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神的她(快穿)》举镜子的女孩

42、幽笼少女与守夜‘鸦’ 13

　　苍梧站在幽影宫主殿的最高处，俯瞰着脚下这片隐藏在阴影中的力量。
　　消息会很快传开。
　　她们麾下需要更多能用的“刀”，清除锈迹，磨砺锋刃是她接手此界黑夜后必须完成的步骤。
　　幽影宫很快按照新的指令运转，大量尘封的卷宗被整理出来，关于江离家不为人知的隐秘，尤其是当年针对江离漪及其母亲一系的迫害细节，逐渐浮出水面，呈递到苍梧面前。
　　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记录：构陷、夺宝、火狱、虐杀至亲、药物控制……
　　简单的杀戮不够，她要的，是“钝刀子割肉”，让那些参与其中的江离族人，也尝一尝江离漪曾经历过的、被一点点剥夺一切、在绝望中缓慢沉沦的滋味。
　　一刀，剥其名。
　　幽影宫操控的暗线全力运作，关于江离家内部倾轧、迫害天才庶女、秘密研制禁术“无心蛊”的“证据”在坊间和各大势力间疯狂传播，不再是之前那种模糊的流言，而是有“知情者”透露的、时间地点人物俱全的“内幕”。江离家试图辟谣，却发现舆论如同脱缰野马，越是压制，反弹越是猛烈，家族声誉一落千丈，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各方审视，江离家主从受人敬仰的世家领袖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卑劣小人。
　　二刀，断其财。
　　江离家庞大的产业和资源开始遭遇不明势力的“狙击”。重要的商队屡遭“意外”劫掠，关键的合作方纷纷以各种理由终止契约，几处重要的矿脉和药田接连瘫痪，资金链骤然紧绷。这一刀挥自幽影宫联合部分被“说服”的其他势力。江离家内部开始因为资源短缺而争吵不休，以往被利益掩盖的矛盾彻底爆发。
　　三刀，裂其族。
　　苍梧让白砚和木槿利用从三位长老口中撬出的信息以及幽影宫搜集的情报，将江离家内部各个派系之间互相倾轧、彼此下绊子的具体证据匿名送到对头手中。一时间，江离家内讧不断，父子相疑，兄弟阋墙，曾经铁板一块的家族，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那些曾对江离漪落井下石、或间接参与迫害的旁系、管事开始一个接一个“意外”暴毙，死状各异，但都透着诡异，仿佛有“清道夫”在清理门户。
　　四刀，诛其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苍梧如同梦魇般出现在了江离珩的密室之中。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主，如今已是形销骨立，眼窝深陷，被内忧外患折磨得濒临崩溃，他看到苍梧如同看到鬼。苍梧没有杀他。只是用冰冷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构建了“心狱”。
　　“好好享受吧，”她的声音像来自九幽，“在永恒的噩梦里，反复体验你施加给她的痛苦。”
　　江离珩的意识被强行拖入一个无尽的循环幻境。在那里，他一遍遍经历着被至亲背叛、被夺走一切、被投入火狱、被强迫做着最不愿做的事情、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惨死眼前……所有江离漪曾承受的苦难，以百倍千倍的强度，反复碾压着他的神魂。他的身体在现实中剧烈抽搐，口吐白沫，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却求死不能。
　　同样的“待遇”，也降临到了另外几位核心长老身上。他们将在无尽的心狱折磨中，耗尽最后一丝生命，永远沉沦在痛苦的深渊。
　　至于那些手上沾染了精怪鲜血的刽子手，苍梧的处理更为直接，她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他们如何抽血，她便让他们在幻境中反复体验被抽干的痛苦，直至精神崩溃；当年他们如何虐杀，她便让他们在意识中承受同样的酷刑，直至□□在极度痛苦中衰竭而亡。
　　她专挑参与恶行的成员下手，实行“精神阉割”。
　　江离家，这个曾经显赫的庞然大物，在“钝刀子”切割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内部腐烂。
　　名声臭了，财富散了，人心乱了，核心成员非死即疯。
　　他们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并在失去的过程中，品尝着被命运一点点碾碎的绝望与痛苦。
　　苍梧站在远处，冷漠地注视着江离家的衰败，她会确保这个家族在漫长的时光里，都铭记着这份因他们自身恶行而招致的惩罚，永世难以翻身。
　　一场精心策划的凌迟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也是对生者最严厉的惩戒。
　　守夜‘鸦’的阴影笼罩了江离家，并将持续到其彻底湮灭的那一天。
　　江离家的崩塌如同推倒了一块腐朽的巨木，其轰然作响的余波，震荡着整个王朝的隐秘世界，各方势力在惊惧于那无形黑手狠辣手段的同时，也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幽影宫，以及那位神秘的新主人——苍梧依。
　　过犹不及，真正的掌控在于平衡与威慑，她的目标转向了其他几个或明或暗的宫门势力，以及态度暧昧的钦天监。
　　幽影宫观星阁内
　　白砚将密报“啪”地拍在苍梧案头，语气夸张：“钦天监那帮老古雕吵翻天了！以赵副监正为首的几个老顽固，说咱们的拜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坚决反对会面！”
　　苍梧眼皮都没抬，她最近越发咋咋唬唬了：“重点？”
　　“重点是监正力排众议，同意见了！”白砚凑近一步，挤眉弄眼，“你明天单刀赴会，真不用我带人在外面接应？万一他们摆的是鸿门宴。”
　　“摆宴更好，”苍梧淡淡道，“正好省了幽影宫的晚饭。”
　　白砚被噎了一下，正要再说，木槿端着药膳走了进来。她看到木槿，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哎哟，木槿大医师又来送温暖了？这次是什么十全大补汤？有没有我的份啊？”
　　木槿面无表情地把托盘往桌上一放，药盏纹丝不动：“这是给依妹的安神汤，至于你——”瞥了一眼，“面色潮红，舌苔发黄，肝火旺盛话还多，建议你喝点黄连败败火，安静两个时辰。”
　　白砚立刻捂住胸口，做痛心状：“槿娘你，你好狠的心！同为幽影宫效力，你怎么能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和药材克扣呢？”
　　“攻击？”木槿拿起一根银针，假意恐吓着，“你若再凑这么近，我不介意帮你扎几针，疏通一下过于旺盛的气血。”
　　白砚瞬间弹开三尺远：“别别别！木神医手下留情！我这就去干活，保证安静如鸡！”一边往外溜一边小声嘀咕，“最毒医者心啊——”
　　木槿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却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钦天监会面后那天，幽影宫情报室热闹非凡：
　　影煞摘下监听法器，长吁短叹：“我的老天爷，宫主这哪是去谈判。”
　　白砚点头附和：“都快把房子拆了！你们听见没，监正老头儿被依妹那几句话噎得，我估计他得吃三副顺气丸才能缓过来！”
　　木槿正在分拣药材，头也不抬：“她自有分寸。倒是你，监听就监听，一会儿吸气一会儿握拳的，吵得我差点配错药量。”
　　“又不是只有我发表看法，再说我那不是担心嘛！”白砚凑到药案前，“你说依妹要是真跟钦天监打起来……哎，你这是在配安神香？给我也来点呗？我刚才听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木槿拍开试图偷拿药材的手：“这是依妹专用的‘凝神香’，药材金贵。你？”她上下打量一番，“用点艾草熏熏就够了。”
　　白砚瞪大眼睛：“你这是区别对待！我要向上申诉！”
　　“去啊，”木槿淡定地继续配药，“正好让依妹评评理，是谁这个月已经报销了五套监听法器、打翻了三次墨汁、还差点烧了档案库？”
　　白砚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讪讪道：“那、那都是意外……意外……”
　　“你啊，真是被我爹惯坏了。”
　　白砚被木槿噎得说不出话，正想找点什么扳回一城，眼角余光瞥见秘阁外已有等候的身影，立刻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瞬间恢复了情报主管的沉稳模样。
　　“某些人还是先操心正事吧，”她压低声音对木槿说完，转身迎向来人，脸上已挂起职业化的微笑，“让李掌门久等了。”
　　木槿看着她那变脸似的速度，轻轻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整理药材，只是耳朵微微竖起，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白砚将一枚刻有贡献度的玉牌递给那位小门派掌门："《流云步法》副本在此，贵派此次探查边境异动的功劳，主上记下了。"
　　对外，她们一贯是用这个称呼代指苍梧，可以正威。
　　那掌门激动地接过，连连道谢："多谢白小姐！为主上效力是我等本分！不知下次兑换名录何时更新？听说会有江离家的《基础炼丹术》？"
　　白砚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打探的疏离："主上自有安排。做好分内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待那人千恩万谢地离去，木槿才从书架后的阴影中缓步走出，指尖还拈着一株未处理好的灵草，轻声道："你这‘秘阁’一出，下面那些人的眼睛都红了。前几日，青霞观和铁剑门还为谁先发现那处废弃灵石矿脉差点打起来。"
　　白砚脸上公式化的笑容瞬间收起，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监听和应付各方势力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低声道："依妹要的就是他们争，争着表忠心、争着立功总比他们联合起来生异心强。" 她叹了口气，带着几分疲惫，“只是苦了我，天天被这些人围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木槿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之前斗嘴时的锐气收敛了些，将一直温在旁边的宁神茶推到她面前：“能者多劳，喝了吧，特意给你留的。”
　　白砚愣了一下，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又看看似乎专心摆弄药材不再看她的木槿，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端起茶杯：“算你还有点良心。”
　　影煞走过来，“我的呢？我也熬夜了。”
　　白砚挡住了他：“休想跟我木神医撒娇，这是我的特权。”
　　“呵呵呵。”
　　塔楼之上观星阁内。
　　苍梧将下方的细微动静尽收耳底。
　　长夜虽寒，但有些人，有些羁绊正在悄然生长，或许能成为支撑这漫长守望的另一份力量。
　　她收回目光，望向无垠的黑暗，赤瞳中的坚定未曾改变，她已准备好守护这片属于她的漫漫长夜。
　　等她三进钦天监，“说服”钦天监后回宫门，白砚已然等她良久。
　　得，继续干吧。
　　数十面水镜悬浮空中，显示着各地传来的信息碎片。
　　白砚玉笔落下，指着其中一面：“南疆巫寨传闻有‘天外流星’坠落，已派影和‘鹰’前去核实。”她又指向另一面：“北漠狼族部落近期频繁异动，似在寻找古遗迹，与我们监控的一处波动点位置接近。”
　　苍梧的目光扫过所有水镜，最终定格在一份来自钦天监内部线人的密报上，上面只有寥寥几语，是幽影宫的密文：“监正近日频繁夜观星象，提及‘壁垒微澜’，神色凝重。”
　　“加大监控力度，”苍梧下令，“尤其是钦天监和所有与‘天外’、‘星陨’相关的线索，任何异常，立即上报。”
　　“是！”
　　她相信，任何“宿命”的轨迹或“天外”的威胁在发生前必有蛛丝马迹，她要做的就是在征兆初显时，便将其扼杀。
　　她冷眼看着那些势力在贪婪的驱使下，一步步走入她设定的棋局，如同飞蛾扑火。
　　谋略之下是一颗从未熄灭的心。
　　已经不知第多少个夜降临：
　　苍梧取出“星轨秘匣”，赤瞳死死盯着其中流转的光点，想要穿透这器物，直视其背后制定规则的存在。
　　“星轨秘匣”在掌心悬浮流转，万千星辰的光影在她赤色瞳孔中明灭不定。
　　【第一百九十七次解析。】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她指尖凝结出暗金色的法则丝线，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刺入秘匣核心。
　　秘匣突然剧烈震颤，十三道封印同时亮起刺目光芒。苍梧闷哼一声，唇角溢出的金色血液在幽光中格外妖异。
　　【警告：检测到高维存在注视。】
　　【目标锁定：坐标锚点C-73-65-1198.】
　　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催动处刑官本源强行冲击封印。整个幽影宫随之震动，防护结界明灭不定。
　　“依妹！”白砚撞开密室石门，看见苍梧七窍流血却仍在微笑的骇人景象，“快停下！这样会引来......”
　　“要的就是它来。”苍梧染血的手指结出逆命法印，“传令下去，所有人前往‘捕天网’。”
　　三日后，北境陨星坑。
　　苍梧独立于阵眼中心，星轨秘匣在她头顶缓缓旋转。她以自身为饵，在此布下三重绝阵：
　　最外层是“幻海迷踪”，能扭曲时空感知；
　　中间是“噬灵血狱”，专克高维能量；
　　最内层则是她以处刑官权柄绘制的“逆命咒印”。
　　当第一缕不属于此界的气息穿透云层时，整片天空骤然变色。
　　“来了。”苍梧抬眸，赤瞳中倒映出逐渐成型的虚空漩涡。
　　那道来自天外存在的意志尚未完全降临，恐怖的威压已让天地失色。虚空漩涡疯狂旋转，吞噬着方圆百里的光线，北境陨星坑边缘的岩石在这压力下纷纷化为齑粉。
　　“不过如此。”苍梧擦去眼角血渍，指尖的暗金咒文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炽烈。她猛地捏碎手中玉符——这是发动"捕天网"的信号。
　　“轰——”
　　隐藏在陨星坑外围的三千六百根阵柱同时亮起，构成一张覆盖天地的巨网。但这张网要捕捉的不是那天外存在，而是被谎言引诱而来的贪婪者。
　　“秘境开启了！”
　　“先天至宝就在里面！”
　　无数修士从藏身处冲出，御剑的、驾云的、甚至燃烧精血施展遁术的，密密麻麻如同迁徙的蝗群。他们疯狂涌向陨星坑。
　　“退后！！！”
　　苍梧看着第一批不按计划行事的修士撞上虚空漩涡，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化作血雾
　　她双手结印，暗金法则丝线如活物般刺入星轨秘匣最核心的封印。
　　来不及了。
　　他们的生命能量短暂地阻碍了天外存在的降临速度。
　　【警告：坐标锚点正在被强行修改】
　　【宿命线"守夜‘鸦’之殇"受到未知干扰】
　　秘匣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裂痕。苍梧七窍中流出金色血液，却露出近乎癫狂的笑容。
　　天外存在似乎意识到她的意图，一道横跨天际的阴影巨掌轰然拍下。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那些还在争抢的修士连同半个陨星坑在这一击下灰飞烟灭。
　　苍梧长啸一声，暗月权杖冲天而起，与阴影巨掌轰然对撞。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