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她指凉》茉玄

66、那扇门

　　冬日的阳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小姨一早就去了墨香咖啡馆，说是要和艺言商量新年活动的筹备。月梨也被叶知灵接走了，说是要一起游泳和画漫画。

　　于是，整间书店就留给了许晚棠和白青泠照看。

　　“难得这么安静，”许晚棠一边整理书架上的书一边说，“平时这个时候，月梨早就该在店里跑来跑去了。”

　　白青泠轻轻点头，正在柜台后整理新到的书目。阳光恰好洒在她低垂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许晚棠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白青泠抬起头，察觉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许晚棠微笑，“只是觉得你真好看。”

　　白青泠的耳根微微泛红，低下头继续整理书目，但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上午的顾客稀稀落落，大多是熟客，自己找书，安静阅读或购买后离开。午后的阳光更加温暖，书店里弥漫着书香和宁静。

　　许晚棠在艺术区整理画册时，白青泠悄悄走近，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累了？”许晚棠轻声问，放松地靠在她怀里。

　　“嗯，”白青泠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想充充电。”

　　她们就这样站了一会儿，阳光透过书架间的缝隙，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其中翩翩起舞。

　　“我记得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白青泠突然说，“你站在那个角落，手上沾满了颜料，正在翻外婆的笔记。”

　　许晚棠轻笑：“而你一副‘这人会不会把书弄脏’的表情。”

　　“我没有，”白青泠反驳，但语气温柔，“我只是……被你的色彩吸引。”

　　许晚棠转过身，面对着她：“就像我被你的安静吸引。”

　　她们的吻自然而然地发生，起初轻柔如羽，随后逐渐加深。白青泠的手从许晚棠的腰间上移，轻轻捧住她的脸，拇指抚过她的脸颊。

　　这个吻比以往更加深入，更加缓慢，仿佛时间为此停滞。当她们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好像永远亲不够你。”白青泠轻声说，额头抵着许晚棠的。

　　许晚棠微笑：“那就不要停。”

　　她们转移到阅读区的沙发旁，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窗外偶尔有行人经过，但无人打扰这个安静的午后。

　　白青泠的手指轻轻描摹许晚棠的唇形，眼神专注而深情：“有时候我看着你，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就……走进了我的世界。”

　　“是你让我走进来的，”许晚棠握住她的手，亲吻指尖，“你打开了那扇门。”

　　她们再次接吻，这一次更加缓慢，更加探索。白青泠的手滑入许晚棠的发间，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头皮，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舒适的叹息。

　　“我喜欢你这样，”白青泠低声说，“放松而敞开的样子。”

　　许晚棠睁开眼，看着眼前人：“只对你这样。”

　　亲吻逐渐向下移动，白青泠的唇轻触许晚棠的下颌，然后是颈侧。她的动作轻柔而试探，仿佛在探索一片神圣的领地。

　　“可以吗？”她轻声问，呼吸温热地拂过许晚棠的皮肤。

　　许晚棠只是点头，手指轻轻抓住白青泠的衣襟。

　　这个午后变得模糊而梦幻，时间失去了它的线性。只有阳光移动的轨迹记录着时光的流逝，只有逐渐加快的心跳记录着情感的流动。

　　当白青泠的唇再次回到许晚棠的唇上时，吻中多了一种新的紧迫感，一种相互的渴望。她们的身体靠得更近，几乎没有任何距离。

　　“上楼？”许晚棠轻声提议，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白青泠点头，眼中有着同样的渴望。

　　她们牵手上楼，脚步轻快而急切。阁楼的空间比楼下更加私密，充满了她们的共同痕迹——并排的书桌，共享的书架，以及并排放置的床铺。

　　阳光透过天窗洒入，为一切镀上金色。她们在光影中接吻，比楼下更加大胆，更加无所顾忌。

　　衣服一件件落下，散落在地板上。皮肤接触空气的瞬间激起细小的战栗，但很快被对方的体温温暖。

　　“你好美，”白青泠轻声赞叹，手指轻轻抚过许晚棠的肩膀，“像一幅活过来的画。”

　　许晚棠拉近她，再次吻上她的唇：“你才是那个艺术家。”

　　她们倒在床上，陷入柔软的羽绒被中。亲吻变得深入而探索，手在对方身体上轻轻游走，发现那些敏感的区域，记住那些引起颤栗的触碰。

　　这个午后不再关于言语，而是关于感觉。关于皮肤的记忆，关于呼吸的节奏，关于心跳的共鸣。阳光慢慢移动，光影在墙上舞蹈，见证着这个私密的仪式。

　　当最终她们安静下来，身体交缠，呼吸逐渐平稳，窗外已经染上了黄昏的色彩。

　　白青泠的手指轻轻梳理着许晚棠的头发，眼神柔软而满足：“我从未想过……能与人这样亲近。”

　　许晚棠靠在她胸前，听着她平稳的心跳：“我也一样。”

　　她们安静地躺着，不需要言语，只是享受着亲密后的宁静。阳光已经完全变成了橙色，为阁楼的一切镀上温暖的光泽。

　　“我们该起来了，”最终白青泠轻声说，“小姨和月梨快回来了。”

　　许晚棠点头，但并没有动：“再五分钟。”

　　这五分钟变成了十分钟，然后又延长了一些。直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和小姨的呼唤，她们才匆忙起身，相视一笑，快速整理好自己和房间。

　　下楼时，小姨正在整理从咖啡馆带回来的点心。“一下午都没客人吗？”她问道，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体贴地没有点破。

　　月梨则兴奋地分享着在叶知灵家的经历，展示她们完成的作业和创作的小漫画。

　　晚餐时，许晚棠和白青泠在桌下悄悄牵手，偶尔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这个午后的秘密如同温暖的宝石，藏在她们心中，闪闪发光。

　　夜晚，当她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床边，许晚棠轻声说：“今天下午……”

　　“嗯，”白青泠在黑暗中回应，“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