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尺素烟霞客

5、第五章 窥得石佛过去事

　　和刚刚一样不到一棵树的高度就摇摇晃晃，一咬牙身体下蹲保持平衡，接着直接上升到可以俯瞰整个树林的高度，如他所料，剑身像是脱缰野马，没给冯天一思考的时间，以迅雷之式往黑色飞去。
　　呼啸而过的风重重砸在冯天一脸上，吹的俊脸都变形了，甚至眼睛都睁不开，赶紧从半蹲变深蹲。
　　用手紧抓着剑身，三个呼吸间，就已经到了这个黑色上方。
　　眯起眼睛一看，构造像是一个洞穴，里面幽幽的，一点光线都没有。
　　只能隐约看到墙面坑坑洼洼的，挡在洞穴前面有一丛树，树枝粗壮有力，树叶茂盛翠绿，与这些山上的植物感觉很是不同。
　　没有被咒法控制的正常植物，更有生命力的气息，难道里面还有一番天地不成？
　　想到也有可能就是彭老头要找的地方，心里闪过一丝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告诉彭老头后再行动？
　　飞剑根本不给他退缩的机会，还是直直的飞去，说来也奇怪，如果是这个黑洞吸引他的，不应该越靠近越快吗，反而靠近这个黑洞剑的速度就放慢了下来。
　　冯天一终于可以正常睁开眼睛，离黑洞只有十几米，还是望不到头。
　　细看才发现，这哪是天然的洞穴，洞壁看起来坑坑洼洼的全是佛窟，做工精细，动作各异。
　　地衣布满这些佛像，斑驳的交织在这些佛像的缝隙里，奇怪的是这些佛像都是闭着眼睛的，有的缺少胳膊，有的缺衣袖，但是脸部却保存的很完整，栩栩如生的。
　　冯天一越看越觉得这些石像笑意越来越重，一眼望不到头，光是这么多的数量，感觉一队专业的雕工师傅都要用十几年才能完成。
　　已经到了门口的这一丛树，穿过树丛，距离这个洞口只有五米不到，冯天一感觉心跳加速，可能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亦或是期待，有一种宿命将至的奇妙感，其实到这里的时候剑已经不是被那某个力量吸引着飞的，全凭冯天一的好奇心驱使着前进。
　　正要进洞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口袋一阵发热，用手一摸，原来是那个血玉在作祟，冯天一下意识就想要拿出来看看，也不知怎么的，一拿出来更加烫手，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红光。
　　握着血玉，冯天一反而安下心来，心想，既然这里是这个玉的归宿，此行也算是物归原主。
　　刚刚进洞口就感觉比外面看起来大，至少可以容纳几百号人的存在，并且那些石佛的视线注视着，感觉浑身毛毛的，越往前越没有光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依稀还能看到那个伸出来的树的枝干，像一条蛇一样靠着地面游走。
　　冯天一咬咬牙，加速飞向前方，不到一呼吸间，就撞上了一堵光滑的墙，光线细微，根本看不到撞到了什么，冯天一用拳头砸了砸，也没有什么反应。
　　只能使出照明术，照着光只见周围还是石佛雕刻，在光线照射下表情狰狞，前面一堵黑色的透明墙，隔绝了里外。
　　注意到了地上的树，居然是从空气墙出来的，想必里面还有一番天地，许是时机未到，冯天一正要悻悻离去，一转身远远的就对上了一对泛着红光的眼睛，洞口的光背着，看不清是什么生物，那个方向大抵是在墙面上。
　　冯天一眼睛微张，刚想捏出法诀往那对眼睛打去，余光一瞥，看到洞口进来了一个人，拿着拐杖，身型矮小，就是彭老头没跑了，冯天一赶忙大喊：“小心！”往那对眼睛那指了指。
　　彭老头往那瞥了瞥，立刻转头，喊道：“别看它！”
　　还是朝冯天一飞去，为时已晚，冯天一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离了魂，一直盯着那个红眼睛。
　　冯天一眼睛已经失焦，头晕目眩，一堆不属于他的记忆疯狂地涌入脑海，眼睛微颤，脑子一片浆糊，全身脱力。
　　正要砸向地面，彭老头已经到了他身边，拽着他往出口飞去，速度之快，不亚于逃亡。
　　诧异的是，刚好经过那双眼睛之时，在黑暗中依旧能看清，根本不是什么生物。
　　是洞窟上的石佛之一，那尊石佛正襟危坐，一脚盘中，一脚踩着莲花，身上的衣袖衣摆自然垂落，背后是一圈朱砂红的圆，头上的头饰花纹与苔藓交织着。
　　而脸上的表情与这个佛的现象颠倒，狰狞着，裂着大嘴在笑，五官都被挤得变形，那一双眼睛依旧泛着红光，死死的看着冯天一，这也是他眼睛闭上晕死过去的最后一个画面了。
　　……
　　睁开眼，手上拿着一个火把，不受控制地穿梭在一条灰暗的低矮走廊里，后面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城主，你倒是很有经商头脑啊？”
　　冯天一只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但是被反问的一脸疑惑，口中还没蹦出疑问，却能感觉这个躯体的心里活动，希望说服这个人加入自己，实现这个产业的壮大。
　　只见以他视角的这个人把头转了过去，眼神低垂眯起，朝后面的人笑了笑。
　　背后这个人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灰色衣袍，头低埋在宽大的帽子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这身材打扮倒是和彭老头如出一辙。
　　借着这个人的视角，冯天一敢肯定这个就是彭老头，那这个视角的主人又是什么人。
　　俄而，视角的主人说道：“到地方看到那些你也会心动这笔生意的，又能帮助有需求的人，又能让城池日益壮大的双赢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她的声音细细的，空旷的走廊拉长回声，有一种不寒而栗的疯魔。
　　冯天一虽然能看到，感受到这个躯体的一切，包括想法，但是却不受控制，想必只是借着这个躯体回忆到之前发生的故事罢了，刚刚彭老头叫她城主，不会这么赶巧就是这个死城的城主的视角吧。
　　或者是这个城主留下的记忆片段，那有可能刚刚那个诡异石佛就是城主记忆的储存点。
　　冯天一好奇这个大城变成空城的缘由，就这样跟着记忆慢慢在走廊前进，火把一照，到了一处铜门面前。
　　只见城主拿出一条上面有很多边棱的石条，经过她熟练的反复捏造，变成了一个有点像阶梯的怪异造型方块。
　　踮起脚尖，将方块放入两个门缝之间的隐藏边线，居然按了进去，只听到“咔哒”一声，门缓缓打开。
　　冯天一这辈子看过的钱加起来都没有面前这堆金山来的多，一个可以容纳几千号人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窗户，没有家具，全都是金子玉石，这些加起来再买下十座城都不是问题，到底是什么生意？
　　还有这个城主这么富，为什么这个城还是没了？
　　带着这些疑问，刚要接着看记忆发展下去的时候，空间像漩涡一样从一个点开始扭曲，彭老头和这个城主之间的对话越来越模糊，直到面前画面都消失了，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有声音，没有触觉，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像是一个听不见，看不见，没知觉的人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