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跨年夜 ...
-
“叮——”
下课铃声一响，凌迩依就把桌上的课本、卷子、笔记本和笔袋塞进书包，迅速拉上书包的拉链，抓着书包就往学校大门方向小跑。
他计算分析得出：如果放学后他不快递抵达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成为第一批抵达那里的学生，那他成功搭上目标线路公交车的概率会大幅度降低，所搭乘的公交车遇上开始晚高峰的路段比例增加，抵达目的地所花费时间也会大幅度增加。
凌迩依小跑出学校后，把书包背在胸前，提升速度跑向目标公交车站。
凌迩依刚到车站不久，他需要搭乘的公交车就到了；幸好现在车站的人流还不算太多，他在校友们的“助力”之下，成功“被动的”挤上了想要搭乘的公交车。
“哎，大块头你别挤啊！”
“靓仔，帮我嘀个车卡。”
“牛啊，班长，我记得我跑出教室时，你还在不急不慢地收拾书包，没想到，你也能挤上这班车。”
“待会我们一起点这个套餐怎么样？”
“今晚你去江边看跨年烟花秀吗？”
“好饿，终于放学了。”
成功挤上公交车的学生们开始交谈，车上弥漫着放假的愉悦气息。
凌迩依给余言希发消息：
【小余，放学后我去“meteor shower”兼职，21：30分下班】
【我在这边等你，具体见面地点你定】
余言希很快就回复了他的消息：
【收到】
【我到那边后，再发你见面地点】
按照计划，凌迩依放学后先去“meteor shower”烘焙店兼职，下班后，余言希应该就差不多有空过来找他了。
跨年夜“meteor shower”烘焙店人流量大，需要临时人手，凌迩依这种“老员工”正合适。
而凌迩依今晚不需要补习，正好有空，空闲时间攒点钱，也利于完成参赛任务“适应”的内容，毕竟生活需要钱。
再次受助于车上的同学们，凌迩依虽“被动”但十分顺利地在目的站下车。
体验完极其拥挤的公交车之旅后，凌迩依感觉还不错，这种经历十分有利于他做任务——收集信息、适应、融入。
在刚刚这一趟公交车体验过程中，他又完成并上传了一份阶段性内测体验日记。
看了一眼飞鸽机的时间，快来不及了，凌迩依根据导航指引，往“meteor shower”跑。
“风乐姐，下午好，我来了。”凌迩依赶在六点前，踏入了“meteor shower”店内。
“小依，你快去做准备；幸好你今晚来帮忙，小齐今晚没空来，小初和小安也不来了——黎明初和高裕安是郝齐的两个好兄弟，高峰期兼职一下子少了三个。”柯风乐收起三个托盘，走向凌迩依说。
算上凌迩依，店里现在有五个店员。
根据身高判断，饮品制作区的两位应该是王子瑜和安宁，一位女alpha和一位女omega。
听风乐姐说，当时是安宁来应聘，王子瑜陪她来；等安宁面试完后，王子瑜表示安宁要是来兼职，她空闲时间也多，她也要面试；最后二人都被录取。
据说王子瑜和安宁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兼邻居，形影不离。
虽然安宁现在戴着口罩——因为在饮品制作区，属于食品加工区；但看她的眉眼，跟安妮主管有点像，二人都姓安，难道她是安主管的妹妹？
柜台内测另一位员工是卢若风，一位男omega，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大一学生；跟柯风乐一起负责柜台外侧区域的是苏梅知，一位女beta，附近另一所大学的大二学生。
凌迩依做好准备工作后，加入柜台外侧区域分组，柯风乐进柜台内侧帮忙。
今晚工作期间，凌迩依时不时就能听见外面各处传来的短暂烟花声，店内的客人们也有在聊跨年夜各地的活动。
根据他收集的信息，跨年夜看烟花是个基本不会出错的选择，且跨年看烟花秀具有丰富又美好的寓意，例：烟花的璀璨光芒象征着希望和光明，寓意新的一年充满美好和机遇。
跨年看烟花秀蕴含的美好祝愿十分符合凌迩依邀请余言希一起跨年是因为看重跨年承载着对未来的美好期盼，也满足他希望能与余言希一起分享这份期待的想法。
“风乐姐，我先走啦。”凌迩依收拾好东西，跟柯风乐打个招呼。
“小依，待会我们会去江边烧烤和看跨年烟花秀哦，你真的不来吗？我还包开车送大家回家。”柯风乐再次询问道。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我今晚有约。”凌迩依背上包，对柯风乐说。
“嗯嗯，如果你改变想法，可以联系我。也可以带上你的同伴一起来！今晚的烧烤大会收集了大家的想法，准备得超级丰富。”柯风乐热情洋溢地说。
“哈哈，要是改变主意，我第一时间联系您；我找同伴去了，拜拜。”凌迩依边道别边小跑出“meteor shower”，同时打开他跟余言希的聊天页面，查看余言希新发的留言。
小余：【约半小时后到喷泉中路】
【改由你选见面地点，选个人少一些的】
考虑到不太清楚余言希在主塔范围外的行动准则和限制，凌迩依先前将二人见面地点的选择权交给余言希。
现在余言希让他挑选见面地点，他作为余言希的“准”私人助理，保证好好完成任务。
在选地点之前，凌迩依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一股强劲的风在空中飘荡，流窜于树的枝与叶之间，奏响“莎——莎莎——”的乐章，树上缠绕的彩灯串也毫不吝啬地舞动着，踏出“哒哒——哒哒——”的节奏。
“叮铃——”
平时这个时间点已经准备打烊的精品店里人流量还很大，凌迩依走进去后，认真留意着店内橱柜内和架台上摆放的物品，思考挑选什么送给余言希当跨年礼物最合适。
香薰？
凌迩依不清楚余言希喜欢什么味道。
胸针？
凌迩依认为店内的胸针都与余言希不适配——这些胸针不够精美。
他在店内缓慢地移动着，目光四周探索着视野范围内的一切。
突然，凌迩依眼前一亮，他有目的地向一点钟方向的一个柜台移动。
走到目的柜台前，凌迩依伸手触摸了解眼前的那条浅蓝色铺底、最上层钩织藏入一抹宝石蓝围巾的质感，很柔软很舒服。
这条围巾所处的柜台背景板是一幅展现着红与蓝相互交缠、博弈的艺术插画，此刻柜台内只摆放着一条浅蓝色的围巾，所以画中的结果是那片蓝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吗？
停止思考，凌迩依把柜台内的浅蓝色围巾取出，这条围巾就一条，得赶紧拿去收银台买下。
“感谢购入，欢迎再次光临。”收银台的店员把打包好的礼盒递给凌迩依。
他接过包有围巾的双色礼盒，离开精品店，往附近一间以花茶出名的饮品店走。
“我晕，一不留神，I区域柜台那对围巾剩下的那条也没了，美美酱，我们需要向老板汇报吗？”
“嗯，我去跟老板说一声。”
“依我说，这对设计师联名的情侣款围巾，没准被两个有缘分的人各自买走了呢。”
“哈哈，你最近又迷上哪本纯爱小说了？”
“最近忙，好久没遨游我的精神粮食之海了；怎么说呢，这是我直觉告诉我的。”
“你有时候的直觉超准的，丸子，我下次抽盲盒必须带上你！”
凌迩依看着电子钱包显示的余额，思考剩下的钱如何分配使用——刚刚那条围巾花费了他几天的工资，他所剩的工资不多了。
那条围巾的款式和质感确实很适合余言希，凌迩依希望这份礼物能令余言希感到满意。
凌迩依推开“scented tea美梦曲”店门，走到点单台说：“要两杯招牌花茶、热的、一杯无糖一杯三分糖、都要瓶装款的。”
等待了一段制作时间后，凌迩依拿到了装有两杯花茶的纸提。
为了更好的保温，他把两瓶花茶从杯提中取出，往两杯衣服口袋各塞了一瓶，希望体温能让花茶的温度不要下降得太快。
离开“scented tea美梦曲”，凌迩依往附近一片暂未开放营业的商业中心走，并给余言希发消息，约他在那见面。
“小余，我在这。”凌迩依看见余言希出现在路口处，向他招手。
余言希听见声音，转身向凌迩依方向走，同时对四周保持高度警惕。
他和凌迩依约在未开放的商业中心外围步行街某个角落见面，这个见面地点符合他的要求，人确实少——基本没有，除了商业中心外围干道时不时开过的车辆和凌迩依，他在此处没见其他人影；但是由凌迩依选出在这见面，他不能确定是否藏有猫腻，万一凌迩依这时候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凌迩依见余言希向他走来，小跑跑向余言希。
他跑到余言希面前，从上衣外套拿出两瓶花茶，开心地说：“还暖着呢，‘scented tea美梦曲’的招牌花茶，我听说很好喝，一瓶无糖、一瓶三分糖，小余，你想要哪瓶？”
“我不渴，你都喝了吧。”余言希微笑着说。
凌迩依计算思考得出，余言希估计是不在外喝他人准备的东西。
他刚刚只想着给余言希准备一份暖和的东西喝，没有思考到这方面。
“我喜欢喝冷一点的，小余，这两瓶花茶你要拿去暖暖手吗？”凌迩依注意到余言希的手被冷风吹得有些通红，看着余言希说。
“好，另一瓶你自己也暖暖手吧。”余言希见凌迩依拿出花茶的手僵在空中，情绪相比于之前低了下去，此刻有些局促又带着期待地看着自己，接过凌迩依左手中的花茶，握在手里。
余言希心想，他未来的私人助理似乎是一只容易塌下耳朵、垂下尾巴的有些情绪化狗狗。
“小余，我们去附近的山顶公园找个安静少人的地方，看跨年烟花吧？”凌迩依兴致满满地提议到。
“好，听你安排。”凌迩依的提议符合余言希接下来的计划，余言希赞成道。
二人走在安静的街道，路灯的暖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地面印着的两个影子距离很近，一起走向远方。
高大的树木间铺有宽敞的石质阶梯，枝叶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愈发肆意生长，虚影攀附在阶梯的表面，或是石梯需要专属的陪伴？
凌迩依和余言希沿着阶梯从低往高处走，走到半程，石梯横向延伸出互为反向的两条静谧小径。
余言希提议在半坡找个安静的位置等候跨年烟花秀，凌迩依表示跟余言希走。
——近期山顶公园方发布告示“部分路灯出现故障等待维修”，并标明各故障路灯的具体位置，加上公园附近的停车点开始收费；山顶公园今晚的人流总体不算很多，且估计大部分访客都聚集在山顶的凉亭区域。
余言希转入左边的小径，凌迩依跟在他身后；这条小径有几个路灯亮度低于标准，被计入故障范围内。
走了几分钟，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石凳；石凳附近有一盏明亮的路灯，座位处抬头的视野范围内对出去有一大片缺口，缺口对应的方向刚好是江边烟花秀划定的燃放区域。
“稍等，我先擦一遍。”凌迩依从背包掏出一包湿巾，抽出两三张，从左到右仔细地擦了一遍石凳表面，继而又掏出一包干纸巾，擦汗凳上留有的水渍，最后把垃圾都扔进自备的塑料袋里。
接着，他又把书包放石凳上，一边说：“这种天气，石凳太冰凉了，你坐我背包上吧”，一边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礼盒。
“不用，裤子厚着呢。”余言希在书包旁的位置坐下。
凌迩依一手拿着礼盒，一手拿起书包，在余言希身边坐下，书包被他放在大腿上。
他笑容满面地向余言希递去礼盒：“小余，跨年快乐，祝你将迎接更多美好的时光。”
余言希对上凌迩依的眼睛，莞尔一笑，视线投向礼盒，伸手接了过去。
他把礼盒放在腿上，动手拆开礼盒，那条漂亮柔软、注入了一抹蓝的浅蓝色围巾出现在他的眼前。
余言希把围巾从盒内取出，拉开上衣外套高领部分的拉链，折叠起外套宽松的高领部分，将围巾戴在脖子上。
他的小半张脸藏在淡蓝色的围巾之下，围巾上方是他蓝宝石般的眼睛，此刻美丽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每眨一次如同吟唱起蛊惑人心的歌谣。
凌迩依愣了一下，他想起了关于塞壬海妖的故事。
“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送你。”余言希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高贵典雅的红丝绒礼盒。
凌迩依接过余言希手上的礼盒，解开绸带，里面是一条摸起来跟那条浅蓝色围巾质感相似的红色黑底围巾。
“我的家乡有一个关于跨年夜的古老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神仙化为凡人，到凡间历练。他初到凡间，就遇上暴风雪天气；于是，他不得不到附近一户农夫家里借宿，以躲避暴风雪。为了感谢农夫，这位神仙赠送了农夫一条围巾；那条围巾由神仙收集灵气并注入祝福编织而成。后来，那位农夫成为了整个山头最幸运的人。”这个古老传说是余言希今晚决定买围巾时编的。
“小依，我帮你把围巾戴上。”余言希伸手拿起红丝绒礼盒内的围巾，走到凌迩依另一侧，俯身仔细地给凌迩依戴起围巾。
余言希离他越来越近，凌迩依感觉很奇怪，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目视前方也不敢乱动，他想此刻自己应该处于一个非常紧张的状态。
在凌迩依看不见的视觉盲区，余言希正逐渐靠近凌迩依的腺体，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就是余言希今晚送凌迩依围巾的目的，希望确认上次气味的来源。
“戴好了，跨年夜快乐。”余言希在凌迩依耳边说。
“嘭——”
“嘭嘭——嘭嘭——”
跨年烟花秀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跨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