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昭昭》三月柯

41、军训结束

　　虞梦压着眉，神情莫测，为刚刚哭的样子找补，撒谎道“我想奶奶了。”
　　千寒娇嘴角勾起，说“看来我猜的没错……我听说这个周五会放两天假，不知道真不真。”
　　虞梦“我也听班上的人传过。”
　　虞梦望着千寒娇绑着袋口，出声询问“你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千寒娇向后一躺说“已经第三天了，白天时不时会痛会儿，没多大事儿。”
　　虞梦从床头拿过纸折扇子，摇着风送向千寒娇，千寒娇抱怨一句“脚好痛啊。”
　　虞梦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奶奶总是让她们互帮互助，可明明只是千寒娇在照顾她。虞梦看着千寒娇穿着粉色拖鞋，整个脚都是粉白的，就连脚趾都十分可爱，她提议说“要不我给你揉揉脚？”
　　千寒娇摆摆手说“不用，今天路走多了，过两天就好啦。”随即起身说“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好困喔。”
　　虞梦要送她到楼下，千寒娇不让“你还是老实待在床上，养养脚。”
　　虞梦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温顺的点点头，说“阿娇，晚安。”
　　千寒娇走后，室友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虞梦聊天，夏敏声音粗哑的说“虞梦，刚刚那个是你的初中好朋友嘛？”
　　虞梦躺下，闭着眼，回道“对，初中我们也是一个班。”
　　刘娟神情忧愁的感慨“我要是有她这么白就好了。”
　　军训这些天下来，原本就稍黑的她，更黑了。
　　睡在虞梦上铺的王丽探着头问“像她这种漂亮的女生，初中应该有不少男生追吧。”
　　虞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干脆不说话装睡着。上铺的人等不到回答，打个哈欠，翻个身，也睡了。
　　整个宿舍聊天的话语越来越少，不大不小的鼾声渐渐响起。
　　第二天，再次被如魔鬼尖叫声般的哨声吓醒。操场上教官要求她们立即整理着装，随后又军训了一早上。
　　八点要开始军训演出，每个连队都要走到舞台上，展现一周学习到的成果。总共15个班级，外加女子方阵和男子方阵，都展示完，就要集体展示学习的《感恩的心》手势舞。
　　女子方阵的展示内容就是唱两首红歌，以及学的两个舞蹈。男子方阵也是两首红歌，外加一套军体拳。
　　演出最后，颁发荣誉奖，虞梦所在班级，取得三等奖，其实每个班级都有奖……军训终于结束了，下午开始正式上课。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老师站在讲台上，疑惑的询问“还有学生呢？”
　　前排的同学说“教官要走了，她们去送送教官。”
　　老师让她们先预习第一课，他自己在走廊上向远处望去，一辆大巴车周围围上许多学生，老师再进来，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拉开黑板，启动白板。
　　虞梦觉得很神奇，她时不时瞅向刚刚的白板，渐渐清晰，上面显示着一些软件，老师望着教桌里的电脑，用鼠标点着哪个软件，白板上会同步打开哪个软件。这一幕不仅仅是让虞梦感到惊奇，还有不少和她一样的同学，瞪着大眼睛望着。
　　老师打开制作好的PPT，看到大部分学生都望着他，他以为都预习的差不多了，便说“多读几遍，一会儿，我找人起来朗诵。”
　　大家一听，都低头又开始认真读起来，虞梦小声的读着这篇毛主席的《沁园春长沙》。没一会儿，老师又一次出教室看其他人回来没？这次他很快就进来了，不一会儿，走廊上多了嘈杂的声音，她们回来了，老师看着她们一个个的进教室，等人齐，神情严肃的他只是又重复的说“预习，一会儿找人起来朗诵。”
　　老师专找后面进来的学生起来朗诵，朗诵完，他还要点评。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主要都用来朗诵。
　　虞梦坐在最后一排，靠窗，风吹起她的发，她低着头，认真的学习着。
　　晚上要十点下课，回宿舍，虞梦依旧是最后一个洗澡，她趁着灯没熄，还能多做几道数学题，数学老师课下，发了卷子，让大家自己预习，并尽量把卷子写完。
　　还没等到虞梦洗澡，灯就熄了，每晚10点35分准时熄灯。虞梦摸着黑洗完澡，再洗完衣服，都快要零点了。
　　虞梦进入梦乡前一刻，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欠。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谁的啜泣声，她想醒来，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挣扎几下睡得更死了。
　　早上起床铃响起，王丽勉强睁开眼，抱怨着“谁半夜不睡觉在那哭啊。”没有人回答她。
　　虞梦听她这么一问，心想原来不是梦。
　　早上第二节课下是二十分钟的课间操，绕着教学楼跑完几圈，年级主任讲道“这段时间的军训，大家表现都很好，又累又晒，大家都坚持下来了……最后，今天周五，中午放学，周日下午到校，上晚自习。”
　　最后一句说完，整个人群都沸腾起来，虞梦也忍不住笑了笑，终于可以回家看奶奶了。
　　中午第四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兴奋的往外跑，虞梦刚出教室门口，肖星星招呼上前“虞梦，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咱们俩拼车啊。”
　　虞梦挑下眉头，询问道“你和我家离的也不近，咱们俩能拼车嘛？”
　　肖星星抓一抓头发说“当然可以啊。”
　　虞梦摇摇头说“不过，我不坐车，我走路回去。”
　　肖星星偏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她，声音提起“走路，你怕是开玩笑吧。”
　　虞梦无所谓的笑笑说“又不远，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走回家了。”
　　肖星星晃晃脑袋说“我可再也不想走那么久的路，军训给我整害怕了。”
　　教学楼下空旷的地方，虞梦停在原地，说“我等等阿娇，给她说一声，她前几天还让我放假等她一起回去。”
　　肖星星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着教学楼。忽然，肖星星指着一个人说“看，虞梦。”
　　虞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千寒娇从右边的楼梯道下来，不过她旁边还有一个男生，好像是林盛杰，初三的转校生。虞梦紧紧看着她们，千寒娇并没有和林盛杰之间有交流互动。
　　千寒娇望着虞梦，快速走近，笑着说“我原本打算去你教室找你，然后在走廊上看到你俩了。”
　　虞梦瞟一眼旁边走过的林盛杰，还没开口，肖星星声音娇娇滴滴的说“小娇娇，小梦她要走路回去，你呢？”
　　千寒娇脸一瞬间变得严肃，说“不行，你脚好啦？走路？”
　　虞梦是有些怕千寒娇的冷脸和严肃，她挠一下鼻头，声音犹豫的说“我，我觉得没问题，可以走回去。”虞梦她也不想花钱。
　　三人往校门口走，千寒娇冷着脸说“咱们三个人一起拼车。”
　　校门口堵的水泄不通，又是人又是车。肖星星和千寒娇把虞梦夹在中间，三人往前走了一会儿，才好点，不那么拥挤。
　　肖星星招手打着车，车一来，两人先把虞梦推进去，肖星星先报了地址，她也是最先下车，等她下车后，千寒娇报了虞梦住的地方，虞梦要自己给钱，千寒娇在上车时，就已经把三个人的钱，一起给了。
　　虞梦下车后，站在原地，向千寒娇摆摆手，千寒娇突然笑开说“我明天来找你。”
　　虞梦望着她的笑脸，点点头，跟着一起笑，一路上千寒娇神情冷漠，让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千寒娇生气。虞梦转身心情愉悦的往家里走，连步子都十分欢快。
　　虞梦推开半掩的门，大声喊着“奶奶，奶奶……”
　　虞梦奶奶听到虞梦的声音，从卧室走出来，慈蔼的笑着说“梦梦回来啦，放假吗？”
　　虞梦清脆的声音有些高兴的说“放假两天。”
　　奶奶又关心的问“吃饭了没有？”虞梦摇摇头，奶奶问“梦梦想吃什么？”
　　虞梦拉着奶奶坐下说“我都可以，奶奶吃了嘛？”
　　奶奶目光柔和的盯着虞梦的脸，又摸摸她的手说“我也还没有吃饭……娃啊，你咋晒黑了不少啊。”
　　虞梦嘴角笑了笑说“奶奶，我去学校这么久，都是在军训，每天都在太阳下晒，能不黑嘛。”
　　忽然，一阵响声，虞梦不好意思的看看肚子，奶奶摸摸她的头，大声的笑着说“奶奶这就去做饭。”
　　虞梦跟着一起去厨房，奶奶不让她帮忙，虞梦说“奶奶，我好久没有帮你烧火了，我想烧，再说两个人也快些。”
　　奶奶只好任她去，不过提前说“火烧着，就到一边去，不然要热坏。”
　　虞梦听话的烧着火，就去帮奶奶洗葱切葱。很快，两碗鸡蛋面就煮好了，奶奶从自己碗里夹着一个煎蛋放虞梦碗里说“这蛋是咱家母鸡自己下的，多吃点。”
　　虞梦又要把蛋夹回去，说“奶奶你也吃，我一个人吃没味儿。”
　　奶奶用筷子拦着，声音沧桑中透着满满的爱，说“奶奶不爱吃鸡蛋，你吃就当是奶奶吃了。”
　　奶奶又把鸡蛋用筷子推回去，虞梦放在碗里，把蛋白分下来，下一秒，蛋白就出现在奶奶碗里，虞梦眼睛亮闪闪的像是得逞了一般注视着奶奶，奶奶见她把碗用手遮着，她也就没有再夹过去。
　　奶孙两人边吃饭边聊天，虞梦讲着在学校这些天的经历，奶奶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时不时问上两句。才开学军训完，没上几节课，也就没什么作业。
　　虞梦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床头的老旧的闹钟，滴答滴答的指向两点半，她躺下才不到十分钟，眼皮渐渐困倦，难以睁开。
　　当她再次醒来时，奶奶就在她旁边微笑的注视着她，她立马坐起来，看一眼旁边的闹钟，微哑着嗓子问“奶奶你怎么不喊我起床？”时钟已经指向四点多了。
　　奶奶用手帮她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说“军训累人嘞，让你多睡会儿。”
　　虞梦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你好久没有陪我睡觉咯。”
　　奶奶笑着脸上的皱纹深陷，如一条条细细的沟壑，说“奶奶原本也是打算今晚和梦梦睡一起。”
　　虞梦摇晃着奶奶的胳膊，不说话只是满脸笑意透露着开心。虞梦起床后，跟着奶奶去卖菜，奶奶现在学她的老朋友，不仅早上卖菜，晚上有的话，也去卖。
　　傍晚太阳还未落山，卖菜老街上，人潮徘徊，有刚刚下班来买菜的阿姨，大婶或者老头儿，年轻人很少买菜，大多都是进餐馆或者在商贩手中买点小吃。
　　虞梦盯着斜对面商铺外的烤肠机，这是老板烤的第三波了，她家的烤香肠很受欢迎。
　　奶奶开口“梦梦，我给你拿钱，你去买一根吃吃。”
　　虞梦偏头制止奶奶的动作，声音有些小的说“我没有想吃，我也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