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倒追变性后的我》野风惊扰我野风

5、女神心碎

　　林雨晴和肖飞的爱情生于兰因，却很快经历了一次重创。
　　心外科的清晨从监护仪的滴答声开始。林雨晴站在更衣室里，将白大褂的每一道褶皱抚平。镜子里，锁骨处还残留着昨夜肖飞留下的淡红痕迹，她小心地用衬衫领子遮住，指尖碰到那枚藏在衣领下的陶瓷向日葵吊坠——这是肖飞用她摔碎的那个马克杯碎片改制的。 "林医生，3床突发室颤！"护士的喊声穿透走廊。 林雨晴跑进病房时，肖飞已经站在床前。他的听诊器垂在胸前，银色的金属在晨光中微微发亮，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他微不可察地眨了下左眼——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今晚我值班"。 抢救持续到中午。当3床的心率终于稳定时，肖飞在病历上签完名，状似无意地将钢笔滑到她面前——笔帽上缠着一圈绷带胶布，这是"老地方见"的意思。 "肖主任真是严厉啊。"护士整理着输液架小声嘀咕，"刚才居然让林医生徒手按压了四十分钟。" 林雨晴揉着酸痛的手腕微笑。没人知道，在所有人都离开的处置室里，这位"严厉的肖主任"曾如何捧着她的手腕轻轻呵气，又如何用手术剪裁出适合贴在她掌心的敷料。 夜色笼罩住院部时，林雨晴抱着病历本溜进资料室。肖飞站在窗边，白大褂的领口别着一枚陶瓷向日葵，是林雨晴在陶艺课上做好送给他的礼物，她做了一摸一样的两枚，他一枚，她自己一枚。
　　 "今天的缝合手法有进步。"他递来保温杯，里面是她最爱的红枣茶，"但二尖瓣成形术的入路角度还要调整。" 林雨晴捧着杯子，任由肖飞从身后环住她，双手覆在她的手上模拟持针姿势。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带着熟悉的薄荷消毒水味。窗外，心外科的灯牌在夜色中泛着红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医学期刊架上，像两个依偎的剪影。 "下周要去北京会诊。"肖飞突然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一缕头发，"你跟我一起去？就说是...学习观摩。" 林雨晴转身望进他的眼睛。这双在手术台上永远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映着资料室微弱的台灯光，像两潭融化的琥珀。她想起他立下的规矩：不在科室牵手，不公开约会，甚至在工作场合要称他"肖主任"。 "好。"她轻声答应，指尖划过他毛衣上那个不起眼的小线头，又正了正那枚陶瓷向日葵胸针。她知道肖飞是对的，心外科不需要绯闻，只需要绝对专业的手术搭档。 凌晨两点，当他们并肩走出医院时，肖飞突然拉住她躲进监控死角。梧桐树的阴影里，他吻了吻她挂着黑眼圈的眼睑："明天别加班了。" "要加。"林雨晴固执地摇头，将他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调整到习惯的位置，"8床是你主刀，我要当一助。" 夜风吹乱她的刘海。肖飞叹了口气，用体温焐热听诊器才贴上她胸口："心跳过速，林医生。"他的拇指抚过她眼下青黑，"医嘱是...多看看主刀医生。"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雨晴望着地上那两个始终间隔半步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样也好——在无影灯照不到的地方，他们自有隐秘的星河。 春节的商场张灯结彩，喜庆的音乐掩盖不住林雨晴耳边尖锐的嗡鸣。她站在乐高店外的拐角，手里的奶茶"啪"地砸在地上，褐色液体溅在她新买的小羊皮靴上——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十米开外，肖飞正弯腰给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系围巾。他穿着那件她亲手织的灰色毛衣，领口还别着她送的钢笔。小女孩脆生生地喊着"爸爸"，而挽着他手臂的优雅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那不是..."王琨煜猛地攥紧她的手腕。 林雨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想起上周值夜班时，肖飞接到电话后匆匆离开的背影；想起每次约会他都坚持去远离医院的咖啡馆；想起他说"科室恋情会影响你前途"时温柔的眼神——原来全是谎言精心编织的手术缝合线，一针一线将她困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 "妈妈！我要那个医生玩具！"小女孩指着橱窗里的医疗车套装。肖飞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林雨晴太熟悉了——每次她完成高难度缝合，他都会这样揉她的发顶。 "我去宰了这个混蛋。"王琨煜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别..."林雨晴的声音轻得像垂死病人的最后气息。她掏出手机，颤抖着拍下这一幕，镜头里肖飞正俯身亲吻妻子的额头，那是他从未给过她的亲密。 商场广播突然播放《春节序曲》，欢快的锣鼓声中，林雨晴想起去年除夕。她特意调班陪肖飞值班，两人在空荡荡的医生休息室分食一盒饺子。当时他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母亲"的来电，他却立刻按掉说"是骚扰电话"。现在想来，电话那头分明是这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爸爸新年快乐"。 "雨晴？"王琨煜惊慌地擦着她不断滚落的泪水，"我们走..." 商场穹顶的灯笼红得刺眼。当肖飞若有所觉地回头时，只看到自动扶梯上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总为他熬夜泡咖啡的女孩，正挺直脊背走向与他相反的方向，白毛衣后背沾着的奶茶渍，像极了手术台上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
　　一个月后。

　　医院地下车库的灯光惨白，林雨晴被肖飞拽进黑色奔驰时，后脑勺重重磕在头枕上。熟悉的佛手柑香氛气味涌来，混合着车载消毒剂的刺鼻——这是她曾经最迷恋的气息，如今却像福尔马林般令人窒息。 "解释。"肖飞锁上车门，白大褂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是今天那台主动脉夹层手术留下的。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镜片后的眼睛依然如手术刀般锐利，"这半个月为什么躲着我？连8床的术后监护都转给别人？" 林雨晴望向挡风玻璃上摇晃的停车牌。B2-17，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停车位。当时他摘眼镜的动作那么温柔，说这样就不会硌到她。 "肖主任多虑了。"她故意用职称称呼，手指抠着安全带锁扣，"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再继续了。" 车厢突然陷入死寂。肖飞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三下——这是他在手术台遇到大出血时的习惯动作。当他转过脸时，林雨晴惊觉他眼尾多了道她从未注意到的细纹。 "初五那天，"她突然开口，"我在国贸看见你女儿了。她很可爱，会拼乐高医疗车。" 敲击声戛然而止。肖飞的手缓缓垂下，落在档位杆上，那里挂着她去年编的平安结，已经褪色发白。 "我和周婉正在协议离婚。"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手术方案，"她提的条件是要等到孩子上小学。"中控台时钟显示19:23，蓝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上，"两个月，最多三个月。" 林雨晴突然笑起来，笑声在密闭车厢里显得格外尖锐。她摸出手机调出相册——照片里肖飞正弯腰给小女孩系鞋带，眉宇间的温柔与她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所以这五年..."她的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刺耳声响，"我不过是你们婚姻的止疼药？" 肖飞突然倾身过来，熟悉的体温笼罩住她。这个曾让她心跳加速的动作，此刻只激起一阵战栗。他指尖擦过她空荡荡的锁骨："我送你的项链呢？" "扔了。"林雨晴别过脸。 肖飞发动汽车，车门自动锁上了。林雨晴拍打着车门，生气道，“你做什么！我要下车！” 车子依然不停，肖飞直奔国贸，带她去了一个奢侈品专柜。晚班柜员殷勤地捧出最新系列。他挑了一条镶满碎钻的锁骨链，价格抵得上他三个月工资。 "赔罪。"他在她耳边低语，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时，林雨晴想起手术室里那些闪着寒光的止血钳。镜子里，肖飞的手指在她颈后缠绕链条，像在缝合一道看不见的伤口。 "两个月。"他扳过她的肩膀，呼吸喷在她挂着泪痕的脸上，"给我两个月时间，证明给你看。" 林雨晴轻轻按住锁骨间的钻石，那里跳动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她决定给肖飞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