任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符合他那偏执的性格了。
确实如上条所想，查理对她的动作非但不阻止，反而十分期待。至于原因，下一瞬间上条很快就意识到了。
她无法自制的举着右手，朝着自己的嘴唇方向送了过来。
不仅如此，她完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舌尖的津液快速分泌，嘴唇在颤抖，喉咙不自主的做出吞咽的动作，胃袋难以自制的绞痛感——这些感觉组合到一起，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饥饿”。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感觉到饥饿？
晚餐不是已经用过了吗？虽然当时又因为紧张而减少了食量……但是因为和茵蒂克丝同居的缘故，上条当麻的食量一向小的很。
（话说回来，这种饥饿感也来得太奇怪了吧……确实人在极度悲伤或者极度紧张的时候会出现应激反应，比如胃部泛酸、干呕之类的，但是感觉到饥饿……这正常吗？）
上条很快意识到这绝对不正常。不要说上条曾经遇到过的无比紧张的大场面绝对不少，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多。即使是突发性的因为过度紧张而感到饥饿……也绝对不可能是这种程度的饥饿。
试问，有人可能因为紧张引发的饥饿，而打算吃掉自己的手吗……？
盯着无视自身意愿、或者说是太忠于自身意愿的右手慢慢地已经伸到了自己的嘴边，距离的最近的食指已经伸到了微张的上下牙齿之间。上条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她的执念已经全部移植到了把右手拿开的目的上，只可惜这回右手不再听话了。
不，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右手从一开始就没有听话。上条的右手并不是遵从着“要触摸右耳以解除查理的操纵魔法”的理智思考而动作着，而是遵从着“感觉好饿想要吃东西就从右手开始吧”的野蛮本能而动作的。
（但是人类会有那种可怕的本能吗……？）
上条此刻的感受就好像饥饿感被无限放大，放大到高于一切甚至连人伦道德都无视掉了——仿佛茹毛饮血一般，野蛮的本能。
上条用尽浑身的力气试图阻止右手，但是右手已经从张开的双唇间伸了进去，直往喉咙的方向前进。牙齿觉得发痒，那种想要咬下去的感觉，上条无论怎么抑制都没有效果。
想要吃……
想要吃下去……这种血腥的饥饿感。
先从右手开始，咀嚼，吞咽。撕破嘴角没问题，磨烂舌头也没问题。就是那么渴求自己的身体，渴望品尝那种肉质与骨头的味道。想要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身体吞噬殆尽。
吃掉自己的四肢，内脏，甚至用来进食的嘴唇，最后……连胃袋本身都消化掉。
（这么一来，这具身体不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嘛……难道……）
已经不是需要疑问的程度了，上条还抱有最后一丝理智抬眼看向对面的金发亲王，这绝对是查理的魔法，她的饥饿感被查理彻彻底底地控制了。从那股奇怪的气氛溢满整个房间开始，即使上条当麻那个时候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也已经足够了。在上条无法反击的时候，莫名其妙使人感到饥饿、饥饿到想要自己把自己吃掉的魔法，已经完美无缺的施展了。
——不愧是毁尸灭迹的最佳方案。
上条的眼睛里布满了拼命忍耐所留下的血丝，因为查理已经不再说话，操纵魔法的效果其实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上条当麻其实已经可以动了。但是她还是不敢动。她害怕一旦动起来，自己会忍不住把双手一起塞进嘴里，统统都吞噬掉。
纵然理智再怎么明白，上条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动作。右手的四根手指都已经被她拼命塞进嘴里，牙关在缓慢咬紧。
虽然现在还能勉强支撑不咬下去，但是一旦支撑不住……
上条当麻的牙关在嘎吱作响。
一旦支撑不住……
恐怕连一秒钟都不要，她就能把自己的手指都咬下来吃掉。上条的冷汗顺着衣服头发流下来，她颚部的颤抖带动了尖尖的牙齿，时不时轻轻触碰到手指上。
（不行了……实在……是饿死了——！）
上条最终猛地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12章 幻想杀手的用武之地（二）Image bre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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