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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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杉回到家，看了时间。
开始慌张地张罗做菜。一时间手也是颤抖着。
等了一刻钟。厉杉再次向窗外看去。也没瞧见苏砚的身影。
厉杉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慌乱。但也是按捺着自己，静静等下去。
其实是等了很久，但厉杉还是安慰自己。也许苏砚还在加班，应该再等一会。说不出为什么，厉杉只是害怕打电话给苏砚。所以宁肯酸着背也要等下去。
去卧室取了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把腿蜷曲到椅子上，下巴搁在膝盖上。
房子静得只能听到时钟的声音。
夜深得厉杉心里的热度一点点冷却。
她还是选择继续等下去。不能放弃。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厉杉或许还是美好地憧憬着苏砚会在半夜回来的时候好心地为自己披上毛毯。
苏砚一夜未归。厉杉皱着眉，拨通了苏砚的手机。手机暂时无人接听。厉杉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又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可笑。
顾不上一身的酸痛，仍是按照往常一样准备早餐，即使现在没有苏砚的存在。
其实种种迹象厉杉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自己着实不敢想。
苏砚是在3天后才回到家。
他紧紧地拥着厉杉，努力把头搁在厉杉的肩窝。像个嚷着要吃糖的小孩贪得无厌地汲取着已经习惯很久的味道。
厉杉睁开他的怀抱，盯着他的眼睛，"出差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苏砚没有回答她，只是久久地埋在她的怀里。
憋在厉杉肚子里的话终究还是因为厉杉的怯弱没有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在这件事里。她记得的是自己和蓝山。却忽视了这一生早与他已经息息相关的苏砚。
厉杉自己也不可能会察觉。每天整理书房的时候，她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会想着苏砚总是爱趴在书桌上睡，然后桌子上的文件会被他扰乱的毫无顺序。
苏砚喜欢无聊的时候一个人玩拼图。
苏砚喜欢盯着书架的某一角，良久良久。
那首诗，厉杉是无意间发现的。
它放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宣纸上的是刚劲有力的楷体书法。它没有裱起来。但是上面没有任何的污痕。
厉杉查阅后才知道。
这是□□六世喇嘛写的诗，叫做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
来我的怀里，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间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
自从那一个小波折以后，厉杉尽量回避外出，她自己也在怕。
苏砚和往常一样，或早或晚。有时厉杉累的先睡了。迷糊中一双手总是会紧紧的圈着自己的腰。不可否认的是，厉杉竟然早已经习惯这种拥抱式的安全感。
蓝山。这个人厉杉盼了很久，爱了很久，却也是躲了很久的人。他终究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搅了厉杉努力维持很久的家。
没人知道蓝山心里是怎样规划着蓝图，一个让他满意的结局。
他知道厉杉在躲他，他也知道厉杉还是爱着他的。
所以在这些无数个美好的机会中，他总是以一个好朋友的名义一次又一次地接近厉杉。
刚开始厉杉还会局促不安。
一脸红着，却还是假装自己很镇定。"蓝山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不要一直见面了，我们......"
蓝山一脸笑的很温和，他确信自己能把话说得很好，而且足够在厉杉的心里激起波澜。
"小杉，你知道吗国外的这几年，我不是没有过女人。但我找的都是中国留学生。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她们有的眼睛像你，有的嘴巴像你，有的......"
"蓝山!"厉杉在蓝山的预料之中就已经按捺不住，慌得还是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直接将厉杉圈进自己的怀里，抹去她脸上淌着的泪。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这你也知道，厉杉。我知道我们当时的分开确实伤足了你的心。我也是在后来开始慢慢知道了原来在我们的背后，还有一个潜伏很久的秦穆慈。我知道当年应该站在你这边，但我的眼睛不够明亮。这些小伎俩还是被蒙住了。我责怪我自己，我辱骂我自己，可那有什么用呢我的家人得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每个人看见我都是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伤害了我自己，也伤害了那些爱我的人。包括你，厉杉。我的错误让我背负了很多年，背负地我都快忘了我的小杉。所以，你看我现在回来了。我做了一个你喜欢的医生，好不好我可以为自己所犯下的错在挽回一点点吗"
内敛如蓝山，他当然能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
便俯下身，轻轻地吻干厉杉脸上到处都是的泪水。
时不待人，厉杉，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在出轨的边缘。厉杉脑中生出的想法。结结实实地被自己的一个巴掌给糊弄过去。
她在无可救药接受蓝山深情款款的同时，内心也是怨着自己的无能。
每个人都会在心里防备完全崩塌的时候毫无条件地相信别人。即使前提是那个别人曾经是伤自己最深的人。在这一刻，厉杉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有蓝山的存在。哪怕曾经她的生命中不可明灭地出现一个又一个爱她的人。
苏砚不是没有感觉的。
有时候男人也会像女人一样。会疑神疑鬼。
每次迎向蓝山的时候，他能感觉的到这个男人身上强烈的危险气息。
厉杉不愿正视自己的出轨。
或许她所看见的世界里只有蓝山。
真相好似没有不被揭晓的那一天。蓝山知道厉杉心里的防备已经越来越松懈。他知道等了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身边是何等的愉悦。他一次次跨越了界限。一次次靠近了厉杉。
所以当厉杉下班之前习惯性地留一个电话给苏砚说自己加班。
厉杉的确是在加班，但是她的身边陪着的是蓝山。
夜色美得让人晕眩。
厉杉刚想起身去那书架上的一份文件。却不料此时的蓝山也是凑准时间迎了上来。
那种角度，蓝山倾身的角度，足以形成一幅暧昧的画面。
厉杉的脸上早已经一片红晕。她透过眼睛看到的仿似还是那个曾经陪在她身边的少年蓝山。
一声极响的声音迫使厉杉马上回过头去。
以为是哪个实习生。
厉杉看到的确实头发乱乱的苏砚。
一时间谁也没有告诉厉杉该怎么办。
紧咬着嘴唇。看着苏砚往自己这边走来。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像小时候和江季铭吵架以后会主动去向爷爷认错。
她觉得此刻的苏砚是恐怖的。
苏砚在蓝山的预料之中给了蓝山一拳。蓝山没有回手，他需要等待着厉杉在当着苏砚的面前走向另一个男人。
厉杉已经颤抖着双肩，用袖边擦去蓝山嘴角的血。她朝蓝山温馨地笑了一笑，她忘记如何才能让自己笑的更好看。
"苏砚，你不要再打蓝山了，我跟你回去，我欠你的我自己来还。"蓝山很安静地看着这两个人的神情。直到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他知道这一场战役他赢了。可是真的赢了吗为什么曾经平静的心还是拒绝不了还会有浪潮。
"出来吧，陈默。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们三个人的好戏。"蓝山一脸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他点了一根烟。"小杉会记住她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可以为了自己的爱而背弃她。"蓝山闭住了眼睛。
"呵呵，你这样说我那你怎么说你自己，难道你就是毫无手段地接近她吗蓝山。你说女人可以为男人干出些什么。无非是捍卫自己的爱人。我不想伤害厉杉。即使在美国我和苏砚分手的时候我内心真的没有责怪过厉杉。因为我知道苏砚不够爱我。这是我们自己内部原因。"
陈默吸了一口气，接过蓝山手里的烟，"但是你知道吗我看不得厉杉一副这样的姿态背着苏砚每天和你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不能这样，她有知道苏砚这次是用了真心。她能知道吗她知道就不会让那些爱她的人一个个离她远去。"陈默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停住接下去的话。
蓝山突然站了起来，逼近陈默。"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一个个离厉杉远去吗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舍不得她受任何一点伤害的。就算她不爱你，你也会选择离去，你也会很快地放手。顾不上自己，心里却还是系着她。"
陈默转过身，回避蓝山直视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难道你不爱她了吗呵呵，多可笑。你们一个个都是向着厉杉的，呵呵，真好笑。"
蓝山扳过陈默的身子，"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揣摩。你好自为之，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动小杉一根汗毛。"蓝山说的很仓促，他自己也没发现平日里深情款款的蓝医生也是可以这样面目狰狞。
亲爱的厉杉，要是你知道，会怎么样呢
走出办公楼，蓝山只到是心里无底线的发闷。
为什么那时候会选择偷偷溜走呢。他只是想好好保护她的小杉。
因为那时候，应该是真正的爱着的时候，是不想让小杉受伤的。她不是秦穆慈的对手。
但出于私心，这也是蓝山无法挽救的。个中原因，已使他不能说出口。他能告诉小杉吗秦穆慈的爸是替自己父亲背的黑锅进的监狱。他能告诉厉杉吗秦穆慈要夺回蓝山一家身上欠她的罪。包括厉杉。
凉风吹起了蓝山的头发。
手里紧握着的烟蒂早已熄灭。不成形状。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躺在手心里。
蓝山做梦的时候也会看到秦穆慈的脸。
一个聪明过头的女人。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好像以前最喜欢唱的歌是李玟的我依然是你的情人。
那个潜伏在黑夜的女人，曾经无数次在半夜的时候哼唱着这首歌。
漆黑的夜色中，蓝山走了很久，很久。
心里牵起一丝的疼痛。他的小杉不会受伤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