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巜夏夜晚风与他》》慕南的我

24、橘子树影里的晚年，与沈知夏不变的初心

　　时光在橘子树的年轮里慢慢刻下痕迹，院中的橘子树已亭亭如盖，每年盛夏依旧挂满橙黄的果子。林屿坐在轮椅上，由沈知夏推着在树下散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两人银白的发上，像撒了层细碎的金。

　　“今年的橘子比去年甜，”沈知夏弯腰，从枝头摘下一个熟透的橘子，小心翼翼剥去外皮，把一瓣递到林屿嘴边，“你尝尝，和我们第一次在湖边吃的那个味道一样。”林屿张嘴接住，甜汁在舌尖漫开，眼神渐渐亮起来，像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夏夜晚风里的初遇——那时沈知夏也是这样，递来半瓶橘子汽水，眼里盛着少年人的光。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沈知夏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本磨了边的笔记本，里面夹着泛黄的画纸、旧便签，还有那张高中时的樱花图。“今天翻到这个，”他指着画纸上两个小小的身影，声音带着岁月的温柔，“还记得吗？当时你说我画的樱花歪歪扭扭，结果自己画的小橘子更丑。”林屿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伸手轻轻碰过画纸：“哪有，明明是你画得好，才让我有勇气学画画。”

　　傍晚的风带着橘子的清香吹过来，沈知夏握着林屿的手，指尖的温度依旧温暖。“等下让厨房煮点橘子粥，”他轻声说，“你最近胃口不好，喝点粥舒服。”林屿点点头，靠在沈知夏肩上，看着天边的晚霞慢慢染成淡粉色——和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夏天一样，温柔得让人安心。

　　有天午后，社区的孩子们来院子里玩，围着橘子树叽叽喳喳。沈知夏摘了几个橘子分给他们，孩子们拿着橘子，好奇地问：“爷爷，这棵树是什么时候种的呀？”沈知夏笑着看向林屿，眼里满是回忆：“很久很久以前，我和这位爷爷刚认识的时候，就种了第一棵橘子树，后来我们搬了家，又种了这一棵。”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林屿却轻轻握紧了沈知夏的手——从高中校园的香樟树下，到老家院子的第一棵橘子树，再到如今院中的繁茂枝叶，他们的故事，早和橘子树、夏夜晚风、晚霞一起，长成了岁月里最温暖的模样。

　　夕阳西下时，沈知夏推着林屿回屋，路过客厅的书架，上面摆着那本高中时的错题本、大学的《宋词鉴赏》，还有这些年两人一起画的画。“明天天气好，我们再来看晚霞，”沈知夏轻声说，“我再给你念一遍《如梦令》，就像以前那样。”林屿看着他，慢慢笑了，眼里映着窗外的晚霞，也映着身边这个人——那个陪他走过了一辈子，依旧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橘子的清香，拂过书架上的旧物，也拂过两人相握的手。他们知道，就算岁月带走了青春的模样，那些藏在橘子里的甜、晚霞里的暖、夏夜晚风里的约定，也会永远留在时光里，成为彼此生命中最珍贵的初心，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