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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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照耀下,我没有想过会这么黑暗,暗的我连自己看不到..回家的路变得恐怖而漫长,像通往地狱的三途河.
那些不得超度的亡灵在一遍遍的唱着他们生前最爱的歌,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也许他们在生前被太多的事物所困扰,忘记了唱歌的方法,在他们死后,因为某些只能在三途河永远停留,被曼珠沙华诡异的香气,一遍遍的勾起他们的记忆.开心的,悲伤的,被这些记忆一遍遍的折磨.
他们用尽他们所有的力气再一遍遍的歌唱,也许是他们在记忆找寻到了自己的最爱,也许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但是他们用自己的心曲歌唱,希望,奢望,他们有一天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能给自己的一个眼神.
那么,就算无法脱离这混浊的三途河水,也能有勇气,在这里呆下去,直到被救赎.或者,一千年,一万年的这些混浊的河水中永生,直到能闻到自己身体腐烂的气息.
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熟悉的街道.头上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而忽明忽暗.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宛如千亿年前的地球,连呼吸声都不存在般的寂静.
家里的灯光还是倔强的亮着,在黑暗的大楼成了一种异样的风景.知道父亲正在里面等我,他不过四十岁的年纪,皱纹已经爬满了他的脸.
满是坑洼的脸,写满了不被人知道的沧桑与故事,那些从未被传阅知晓的故事,被这个永远在家为女儿亮灯的父亲,压在心底.或开心,或悲伤.也只不过是回忆吧.
同一件悲伤不会重演,同样,开心也是.也许在某日某地我们会遇到与脑海中一直徘徊不肯被尘封的记忆相似的情景,或开心或悲伤,无论如何,心里还是会钝钝的痛
熟练的打开门锁,看到同样的场景,父亲在安乐椅中摇摆.电视发出夸张的笑声.父亲为我端来了一杯牛奶.让我坐下.
“怎么那么晚回来.”
“路上眩晕了一会.回来晚了.”
“哦.这次是多久”
“半个小时有多.”
“你还能撑多久.”
“我不知道.”
简单的对话,也许无法透露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没有责骂,没有过度宠溺的言语行为.平淡的像清水的关系,在母亲死后一直延续到现在.
母亲一生并不忙碌,她是个十全十美的职业太太,每天早上睁开眼就能听见她唠叨的让你刷牙刷干净点,洗脸洗仔细点,然后让你去吃她一早准备好了的早餐.地早已都扫过拖过.光亮的要倒出人的影子来,父亲早已上班或者还没有回来.
我在吃完她的早餐以后.听着她东西收拾好了没,在学校要注意喝水,等等的唠叨.关上沉重的家门,把她一个人留在还有她说话的残音的家.
下午大概很有空,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肥皂剧,或被剧情感染至大哭大笑,或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
这种场景在重复了十几年之后,母亲在34岁死去.
当表姐来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我正在上体育课.表姐绸缎的衣服已经湿透,酒红色的卷发像蠕虫一样趴在她的前额.妆容基本上没有化,只是眼线化开了.让她看起来像几天没睡的人,有着一副极大的黑眼圈.
在她宣布了这个消息后,班主任没等我说话,便准了我的假,我在极度混沌的情况中,没有来得及悲伤,就看见了母亲的遗照.照片上的她笑容灿烂,像极了阳光下的向日葵.
其实,母亲的终结也许不在34岁,可能在更远的将来,34岁的终结,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她终于厌烦了这无聊无趣的生活.选择了死亡.
母亲的脑子里面一直存在一个肿瘤,她时常会因为听不见而陷入恐慌.每每那时候,我与父亲都不在她身边.一个人面对那份接近于死亡的寂静.狠狠的把指甲陷入手掌.直至流血.
她听不见自己的哭泣声,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
母亲死后,我便试着料理家务.其实,更多的部分是由父亲负责.他像女人一样细心的料理我的生活.早餐的温热的牛奶,雨天下的雨伞,体育课后的饮料.都是他的细心.
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陈旧的日记,粉色的外表.里面零散的记事.记叙了我的出生,与父亲的甜蜜争吵,我与父亲所给她的每一个惊喜.更多的,是她发病时的恐惧.在看完母亲的一词一句之后,才明白到我与父亲便是她全部的宇宙.
我抱着日记,在她曾经喜爱的秋千上,黯然忧伤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