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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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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枪蓄势待发,陆淮不再愣神,倒退后仰,微微抬起脚跟,一脚踢过去,砍刀被踢偏位置。
他肌肉紧绷,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丢在地上,整个人迅速顺着屠夫的身侧跑开。
巫予寒眼里透露出杀气,咬紧牙关、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狙击枪子弹直奔地上的打火机,霎时间火光四现,屠夫像上次一样被点燃。
“它又自杀了。”
宙垣轻叩手指,俯身查看屠夫尸体,“你真猛啊,胳膊都让你砍成这样了。”
陆淮让边嘉羽扶着,听到这话气喘吁吁地说着:“长得太高了,不然砍的就是它的头。”
“受伤没?”巫予寒双手拿着狙击枪,走到陆淮身前查看他的情况。
没有砍伤,更多的是淤青,巫予寒放下心来。
边嘉羽使劲按了按陆淮的肩膀,陆淮呲牙咧嘴:“有你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边嘉羽又不吱声了。
宙垣手搭在酸痛的肩膀上揉了揉,“找个药店去吧。”
他们以后谁都免不了受伤,所以药就很重要,巫予寒点头。
考虑到陆淮现在动作不方便,巫予寒说道:“你俩就在这儿待着吧,我和宙垣去看看。”
二人把背包留在边嘉羽这儿,并且约好在原地见面,如果出现意外记得标记号。
宙垣跟着巫予寒找到了一家大型药店,里面几乎什么药都有。
“跌打损伤,感冒发烧咳嗽,止泻止血,还要什么?”宙垣手里抱着好多药盒子。
巫予寒则是在收银台附近寻找绷带纱布和创可贴。
“消毒的多拿点。”
宙垣又拿了不少碘伏酒精和双氧水,“这儿有袋子,拿着吧。”
把东西都装进去,巫予寒站在门口,觉得嘴巴痒痒的。
“真的想抽烟。”他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放在嘴边模仿了一下动作。
宙垣摸摸自己的头,“我戴着呢。”
他抽不抽烟和宙垣戴不戴假发真的没关系,巫予寒心里想。
“那怎么办,感觉嘴巴好难受,没抽过都像有瘾一样。”
宙垣看着他的嘴,抿抿唇说道:“我帮你?”
帮?这怎么帮?
巫予寒好奇地凑过去,帮他戒烟?虽然说他根本没抽过。
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扑面而来,宙垣偷嗅了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是他很喜欢闻,感觉很安心,也是活了二十多年,只在巫予寒身上闻到过这种香味。
巫予寒比他矮上一点,仰头凑过来时就像一只傲娇又懵懂的小猫,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萌的宙垣心都要化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冷脸萌?
巫予寒见宙垣一直看他又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问:“你不是说帮我吗,发什么呆呢?”
回答他是宙垣又向前走了一点,脚尖与他的鞋尖相抵,还有那双近乎迷离的眼睛。
“踩我脚干嘛?”巫予寒用手背在宙垣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往后退着,和宙垣拉开了距离。
猫就是这样,主动凑过去的时候又软又萌任人揉搓,你主动凑它那边去,人家又会赶你走了。
“……痒了就吃口香糖吧。”
宙垣憋了半天,在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塞进了巫予寒嘴里。
“药味。”巫予寒边嚼边评价。
他刚才拿膏药来着,手上难免会有些味道,听了巫予寒的话,又伸手摆在巫予寒的下巴处。
巫予寒吹破一个泡泡,“干嘛?”
“你不是说有药味吗,吐出来我再给你个新的吃。”
“……吐手上干净吗?”
“那我洗洗你再吐。”
“……”
是这个意思吗,他问的难道不是口香糖吐手上干不干净吗?
自从两个人从联邦手里逃出来之后,宙垣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干正事儿的时候脑子很灵光,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跟他聊闲,整个人就像变傻了一样,说话颠三倒四没逻辑,还总喜欢发呆。
说是来杀他的吧,也就认识第一天的那个晚上动手了,还让他抓个正着,再往后白天没动作,晚上说睡比谁睡得都舒服,搞得巫予寒胆战心惊的,生怕哪天自己醒不过来了。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次放在了他的面前,“干净了,吐出来。”
巫予寒看着他的眼睛,却没对视成功,对方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嚼两下又吹出个泡泡,“你还不如让我咽下去。”
宙垣正在阴暗地看着巫予寒的嘴唇,就在刚才,他脑袋里冒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
“别咽,口香糖黏肠你不知道吗?”
巫予寒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的明白你比我小三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三十岁呢。”
抚开宙垣的手,巫予寒拎着一袋子药往外走去,“行了别研究了,陆淮还在那等着药呢。”
宙垣神色又是一变,最后也拿着药跟巫予寒走了。
只是不等他们回到约定好的地方,一架飞机横在他们眼前,上面印着联邦的标志。
“上飞机,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一名身穿联邦制服的上将站在飞机前,周围是三个举着枪的下士。
巫予寒面无表情地嚼着口香糖,视线落在了飞机上坐着的边嘉羽和陆淮身上。
“亏我们还给他们分吃的,命都特么是我们救下来的,白眼狼。”宙垣冷笑一声。
上将不想重复第二遍,巫予寒更是懒得听,什么都没说,上了飞机。
宙垣前脚踩上飞机,后脚就往陆淮脸上甩拳头,被巫予寒拦了下来。
“坐好。”巫予寒冷声命令。
宙垣咬着牙坐在了他旁边。
期间边嘉羽和陆淮皆是装死,一声不吭,看得宙垣这个又气又恼,恨不得扒了他俩一层皮下来才能解气。
飞机起飞,这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在宙垣忍不住发怒的时候,巫予寒和拿着枪的联邦下士会出声制止他。
巫予寒和宙垣的头皆被枪抵着,手上的药也让联邦下士没收了。
边嘉羽眼睛滴溜转,松开了掐着陆淮胳膊的手,轻咳一声说道:“我去个厕所。”
见是边嘉羽动作,守着门的联邦下士为他开门,边嘉羽顺利从乘坐仓走出来。
他扭了扭卫生间的门,上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
“是上将啊,我是边嘉羽,您先用吧我一会再来。”说完他笑眯眯地转身。
“这里是P城支援飞机,请指示。”
乘坐仓内,下士一手举枪,另一只手拿着传呼机。
“P城有发现幸存者吗?”
“抱歉副指挥官,因命令有变,现正押解犯人前往联邦待命。”
对面安静了几秒,“……你特么的到底是谁的兵?”
下士丝毫没有恐惧:“抱歉副指挥官,所有人都应听命于廖指挥官。”
果然是廖英,巫予寒在心里想,为了住啊到他们两个,廖英也算下了血本了。
“呵,廖指挥官……”
传呼机那头传出了刺耳的杂音,应该是副指挥官把传呼机砸碎了。
下士面不改色,巫予寒问:“廖英派你们来的?”
“闭嘴,再说一个字,小心你的脑袋。”
宙垣再次被下士逼停,“老实坐着!”
巫予寒不以为然,“既然派你们来了,你们应该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不能受一点伤吧?”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轻蔑,仿佛把手里还举着枪的联邦下士看作蝼蚁。
下士的手气的直颤,廖英的确再三吩咐过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受伤。
他将枪口对着别处开了一枪,另一名下士冲他喊道:“在飞机上开枪,你疯了吗?!”
下士没说话,只是将还冒着烟的枪口又抵住巫予寒的头,“闭嘴。”
“联邦指挥部总指挥官廖英,收到请回答。”传呼机再次传出声音。
下士回道:“这里是P城支援飞机,请廖指挥官指示。”
“听说你们找到了那两个人?”
“没错,现在正在前往联邦总部。”
“他们两个有没有受伤?”
“……”下士瞥了一眼巫予寒,“报告廖指挥官,无人员伤亡。”
陆淮起身往门口走去。
“不过有一个我们的人,叫陆淮,他身上有些瘀伤。”
廖英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陆淮?他和边嘉羽?他们怎么也在飞机上?”
“不是您让他们……呃!”
巫予寒横手劈去,宙垣一个转身扫腿,下士手中的枪垂直落地。
在飞机有限的空间内,他们只能来硬的。
强硬钳制住下士的两条胳膊,把他们打晕,宙垣抢来传呼机,“我已经知道你逼着他俩亲嘴的事儿了。”
那头没声音了,估计已经知道自己让人耍了。
陆淮早就把看门的下士打晕了,他走向砰砰作响的卫生间门口,将把手上卡着的杆子拿开。
门从里面猛的被推开,陆淮一拳打过去,上将鼻梁骨直接断裂,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三人手上沾了一把灰,挨个到卫生间洗了手。
“边嘉羽,到哪儿了?”
陆淮打开驾驶舱的门,边嘉羽正悠闲地驾驶着飞机。
“快了,马上到联邦了。”
巫予寒把副驾驶上晕倒的下士也带到乘坐处,宙垣看着驾驶舱,又看了看边嘉羽。
“起来我开会儿。”
边嘉羽吹口哨:“都要到地方了你想开了。但是该说不说,你演技还不错,演疯狗挺像的。”
宙垣:“呵呵谢谢啊。”
陆淮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上,巫予寒手里拿着传呼机,廖英暴怒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两个叛徒!”
陆淮接过来按住说话键,边嘉羽开口回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是?等你像我们一样蹲个几年就明白了。况且廖指挥官,您还真敢相信两个囚犯说的话啊?”
巫予寒和宙垣对视一眼,无奈摊手,这场间谍大戏演的还是太累了,不过好在,他们有了一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