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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剧烈颤抖 极致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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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剧烈的冲击让苏含时颤抖不止,“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闭上眼睛。”崔言一把将人抱起,“是雪盲症。”
“我,我,好冷。”苏含时蜷缩在崔言怀里摸索着攀上对方后颈。
“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这里,不仅仅指行刑台,也指整个科幻末世,崔言朝金鹰宿舍加快步伐,但在途中改道去了第三部队的办公区。
暖气还未及时安装,回了宿舍只会更冷,他决定去临时分配给苏含时的办公室,办公楼内至少取暖设备齐全。
已过下班时间,办公区只剩寥寥数人。
穿过走廊拐弯上楼,崔言一脚揣开办公室的门,单手拧开屋内暖气开关。
他把双人沙发一推,沙发和暖气片就围成了一张安稳舒适的“凹床”。
苏含时被温柔地放置在“凹床”中,崔言旋即躺进去从身后圈住苏含时。
尽管办公室里快速升温,却依然没能止住苏含时的颤抖,也许颤抖并非全因体寒,更是心寒。
“别、别、别担心。”苏含时出声安抚背后一言不发的崔言,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担忧:“我一会儿就好了。”
“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来安慰我?”崔言只恨自己的怀抱太凉。
苏含时勉强一笑,费力翻身,“既是安慰阿言,也是鼓励自己。”
崔言拢了拢苏含时的发梢,感觉心被什么揪住,不是疼痛,却比疼痛更折磨人。
继续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想办法先止住苏含时的颤抖。
办公室的衣帽架上还留有上一名军官的私人物品——两条深色的军装领带。
崔言半起身,一把扯下攥进手里,顺手锁住了办公室的门。
“阿言,你、这是、要干什么?”苏含时唇齿打颤,只感觉手腕和脚腕被什么东西捆住,整个人随即被崔言箍得更紧。
“不用害怕,困住含时的手脚是为了抑制你身体发抖。”崔言已经落下一个吻,语气更轻:“放松点。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就都过去了。”
半晌,崔言的指尖被湿润侵染,“你哭了?”
“我、我只是突然觉得,生命真的好脆弱,人类真的好渺小。”苏含时用额头抵住崔言,寻找依靠,“我们其实对太多事都无能为力。”
办公室的玻璃窗上起了水雾,隔绝了肆意的暴风雪。
崔言吻上苏含时被水雾打湿的乌发,宽慰:“含时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我什么都没做,我糟糕透了。”苏含时带着哭腔,无比悔恨,“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说没便没了,先是2-017,然后是杜若,下一个又还会是谁?我突然好害怕,害怕阿言也会忽然离开我。”
如果之前袒/露同样的担忧,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独立完成任务,那现在萌生的惶恐则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惧怕。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就不会离开你。”崔言反客为主,问:“苏含时,那你呢?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这是婚礼上被落下的誓言。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苏含时可能给不出答案,但现在却刚刚好。
“愿意。”苏含时被真心支配:“我要一直和阿言在一起。”
心结被解开,心绪被平复,惊骇的颤抖停止了,只剩下满心的爱意。
“在重塑纪念雕像的时候,我记得含时说过,我的右手握住的是人类延续希望的火种?”最后时刻,崔言为了时长牺牲了速度。
“是。”苏含时的回答带着哀求。
“可我对握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毫无兴趣。”崔言道。
“那,那阿言对什么感兴趣?”喜爱极限运动的苏含时却更着迷速度。
“我想要的是触得到,摸得着的东西。”崔言缓缓道,“只要握住含时延续生命的火种就够了。”
白色的窗帘随风飘动,如同苏含时眼前的朦胧。
上午7点半,书房里的光线比平日暗些,苏含时只觉眼睛干胀发酸,对光线的敏感度下降,他不得不洗了把脸,用冷毛巾敷了眼睛。
一个可笑又荒唐的假设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更相信是最近过度熬夜引起的干眼症。
梦里发生的一切令他心有余悸,醒来后整个情绪依旧低迷。
手机响起,联系人显示云霄。
“喂,苏教授,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云霄带着歉意。
“没事,我已经起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云霄才会贸然打来,苏含时并无责怪之意。
“刚刚老大接到紧急任务要临时出差三日,他让我转告您,项目验收的事等他回来以后再继续。”云霄顿了顿,问:“不过,我好像记得你们的项目不是已经验收了吗?是还有什么收尾工作吗?老大走得急我没来得及问。”
云霄只知道第一个佛像修护的子项目,而崔言所说的应该是指第二个重塑的子项目。
“嗯,是还有点后续。”苏含时不打算多生事端。
“这样啊。”但云霄语气越发试探,“老大还让我转告您,这三天就当是休假,他家那边您也不用去了,门钥匙被他藏起来了,去了也是白去......”
“好吧。”苏含时又觉好笑又觉无奈,“我知道了。”
“所以,苏教授是经常去老大家?”云霄燃起了八卦之心,“您还有老大家的门钥匙?”
苏含时干咳几声,“讨论工作过去几次。”
云霄又来来回回追问了好些,苏含时都以正常工作回复,云霄始终坚持两人往来存疑,但苏含时口风紧,自己老大更不用说,最后也只能礼貌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苏含时只觉眼睛干痒难忍,他不得不去最近的医院挂号就诊。
对于他的症状,医生也找不到病因,只开了些眼药水和口服药,还让他远离电子产品,静养三日。
三日?居然和崔言给他预支的假期完美契合?仿佛对方知道自己的需求一样。
受困于视力模糊,苏含时给自己安排了音乐会、慢跑、听讲座,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除了期间老梦意外地约见了他一次。
老梦在电话里并未讲明约见的原因,只贴心地选在了美院里的咖啡厅见面。
正值暑假,咖啡厅里没多少人,他们挑了个风景不错的位子。
“约您出来实在唐突。”老梦坐在苏含时对面略显局促,他把手里的一卷绿植递给对方,“来的时候路过了一家花店,就顺便买了。”
苏含时暗道:老梦看着粗糙没想到还有细腻的一面。
他把绿植凑近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辛香味,这不是常见的品种,苏含时问:“这是什么?”
老梦一愣,迟疑道:“我也不清楚,就是瞧着好看。”
“嗯,我很喜欢,谢谢你。”苏含时又闻了闻。
“是我谢谢你。”老梦小声嘀咕。
“你谢我什么?”苏含时反问。
“谢,谢谢你赴约。”老梦道。
再这样客套下去恐怕会没完没了,苏含时率先询问老梦约见的原因。
“我们店新进了一批书柜。”老梦把包里的一叠宣传册翻出来摊开,“材质和款式都不错。”
他一一给苏含时介绍,几乎用光了所有赞美之词。
虽然有过之,但新品比起上次在店里见到的都上了好几个档次。
翻完整整一册,两人的咖啡也快见底。
苏含时初步猜测老梦是来推销新产品的。只是这个推销员的策略有误,既然自己已经买了一款柜子,就应该推销点别的。
“怎么样,有看上的吗?”老梦一脸期待。
“是要给我推销书柜吗?”苏含时忍不住问。
“苏教授先说有没有看上的。”老梦没正面回应。
苏含时在册子里选了三款特别合眼缘,“这下可以告诉我你今天的主要目的了吗?”
老梦一阵支支吾吾,最终道:“苏教授,之前你买走的柜子是个瑕疵品。”
“瑕疵品?”苏含时困惑,“搬走的时候我仔细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丑。”老梦直言,“丑就是最大的瑕疵。”
大实话没错,但苏含时还是头一回见老板对自己商品如此贬低的。
“所以,这次来,是想用好看的新品换回之前的瑕疵品。”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老梦说出了来意。
一天前老梦接到崔言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应该是忙里抽空打来的,只简明扼要下达指令:空间转换器在苏含时家,老梦要负责将其追回。
《境外世界》的故事情节不可预料,之前几次经历还算愉快,崔言可以勉强放任不管,但近一两次皆是死亡和杀戮,他不可能将苏含时放在其中承受痛苦和折磨。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切断苏含时和科幻末世的联系。
“为什么要换?”苏含时认为丑不是召回的理由。
“苏教授就当是本店的超级售后服务。”老梦接近词穷。
但老梦越是遮遮掩掩苏含时越是好奇。
“不用了,这样你们岂不是亏大了。”苏含时道,“虽然的确不怎么好看,但我也使用了一段日子,看习惯了。”
“新书柜您也能看习惯的。”老梦做最后的挣扎,“您看,新品可都是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原材料环保又高级,比起您买走的柜子价格翻了好几番呢。”
“正因为这样才更不能换。”苏含时坚定道,“除非你告诉我交换的真正原因。”
老梦心急如焚,没完成交办的任务,崔言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因为、因为那个柜子是崔言的,他之前寄放在我这里,被新来的店员当做商给品买了。”
“是,是崔先生的?”结局在意料之外,苏含时结巴问。
“嗯,不仅如此,这柜子的外观也是他设计的。”老梦和盘托出,“丑得要命。”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不忘吐糟崔言,两个人还真是“相爱相杀”。
一大波记忆朝苏含时席卷而来,设计师貌似曾经分三个维度夸过这件作品,而苏含时当着设计师的面吐槽这东西“丑毙了”,他很难想象当时崔言是怎样的心情。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向我要?”苏含时问。
“我也不太清楚,可、可能是碍于情面吧,毕竟这东西长相很抱歉。”老梦怎么会不知道原因,明明就是因为他疏于看管才弄丢了书柜,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弄丢的谁就负责寻回。
但老梦既然已经对苏含时说了谎,便不在乎说更多的谎。
苏含时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这些新书柜就不必了,无功不受禄。至于我家那个,就由我来还给崔先生吧。”
“那怎么行,那我把书柜钱退给你。”老梦坚持不让苏含时在金钱上吃亏。
“也不用了,这书柜本来就买得便宜,就当折旧费了。”苏含时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