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邂逅》苏观清川

6、北海，老头，想死

　　就这样在北海基地提供的酒店住了两天，期间谢清和只在吃饭的时候出去一下，其他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发呆和练习。
　　就这样在北海基地提供的酒店住了两天，期间谢清和只在吃饭的时候出去一下，其他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发呆和练习。
　　第三天清晨，他们终于踏上前往基地正中央的路途。军用越野车沿海岸线行驶，左侧是翻涌的深蓝色大海，浪涛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沾在车窗上，很快被海风刮干；右侧是北海基地的金属建筑群，淡蓝色的寒气在建筑顶端萦绕，与海雾交织，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而车后雪地是一片片被压的车轮痕迹。
　　抵达目的地时，谢清和才发现，所谓“基地正中央”，竟是一处临海的悬崖平台。平台边缘没有护栏，只有一圈淡紫色的能量光带，将凛冽的海风挡在外面。平台上站着几个穿白色科研服的老头，还有一个独自站在光带旁的男人——他穿件白色风衣，身形清瘦，正望着海面，风把衣摆吹得轻轻晃动，显得有些孤静。
　　“人都到齐了，说规则。”为首的老头推了推眼镜，声音没什么温度，指着悬崖下的大海。
　　“异空间入口的坐标在这片海域，但想拿到进入资格，得先过这关——我们会把各位分批送到距离海岸三百米处的海底里。是你们晕后，然后从落地那一刻开始计时，最先游回岸边的十支队伍，才有资格参与后续探索。”
　　有人不满的喊道：“三百米？还没保护措施？这根本不是测试，是故意刁难吧我看！”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不至于连这点挑战都扛不住吧？”老头斜睨他一眼，语气带着挑衅，“不想参加的，现在就能走。”
　　没人走。谢沅悄悄拉了拉萧汀云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黎飒则在旁边捏了捏拳头，小声嘀咕“就知道这群老头肯定没安好心”。
　　就在这时，那个穿白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走到老头面前，声音偏冷：“什么时候开始？”
　　谢清和抬眼看向他，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脸色偏白，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疏离，眼神落在海面上时，像覆了层薄霜。老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些：“叶代表别急，等所有人到齐就开始。”
　　谢清和有些疑惑，什么人能让这群鼻孔朝天的老头能这么尊敬？
　　谢沅看出谢清和的不解，低声道：“叶景澄，尘镜拍卖会的太子爷，学院大学霸之一，三年前死了心上人，然后一直萎靡不振，不知道这次拍买堂那边怎么把他请出来的。”
　　谢清和这才知道，不过他又有些疑惑，后台那么大的大学霸的话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没等他问出口来，两人的目光就短暂对上，但又很快错开。
　　谢清和只觉得对方眼神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叶景澄则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眉头微蹙，像是在确认什么，最终却只是移开了视线。
　　十几分钟后，所有参与人员以及道具都到齐了。老头挥了挥手，身后的金属装置亮起淡蓝色光芒：“分批传送，每批五人，落地即计时。”
　　顿了顿补充道，“忘了说，大家刚醒的时候会有些头晕和可能会忘记我说的话，好自为之吧，现在想走的赶紧走啊。”
　　谢清和他们被分到最后一组。当淡蓝色光芒包裹全身时，他只觉得一阵轻微的眩晕，下一秒，冰冷的海水就瞬间没过了他的头顶。咸涩的海水呛进鼻腔，他立刻调整姿势，浮出水面——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深蓝，看不到岸边，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浪尖。
　　“计时开始！”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是传送装置的同步提示。
　　（接下去就是第二章的内容了）
　　身为最后一组，谢沅很清楚他们的用时有多快，没有第一也有第二。
　　“那就开始公布成绩吧，刘老。”
　　“年轻人不要这么着急嘛，放心放心你们是我们特意安排来的，当然会有你们的名额。”
　　刘长宏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有些人冷笑，有些人疑惑。
　　这无疑是在把他们往刀口上推，谁知道你们怎么这么快上来的呢，搞不好就是故意的。他们才不管你们为什么还要下去呢。
　　谢沅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既然通过了，那异空间入口的具体坐标，是不是该给我们了？”她早就看穿这群人的心思——既想借测试打压他们，又怕真把他们惹急了，毕竟能搞定“月夜”这种高难度任务的队伍，不是随便能拿捏的。
　　站在刘长宏旁边的年轻研究员脸色黑沉，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芯片，扔给谢沅：“入口在海底两百米处，芯片里有实时定位，还有异空间的初步探测数据——里面能量波动稳定，但有未知的空间乱流，你们自己小心。”
　　谢沅接住芯片，转手递给萧汀云：“汀云，麻烦你核对下数据。”萧汀云点点头，指尖划过芯片，淡蓝色的全息投影立刻展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海底地形和能量分布曲线。
　　“数据没问题，”萧汀云很快确认，“但入口周围有微弱的精神干扰波，进去后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幻觉，大家多留意。”
　　谢清和靠在旁边的礁石上，缓过劲来后，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海面。刚才在深海里被束缚的窒息感还没完全散去，尤其是那片彻底的黑暗，总让他想起些模糊的片段——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被困在这样的黑暗里，耳边还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可具体是谁，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队长！接着！”黎飒去旁边拿了瓶水扔过来。
　　谢清和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沿着沙滩走来，身形清瘦，脸色偏白，手里拿着一块同样的黑色芯片，显然也是刚拿到入口数据。
　　“尘境拍卖的叶景澄？”黎飒认出他，主动抬手示意，“没想到这么快就通过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