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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娘的金手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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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见她低着头,耳朵尖都红了,只当她是被欺负得怕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力道轻轻的:“别怕,有我呢,外门那几个就是欺软怕硬,下次再敢抢你东西,我帮你揍回去。”
商惊秋“嗯”了一声,脑袋快埋到胸口了。
跟着云舒往宗门里走,脚下的石子路硌得她脚趾疼,更要命的是身上这小熊睡衣。
洗得发白的小熊脸在月光下格外显眼,背后的尾巴还翘着,走一步晃一下,活像个移动的卡通靶子。
路过几间弟子寮时,果然有几个穿青布弟子服的人探出头看,还捂着嘴笑。
商惊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心里把那几个笑的人骂了八百遍。
[笑什么笑!没见过下班回家穿睡衣的社畜吗!哦不对,这世界没有社畜……那也不准笑!]
她偷偷抬眼瞪了回去,刚对上人家的视线,又赶紧把头低下去,活像只被抓包偷吃东西的猫。
云舒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窘迫,拐了个弯,停在一间矮房前。
“到了。”
商惊秋抬头一看,差点没厥过去。
这哪是房间?
土坯墙,茅草顶,门是掉了漆的木板,门缝里还塞着几根干草。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木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地上堆着半人高的劈好的木柴,墙角还有个破了洞的竹筐,里面散落着几根干树枝。
唯一能算“家具”的,是靠窗的一个矮木桌,桌腿还歪了一根,用石头垫着。
“……”
商惊秋嘴角抽了抽,这不是柴房吗?!
她在现代租的第一个隔断间都比这强啊!至少有个能插电的插座!
“进来啊。”云舒已经迈进去了,转身朝她招手,“我上次多做了套弟子服,放这儿了,正好拿给你。”
商惊秋:“???”
敢情这还不是她的房间?!
她跟着挪进去,看着云舒熟练地从木桌下拖出个布包,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捶墙了。
[合着我连柴房都不配拥有?这是云舒的临时储物点吧!]
云舒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青布弟子服,领口绣着淡淡的“青云”二字。
她一边递过去,一边絮絮叨叨:“你也别总垂头丧气的,这几年好好练气,争取早点引气入体,到了闻道境,就能从煤炉房搬出来,住进柴房了。”
“……”
商惊秋的手僵在半空,眼睛慢慢瞪大,嘴巴也张成了“O”型。
煤炉房?
她住的地方,是煤炉房?
【画外音:迷你版商惊秋抱着个小可乐瓶,在半空中原地蹦跶,小短手使劲捶着自己的小脑袋:“煤炉房啊!那不是烧火做饭的地方吗!冬天烤火烤得头发卷,夏天焖得像蒸笼,我这是住灶台里了啊喂!说好的修仙者呢!怎么还得先从烧火工做起啊!”】
商惊秋深吸一口气,接过弟子服,手指捏着布料,感觉自己的社畜之魂在熊熊燃烧——在现代996,穿到修仙界居然要先从煤炉房起步?这日子过得,比还房贷还刺激。
“商师姐?你怎么了?”云舒见她脸色变幻莫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打碗热粥来。”
商惊秋猛地回神,把那点崩溃咽回肚子里,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我好得很!这就换衣服!争取早日……搬进柴房!”
先定个小目标:从煤炉房逃出来。
至于修仙?那得等她先把煤炉房的烟囱捅干净再说!
云舒见她接过衣服时那副“深受鼓舞”的模样,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就知道商师姐你最棒了!”
商惊秋嘴角刚扬起的弧度猛地一僵——等等,她管自己叫“师姐”?
她脑子里“叮”一下,扒拉着刚接收的记忆碎片想:原主进青云宗三年了,云舒是去年才入门的。
合着自己还是个资深老前辈?就是那种……工龄最长、修为最拉胯的老前辈?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云舒啊,你现在修为到哪步了?”
云舒闻言,耳朵微微耷拉下来,手指绞着腰带:“唉,我资质平平,练了一年多,才刚到闻道境三重,内门弟子里随便拉一个都比我强,上次宗门大比,我连观赛的前排位置都抢不到,只能站在最后面垫脚看。”
商惊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闻道境三重!
她刚才接收的记忆里说了,引气入体后才算闻道境一重,这姑娘才来一年就三重了,这叫资质平平?
那自己这种连引气都没成功的,岂不是资质像块板砖?
她拍了拍云舒的肩膀,摆出前辈的架势,语重心长:“嗨,这有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你才一年就三重,我当年……”
她顿了顿,实在编不下去,干脆换了个说法:“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跟隔壁家的狗抢包子呢!你这已经很厉害了!”
云舒却眨了眨眼,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怜悯:“商师姐你也别气馁,虽然你现在还没入闻道境,但没关系呀,有我陪着你呢!咱们慢慢练,总会进步的!我相信师姐一定可以的!”
商惊秋举到半空的手僵住了,指尖还悬在云舒肩膀上方。
[内心OS:我真是谢谢你啊!这安慰的话,比我老板说“年轻人要多加班,公司不会亏待你”还让人牙酸!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连入门都费劲的废柴前辈是吧!]
她抽回手,干笑两声:“呵呵,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正说着,她扫了眼这柴房四周,除了堆得老高的木柴,连个路过的弟子都没有。
她小声问:“这地方……平时都没人来?”
“最近不会有了。”
云舒把换下来的小熊睡衣叠好,放进那个破竹筐里。
“前几日外门弟子考核,你是倒数第一,我是倒数第二。”
她抬起头,脸上居然带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庆幸。
“所以管事师兄说,往后煤炉房和柴房的活,就归我们俩了,这样也好,清净。”
商惊秋:“……”
她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标准的“职场假笑”:“是挺清净的,谢谢你啊,云舒,还能有个人作伴。”
谢谢你,让我知道在修仙界,我不仅住煤炉房,还是个考核倒数第一的煤炉房住户。
这日子,真是比KPI没完成还刺激呢!
她低头看着身上这套青布弟子服,布料粗糙但还算干净,领口的“青云”二字绣得歪歪扭扭。
商惊秋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腰间——嗯,睡衣没口袋,弟子服也没口袋。
行吧,从社畜到修仙界底层,她的口袋,始终跟不上她的需求。
“对了!”
云舒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翻出个小瓷瓶。
“这是我上个月领的聚气散,你拿着,虽然对你现在的修为可能没啥用,但闻闻味儿也行,说不定能沾点灵气呢!”
商惊秋接过小瓷瓶,瓶身冰凉。
她看着云舒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吐槽突然就卡壳了。
行吧,煤炉房就煤炉房,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
至少,这修仙界还有个会把聚气散分给她“闻味儿”的傻姑娘。
她拧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飘出来。
商惊秋凑过去闻了闻,没觉得有啥灵气,倒有点像老家熬的中药。
“谢了啊。”她把瓷瓶塞好,揣进怀里——虽然没口袋,但怀里能揣。
云舒笑了:“跟我客气啥!走,我带你去煤炉房看看,今晚得把明天用的煤块劈好呢。”
商惊秋:“……”
得,刚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修仙,先得体验一把劈柴烧火的生活。
这哪是修仙,这是农家乐进修吧!
云舒帮她指了路,又塞了两个麦饼在她手里,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柴房。
商惊秋拎着麦饼,站在所谓的“煤炉房”门口,感觉自己的社畜生涯在另一个世界得到了精准延续。
这哪是煤炉房,简直是被遗弃的废墟。
土坯墙被烟火熏得发黑,墙根爬着半枯的杂草,几扇破旧的木格窗糊着纸,大半都破了洞,风一吹“哗啦”响。
门口堆着小山似的煤块,黑黢黢的,沾着灰,旁边歪着个缺了口的铁铲,铲柄上缠的布都磨烂了。
商惊秋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煤灰、焦炭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屋里比外面更寒酸。
靠里墙搭了个木板台子,铺着层薄薄的稻草,就算是“床”了。
墙角堆着几捆没劈完的柴火,上面落着厚厚的灰。
唯一的“家具”是个三条腿的矮凳,另一条腿用绳子捆着块石头勉强撑着。
她走到木板床前,“咚”地坐下,木板发出一声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商惊秋低着头,看着自己沾了灰的裤脚,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在现代卷到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有了个小窝,结果一睁眼穿到这鬼地方,住煤炉房,当倒数第一,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苍天啊!”
她猛地举起双臂,对着漏风的屋顶哀嚎。
“不是说穿越者都有金手指吗?!什么老爷爷、空间戒指、无敌系统……老娘的金手指呢?!哪怕给瓶可乐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