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三逢绝境如何绝处逢生》红橙蓝律

3、真相

　　到了地方，夏油杰点了个儿童套餐给孩子，他倒是没什么胃口，但顾及孩子他还是随意点了一些，五条悟则是大手一挥点点点。
　　“悟，是不是点太多了？”当他们点的东西被送上来的时候，夏油杰还是忍不住一脸黑线。
　　“杰，硝子都说你最近看起来需要调整一下，应该多吃点才是”五条悟一脸正经的说道。
　　过来的一路上，孩子满是一脸好奇，这一切都是新鲜的。
　　此刻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仔细倾听，夏油杰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儿童套餐放到孩子跟前。
　　“悟，我说过只是有些苦夏罢了，对油腻的东西不太有胃口”，夏油杰低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思绪。
　　“哈？没看错的话已经快九月份了吧？”五条悟举起手机指着时间向夏油杰确认。
　　“杰，你不会是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吧，可不能再拿‘苦夏’当做借口了？”这话说的夏油杰心里有丝触动，但出口的话却是“没什么的，悟，九月份可能就好了”。
　　“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五条悟到底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他转头看向那个默默吃着薯条的孩子，转头把炸鸡推了过去说：
　　“小鬼，多吃点肉，可不要学着杰只爱吃荞麦面，会长不高的！”。
　　孩子看看他们，然后伸手拿起炸鸡块，入口便让他眼前一亮。
　　“好吃的东西！杰也吃！”，他从未吃过这么还好吃的东西，忍不住想和亲近的人分享。
　　他另一只手拿起一块全新的炸鸡，伸向夏油杰跟前说道，看得出真的鼓起了勇气，连他都未曾察觉，是在害羞。
　　夏油杰本在思索些什么，这时也回神过来，不由有些惊喜，这个孩子在努力融入新的环境。
　　他的目光忍不住变得温柔，接过孩子的喜悦，说了声谢谢。
　　“小鬼，凭什么只给他？我的呢？”五条悟这时候化身幼稚鬼撒泼，孩子哪见过这场景，他也伸手送过去给五条悟。
　　“给你，谢谢你”。
　　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些许期待。五条悟接过咬了一口。
　　“为什么叫杰的名字，老子名叫五条悟，你可以叫我悟哥哥”五条悟得逞后，忍不住逗他。
　　孩子脸上的红润刚刚下去瞬间又腾起，脸色比刚刚更红了，他结结巴巴的说“悟哥哥，谢谢你”。
　　“悟，你别逗他了”。夏油杰有些无奈，这时他已经无心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只顾着眼下这件事。
　　“杰，他真好玩！”五条悟忍不住露出笑容，墨镜下隐隐能看到那双发亮的眼睛。
　　当三人赶回咒术高专时，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
　　夏油杰想起似乎忽略了什么，这孩子的住宿...算了，这么晚只能先睡他那里了。
　　他牵起孩子的手准备进入宿舍，五条悟也闹着要一起。
　　很晚了，夏油杰只好同意了，有些闹腾，但终归一夜好眠。
　　第二天，考虑到还要做任务，夏油杰和五条悟商量后，只能先把孩子先交给夜蛾老师了。
　　夏油杰牵着孩子的手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外。
　　他深吸一口气，礼貌的抬手敲开了门。
　　走的近，孩子终归是有些怕生，他绕到夏油杰身后，好奇地打量这个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周围有很多奇怪玩偶的的大叔。
　　“夜蛾老师”夏油杰开口“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孩子，有件事要拜托您”。
　　他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继续说道：“这孩子目前只能放您这里会比较放心，毕竟他的身世悟还在查”。
　　夏油杰叹了口气“我和悟平日也要去出任务，暂时没有办法陪伴他，就拜托您了！”。
　　“时候不早了，就让这孩子先跟着您吧？我先去做任务了”夏油杰说完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蹲下轻声交代“要好好跟夜蛾老师相处噢”，就礼貌的离开了。
　　留下夜蛾正道与孩子面对面看着彼此。
　　“夜蛾老师，你好！我叫N73”终归是孩子先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
　　夜蛾正道虽听过夏油杰的解释，但真正听到这个昵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气。
　　这么小的孩子，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从未和这么小的孩子交流，又担心这孩子没有安全感，夜蛾正道柔声询问
　　“别害怕，我是夏油他们的老师，不会伤害你的，对了，你喜欢玩偶吗？”
　　……
　　在另一边，五条悟快速翻阅手中的资料，越是看到最后，本来最近杰总一副‘我有心事但我不说’的样子，问了也不肯说实话的样子让他不开心，这下更是烦躁。他“啪”的一声合上了资料，掏出手机快速的编辑好一条信息发送。
　　“急事！下午两点，夜蛾办公室。已查到关于那小鬼的来历，情况复杂，必须到场。——悟”。
　　“叮咚！”硝子正在医疗室整理实验器材，手机响起。她侧身去拿起手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到风暴的到来。
　　同一时刻，夏油杰刚将一颗新收服的咒灵玉咽下，那味道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滚，。手机的响起打断了这幽暗的氛围。还没来得及看消息，五条悟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悟？”夏油杰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喂，杰，短信收到了吧？我这边查到那孩子的资料了，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你快点回来，我们商量一下。硝子那边我就先不说了，等她到了具体情况再说”。
　　夏油杰瞳孔微缩，到底没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看着清单上那似乎永远拔除不完的任务，面色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召唤起飞行咒灵加快行程。
　　......
　　办公室内，夜蛾正道看着眼前这个安静乖巧的孩子，语气生涩却尽量温和：“咒术师不存在没有后悔的死亡，无论未来的你是选择成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咒术师，都希望你在选择的时候要慎重些”。
　　他揉了揉孩子的头发，“你现在太小，还能不理解也正常，等长大了就知道了”。
　　“老师！”
　　五条悟率先推开门踏入，身后是面色凝重的夏油杰和一脸“果然如此”的硝子。他们显然都听到了夜蛾的最后那句话。
　　五条悟的目光落在夜蛾和那个孩子身上，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说道：“关于这小鬼的‘真相’，怕是等不到他长大了”。
　　五条悟把文件甩在桌上。
　　“归星教”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那群疯子相信把新生儿献祭给教主，死后就能上天堂。父母集体自焚，孩子却全都不见了”。
　　他将目光落在文件上那些散乱的照片上。
　　“我派去的人在杰拔除咒灵的几公里外发现了一个被摧毁的实验室”
　　最后，他手指点在一页残破的名单的某行上。
　　“N73，这是发现的那本实验笔记中，其中一个被标记为存活的编号”。
　　办公室内静的可怕。
　　夜蛾正道沉声说道：“归星教早年听说过，这个教会的事情发生后，警方和高层都派人去寻找过那些孩子的踪迹，到最后却毫无线索。为了防止社会恐慌，最后这件事也被压下去了”。
　　“——另外，那里还发现咒灵的残秽，却没有发现任何咒灵的存在”。五条悟看向N73，沉声继续说道：“只有这小鬼活下来，也许是因为他在求生的本能促使下学会了使用咒术吧”。
　　夏油杰伸手去拿起那些照片，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其中一张照片上——许多大小不一的尸体，都被压在倒塌的建筑下，早已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攥紧照片边缘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一种冰冷、粘稠的感觉，比吞下咒灵玉更甚，缓缓爬上他的喉咙，钻入他的肺里。这就是咒术师拼劲生命保护的普通人亲手造出的地狱！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突然伸上来，试图抢走他手中的照片。
　　夏油杰一愣，低头见这孩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他看着照片上那些少儿不宜的残骸，那双绿色的眼眸里没有悲伤，只是染上了怀念和恐惧。他用手指点了点照片的一角，用一种熟稔的语调说：“这是N55和N68，他们慢了一步。”
　　夏油杰猛地把照片反扣在桌上，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那些反胃的感觉就能压下去。
　　他不能再让这孩子再回忆起这些肮脏阴暗的过去了。
　　“够了。”夏油杰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他转向夜蛾正道“老师，这个孩子必须留下。由我来...”
　　“哈？”话没说完，五条悟便打断他，墨镜下滑，露出那双苍蓝的眼睛，眼里带着挑衅，“凭什么交给你？”
　　“要说照顾，老子更合适，五条家难道不比你这个整天忙着吞咒灵玉的苦行僧更合适吗？”
　　“悟！”夏油杰的额头冒出青筋，“你根本不会...”
　　“不会什么？老子是五条家主，好歹能给这小鬼提供住宿和生活需求，怎么看都是老子的条件更好！”五条悟寸步不让地凑近，“还是说，杰，你终于还是疯了，打算让这个孩子也学学你的‘正论’？”
　　眼看争执升级，夜蛾正道使出正义铁拳对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出手，
　　只听‘嗷呜’声一片，夏油杰和五条悟喜提两个包，世界终于安静了。
　　“都给我闭嘴！”
　　硝子牵着孩子默默离那两个人更远些，确认不会被波及。
　　夜蛾正道目光严厉地扫过两个问题学生。
　　“夏油，五条，你们两个都还未成年，没有独自抚养孩子的资格和能力。这件事没有争执的必要。”
　　五条悟瞬间不服气举手“老师，那谁有资格？再说老师您也是未婚，按法律也不能收养小孩吧？”。
　　“悟，法律上没说未婚不能收养孩子，但夜蛾老师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说不准还真是可以，高层估计也是很乐意的”夏油杰在一旁补刀。
　　确实考虑到他们都是未成年，而且N73确实需要一个靠谱的成年人监护，夜蛾正道确实是当下最合适的人选。
　　五条悟闭嘴了。
　　“收养一个孩子不是儿戏，我问过他了，他并不愿意被我收养”夜蛾正道接着说“所以目前唯一一个方案，是让他暂时留在高专内，由校方监管，先处理好他的身份问题，再寻找合适的监护人，至于日常...”
　　他的目光在五条悟、夏油杰以及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硝子身上转了一圈，带着一丝无奈和认命。
　　“就由你们几个，共同负责，先带他了解一些生活常识吧”。
　　五条悟立刻得意地看向夏油杰，夏油杰则深吸一口气，压下了一丝想反驳的冲动。他很清楚，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结果了。
　　硝子终于在一旁叹了口气，开口道：“所以...在给他弄好合法身份之前，我们总不能一直喊他的代号吧？总得有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