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枝藤》兰听白

13、缠枝藤 · 第二季续：疼痛反射与笨拙的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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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枝藤·第二季续：疼痛反射与笨拙的触须

　　那辆黑色的跑车并没有驶离小镇，只是远远地、停在了能望见那栋小屋街角的阴影里。

　　白予墨坐在车内，车窗降下一条缝，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晦暗不明的神色。他从未如此狼狈，像个偷窥者，守在一个甚至不敢靠近的角落。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沈白那条决绝的短信，和垃圾桶里被丢弃的信封与手机。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攥紧，又酸又胀，是一种他完全陌生的、糟糕透顶的感觉。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沈白的顺从和依赖，哪怕那是带着恐惧的。他从未想过，当沈白真的抽走所有情绪，只剩下冰冷的拒绝时，会让他如此…难以承受。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绝不会是以前那个任你摆布的沈白。”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得他坐立难安。

　　烟灰簌簌落下，烫到手背，他才猛地回神，烦躁地将烟蒂摁灭。

　　他该怎么办？

　　强行带走他？—— 然后呢？面对一个恨他入骨、或者更糟、彻底变成一具空壳的沈白？那样的结果让他光是想象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慌。

　　放下他，离开？—— 不。绝无可能。光是想到沈白会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会对着别人露出那种他曾拥有过的、短暂的温顺笑容，一股毁灭一切的暴戾就几乎要冲垮理智。

　　他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进退两难的泥沼。

　　原来…这就是害怕失去的感觉。

　　真他妈…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白予墨像个幽灵一样，徘徊在小镇边缘。

　　他不再试图直接靠近那栋小屋，而是用一种更迂回、甚至堪称笨拙的方式，试图渗透进沈白的生活。

　　他查到了沈白常去的那家小超市，会提前过去，把他常买的那个牌子的牛奶和面包买到断货，只留下沈白习惯拿取的那一栏空缺，然后再“补”上最新鲜的日期。—— 因为他记得沈白对食材日期有点挑剔的小习惯。

　　他得知沈白在找新的兼职，便让人“匿名”资助了小镇图书馆的一个中文图书角项目，指名希望聘请一位“像沈先生那样有耐心”的管理员。—— 因为他知道沈白喜欢书，也需要一份收入。

　　他甚至…开始看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顾行舟口中“土死了”的《恋爱心理学》《沟通的艺术》，眉头拧得死紧，像是在研究什么艰深的商业并购案，偶尔还会对着书里的内容露出极其困惑和怀疑人生的表情。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