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 岸》绮樱落雨

3、chapter.3

　　chapter.3 海燕

　　「小姑娘，朽木家怎么走啊。」一个年轻的黑发男子笑着问露琪亚。

　　「你……你不是人。」小小的露琪亚下意识的答非所问。

　　「咦？小姑娘好灵的眼，看起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了。」说罢，自己就像是觉得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大笑了起来。

　　那时候，朽木露琪亚很久没有看见那么真心的笑容了，不由顿时有了好感。

　　「你要找兄长大人吗？我去帮你叫哦。」

　　…………

　　于是在露琪亚15岁及笄的时候，她有了一个师傅。

　　「哈哈，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海燕大人！」他笑容灿烂，揉乱了她的发。

　　「哦，海燕大人！」懵懂的小姑娘一下就中了圈套。

　　…………

　　「海燕大人，你是什么妖啊？」

　　「我才不是什么妖这等货色！我是什么你看名字就知道 —— 海燕也是个通灵的种族。我修了百年才有了人身。」

　　「海燕大人，你为什么一个人啊。」

　　「我本来是有老婆的，她叫都，你也要叫她都大人哦。」

　　「海燕大人，都大人在哪儿呢。」

　　「……死了。」

　　对于都大人的死，海燕大人似乎不愿多谈，露琪亚也不敢多问，只能看着海燕大人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正午的阳光刺得她有点睁不开眼。

　　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左手执着一坛【竹韵三绝】，右手叩开了海燕大人家的大门。

　　「来了。」一个微醺的男声过后，黑发男子挠着头打开了门。

　　「啊，是露琪亚啊。」一看就是宿醉未醒的样子。「进来吧。」

　　「海燕大人，我给你带了酒哦。」露琪亚跟在海燕大人的身后，开心的抬了抬手里的酒，有些献宝似的对着男子灿烂的笑。

　　「恩？你居然会给我送酒？而且还不是凡品。……肯定有问题。」海燕别过头来，有点狐疑地看着少女。

　　待到在院落里坐定，露琪亚呐呐的开了口「其实……海燕大人啊，我这次要去沧州，所以特地来辞行的。」

　　「沧州？很远啊

　　——估计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吧。」虽然后半句很轻，但是她还是听见了。

　　露琪亚大骇「海燕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海燕摸了摸鼻子，讪笑道「露琪亚，你别激动，其实我大限将至，就快飞升了，这个□□已经承载了我百年，快要支持不住了。」

　　露琪亚心微微一稳，然而止不住离愁别绪「海燕大人，是不是以后我就看不见你了呢。」

　　海燕笑着揉了揉露琪亚的脑袋「其实我也舍不得小露琪亚啊，但是你的都大人在天界等我呢。」

　　「都大人不是死了吗？」露琪亚微微歪头，不解地问。

　　「咳咳，」不小心吐露了真相，海燕的脸色有点微红「其实是因为她的实力比我强，早我十年飞升了。」

　　「哦~~~」露琪亚笑，不愿点破海燕大人的自尊。

　　「总之，徒弟，此日一别，他日就不知何时相见了，我和你的都大人会有时下天界的，逍遥的做一对散仙眷侣，我们已经等了一甲子了。」海燕的眼神不复酒醉的神色，清明兼有严肃。

　　「海燕大人……」纵使不舍，不过她也习惯了只身一人。

　　接着海燕哈哈一笑「露琪亚，这么难过干什么，又不是以后见不着面。你要好好去找彼岸之地啊，完成你姐姐的心愿不是你一直想的么。」

　　「是！海燕大人。」

　　一番促膝长谈之后，天色见晚，送别时分海燕说着「露琪亚，此行绝不简单，你也会遇见各路人马，要小心。」

　　「我会的，海燕大人。」心里融融的，想起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见了，又是一片酸涩。

　　「乖孩子。」又一次揉乱了少女的头，海燕说道「你一直在追寻彼岸之地，我就姑且给你个提示吧。

　　——你是借由什么得到了彼岸之地的暗示？」

　　—— 姐姐，什么是彼岸之地啊。

　　——彼岸之地？小露琪亚也接受了冥沧的暗示了吗？

　　啊！是了，冥沧的暗示，而沧州也是一个沧字……

　　「露琪亚，要加油啊。此去一路艰险，师傅帮不上你，看你的了。

　　——啊不对，其实还有人会代替我陪你的。」笑意漫进了轮廓中，眼瞳里。

　　夕阳下，挥手自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