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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来自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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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个蓝发紫眸的男子以忧心焦虑的神色看着我,用清泉低回似的声音轻唤:周助……
遗憾的是,我感到头昏脑胀,无法回应他些什么,我是谁?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是干什么的?跟眼前这男子有什么关系?这些疑问并没有困扰我很长时间,在他接我去到某住处的时候,就一一对我说明。
我叫不二周助,是自由职业者,平时闲来无事从事翻译之类的工作,听说我还是同声传译中的佼佼者,精通N种语言……,在这次意外中,失去了记忆,有爸妈姐弟在东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神奈川。还有就是最后的一个问题,那紫眸男子既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又是跟我在西班牙注册结婚了的对象,现在落脚的地方是我和他的家之一。我还有很多的家吗?这个问题我没问,不想打断他,喜欢听他说话,喜欢那低沉温柔的音色。
看着这个我曾经住过的地方,蓝,绿,黄为主色的客厅,三处精心布局的红色是这大片蓝色为主调的客厅的亮点之一,一张鲜红靓丽的唇型沙发和壁上一盏红色的琉璃灯为这蓝色清冷添加了几分温情,墙壁是不规则的图形,古典的雕塑与现代玻璃饰物形成鲜明的对比。厨房十分别致,马赛克的墙壁与天花板连接在一块,桌子上有一盘娇艳欲滴的樱桃,两条比目鱼在鱼缸里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适宜的翠绿水草点缀,似那精巧的水彩画,空气中飘着谈谈的睡莲的清香,到处都充满了艺术气息。你是艺术家吗?我问。他说不是,他是个商人。
最后在一间偌大的画室停了下来,我问他:是你画的吗?他说:不。是我画的。我画的?看着墙上那十二幅醒目的仙人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似直接其实隐晦,我曾经画了这样的画?我是喜欢仙人掌的吧,喜欢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喜欢本身,我凭直觉的说。他略微点头若有若无的笑。外面那池塘里面的睡莲是你喜欢的植物吧,喜欢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睡莲本身,我又凭直觉的说。他赞许的略微点头若有若无的笑,我发现他一直都是这种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很舒服,也很莫测,还有点难以捕捉的伤感。
没过几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要跟那身为我爱人的男子分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预感,他会同意这个决定的。而事实他也同意了。不想因为失去记忆而留下他,总觉得该给他翅膀让他自由自在的飞,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不自由的。
在我恢复记忆之前,我们分居吧。我是这么说的。
可以。他简短的回答。
再没过几天,来了一个人,发型让人想起了海带,自称是他的助理,来收拾东西的,他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说他要去美国了,那是他工作的地方。这位海带头会留下来,说是他派来供我差遣的,可怎么看这海带头对我的态度似乎不甚友好。
幸村在去美国之前,是的,是叫幸村,在以前我或许不是这么称呼他的,可现在我只会这么叫他,他也不反对。给了我一部新的手机,说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许关机,他的电话一定得接。笑着接受,他的声音对我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再没多久,有人来接我到东京,那是我的另一个家,住着我的父母,姐姐,弟弟,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的父母在见到我时百感交集,母亲和姐姐更是泪洒当场,那姐姐看起来到是长得跟我有几分相像,可那弟弟怎么看都长得跟我不像,我略微质疑的时候,那弟弟就吼了一句:谁要跟你像啊!他吼完立马遭到了几记责备的眼光。看来我和我这兄弟的关系不是很好,不过接下来听他说的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前哥夫还是真是没良心呐,哥哥你才出事,他就跟你分居撇的一干二净了。想当初哥哥你一意孤行,不顾爸妈的再三反对硬是要跟他在一起,真是人不可貌相……”弟弟愤愤不平的说。
呃?前哥夫?这个暂且不管,听弟弟这样说他,我有些不悦,“是我提出要分居的,他那么优越的条件,在我不记得以前种种的时候留住他,对他太不公平了。”失去记忆的人轻飘飘,拥有记忆的人沉甸甸,怎么能残忍的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我只是失去记忆,而他失去的应该更多。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他受的伤是在不可示人的暗处吧。
“……可对哥哥你就公平了吗?我的哥哥也是无比优秀的。真难以置信,曾对他那么执著的你会提出跟他分居。”弟弟似乎不太相信是我先提出的。
没有回答弟弟的话,我想到幸村,我做出的决定或许很残忍,你一定很难受吧,因为我把你给忘了。你以前对我而言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而我却把你给忘了。
吃晚饭的时候,家人面面相觑,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我只不过是被芥末给呛到了,有必要这样吗?我以前很喜欢吃这种又辣又呛的刺激食物?可现在的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么霸道的食物。他们说这种情况在以前我曾经也发生过一次,那是在……很多未知的问题都不能得到答案。我也不着急,有预感会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是在哪一天。
在东京的家里住了些时日,就回到了我在神奈川的家。总觉得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这里或许有我想知道的。在书房的书桌上有一本笔记本电脑,是MAC机。莫名的就有了好感,伸手想打开就感到了轻微凸出的触感,两个龙飞凤舞的SY字母,这浮水印所在之处不是特别的明显,得很仔细才看得出来。SY?是幸村忘了带走的吧。我到底要不要打开呢?TO BE OR NOT TO BE?呵呵,在我思考着要不要打开的时候我已经看到这一句了——
我在地下看见了独一无二的你。
果然是手在外,脑命有所不受。或许从幸村的笔记本电脑里的记录能看到我的过去,虽然窥探他人的隐私是不该做的事。可我自己应该也有一部,那部也许记载了我的过往的笔记本电脑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