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密算法中的不可解变数》星星闪耀伴你入梦

6、第 6 章

　　“你又在玩什么呢，遥遥？”沈自山虽然嘴上带着批评意味，神情却一脸柔和。
　　“呀，有客人呀。”沈知遥怀里抱着一只小博美，对着陆承哲笑了一下，就抱着博美犬往父亲身边靠。
　　“爸爸，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的，不会让它拆家的。”沈知遥站在父亲身边撒娇，“你要不让我养，我就搬出去自己住。”
　　“搬出去住谁给你做饭？”
　　“我点外卖，正好最近有外卖大战。”
　　“得了吧，就你这娇生惯养的肠胃，吃点油腻的就不舒服，在沙发打滚个半天。”沈自山摆摆手，让女儿离远些，“你爱养就养吧，让阿姨帮你一起照顾着。”
　　“好嘞！”
　　看来外界的传言也是有依据，虽然大女儿没有继承家业参与公司经营，沈自山私底下与大女儿的关系还算和谐，陆承哲心想。

　　接下来的日子，按着沈自山和沈知媃的安排，沈知遥不断地与陆承哲接触。
　　后来的陆承哲回忆起那段时间，发现那段时间里，他的休息时间，全部都是和沈知遥在一起度过的。
　　他们一起出现在画廊、艺术展、科学博物馆、咖啡厅、电影院、饭店、陆承哲的办公室、沈知遥的画室……
　　陆承哲很忙，和他在一起，最常听到的就是手机震动的声音。他都是能回信息的回信息，不能回的才和沈知遥道歉要出去打电话。
　　沈知遥很理解他，甚至劝他少花点时间陪她，攒多点时间休息。
　　“和你待着一起我很开心，也很放松。”陆承哲拒绝了沈知遥的提议。
　　好几次沈知遥去外地出差回京市，不管多晚落地，陆承哲都会来接她。
　　他们越来越融进彼此的生活，他会在看她画画的时候，安静地陪着她，有时问一些美术的专业术语，而她也会在他看财报的时候，给他端来一杯咖啡。
　　他们最常待的地方，除了陆承哲的公寓卧室，就是沈知遥的画室，经常是一个人画画，一个人敲键盘办公。
　　好几次，沈知遥放下画笔回头看陆承哲时，发现他已经累到在画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虽然从来没有确切的肯定过，但是两人都已经默认了这种生活状态与交往距离。

　　过了秋分，京市的天气慢慢转凉，早晚温差大。
　　京市突然掀起一股流感潮。
　　陆承哲不幸中招了。他最近在亲自跟一个重要紧急项目，为了保交付，公司上下各中层领导班子都取消了节假日，他作为总经理更是亲力亲为，亲自去供应商处催料、出差去外地生产基地盯装配进度、去外包商现场抽查原料与装配质量等。
　　然后，在这种连轴工作与交期压力下遇上了换季，陆承哲不可避免地被传染了流感。
　　沈知媃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知遥正在画室工作。
　　“姐，你在干嘛？”
　　“在画室啊。”沈知遥点开了手机外放，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10点，继续手上的工作。“怎么了，工作时间你竟然有空找我聊天？看来你是征服了集团那帮老油条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陆承哲，他今天跟林森资本有约会议，会议前一小时突然申请调换时间，表嫂去查了一下，说是他助理带着他去医院了。”电话那头的沈知媃停顿了一下，“他是有什么隐性疾病吗，你跟他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过？”
　　“什么时候的事？”沈知遥放下画笔，也一头雾水，最近陆承哲工作是比前忙了，也没怎么和她“联络感情”。
　　“今早九点的会。”
　　“知道了。”沈知遥挂了电话，找到了陆承哲助理的微信，对面那边很快地回复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沈知遥开车过来，找了半天的车位。
　　一般来说，像陆承哲这种级别的领导，他的健康状态会直接影响公司股价及企业内部稳定性，所以他们身体状况是绝密信息，正常情况下都会选择保密性更好的私立医院就诊。
　　而这是家公立医院，并且离陆承哲的公司大楼很近，看来是突发状况。
　　沈知遥按照陆承哲助理给的位置，隔着门玻璃看到了陆承哲。
　　不是单间病房，却只有陆承哲一个人在输液。
　　陆总坐在病床上，左手输液，右手在键盘上敲字，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助理在一旁坐着，像是在汇报工作。
　　沈知遥等了一会，看到助理站起身准备朝外走，才敲门。
　　室内两人一齐朝外看，看到是沈知遥后，陆承哲的表情自然了许多。
　　“消息这么灵通？”病床上的人说出这句话时还忍不住地咳了一下。陆承哲咧嘴笑了一下，对沈知遥伸出了右手。
　　沈知遥观察到陆承哲的脸色惨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和以往的雷厉风行精英判若两人。
　　沈知遥走上前牵住陆承哲的手，发现手心也没了以往的温暖，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一旁的助理帮忙解释道：“沈小姐您不必担心，陆总是感染了最近的甲型流感，加上昨晚熬了个大夜，早上没吃早餐，身体吃不消才晕倒来医院输液的。您不必担心，打完这瓶药陆总就可以离开医院了。”
　　沈知遥听了助理的话，突然用力地握了一下陆承哲的右手，陆承哲嘶了一声，看着沈知遥的脸色也没敢说疼。
　　“看吧，家里的床、公司的沙发都不睡，跑到医院来休息了。”沈知遥表情不悦，盯着陆承哲。
　　陆承哲心虚地笑了一下，转头眼神示意助理出去。
　　“等一下，李助，把他的电脑拿走，看看他的公司是不是没了他就转不了了。”沈知遥叫住助理。
　　助理走出去，陆承哲听到关门声后，趁眼前的女孩没注意，右手轻轻一扯，沈知遥被带着往前走了两步。
　　沈知遥也不扭捏，直接坐在陆承哲的病床上。
　　陆承哲用正在输液的左手，将沈知遥匆忙赶来而弄乱的碎发别在耳后，做完虚弱地靠在床上，盯着沈知媃笑的温柔缱绻。
　　“你还笑得出来啊，估计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忽然晕倒了。”沈知遥说。
　　陆承哲没有回复，反倒岔开话题和眼前的女孩开玩笑：“怎么来看我也不带点东西？空手来的呀。”
　　闻言，沈知遥挣开陆承哲牵着自己的手，“和你非亲非故的，愿意来看你都不错了，我这不是带了一颗关心你的心来了吗？”
　　“你别说话了，快睡一会儿吧。”沈知遥催促眼前虚弱的男人赶紧休息。
　　“真没事。”陆承哲指了一下边柜的病历，“不信你看。”
　　“我不管，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快睡觉。”沈知遥直接上手拿过陆承哲靠在背上的枕头，扶着他躺下。
　　陆承哲真的是挺着一口气在干活，晕倒之后被送来医院，清醒过后的第一时间就叫助理拿来电脑，安排紧急事项，所以他躺下后很快进入半梦半醒状态。
　　突然，陆承哲像是想到什么，强撑着睁开眼睛，小声地说：“你先回去吧，不要被我传染了。”
　　“睡吧别想了，每年都是这个时间有流感，我爸早让我去打流感疫苗了。”

　　陆承哲的药水很快就打完，沈知遥按了护士铃。
　　护士推着小推车，给陆承哲拔针，他被疼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沈知遥在给他按照针口，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在陆承哲熟睡期间，他放在小桌上的手机震动响了。
　　沈知遥看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是“妈”，犹豫了一会，还是拿着手机走到病房外接通了电话。
　　陆母听到电话里的女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想着儿子身边的助理不都是男的吗，什么时候换了个女助理？
　　沈知遥简单地和陆母汇报了情况，说等陆承哲醒来之后会把他送回家。
　　陆母连声答应。这位贵妇人在挂完电话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和沈家女儿这么亲近了？没听儿子讲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