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她·1》醉梦吹灯

10、关系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稚嫩的脸出现我的眼前，虽然这具身体是许妤的，但那个表情比她更加让我熟悉。
　　林文文一遍一遍地颤抖着重复这句话，弄得浑身都一耸一耸的，眼睛早已经蒙上了一层泪水。
　　因为疼痛，我的右手抬起得缓慢，然后搭上她的肩膀。
　　“姐姐知道，你没有错……我也不会怪你……”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开始向她的脸前行，等完全覆到她微微泛着红的脸蛋上，另一只手已经碰上她的后脑勺。
　　她眨了下眼睛，被挤出的泪落入了我的手心，暖暖的，也是湿湿的。
　　我控制着那只手将林文文的头向我这靠来，距离只有一个拳头，这个距离可以看见她眼里倒映着我，应该在她的角度看我的眼睛，应该也会倒映着她吧。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闭上眼轻轻地跟她额头碰额头。
　　“都怪我，要不是你为了保护我……也不至于会发展成这样……”
　　我很开心还能再和妹妹见面，这样就能好好的说声再见了。
　　我的额头随着她的摇头也跟着动，随后她将头伸了回去，我们俩一起睁开的眼。
　　“不，这是我自愿的，姐姐你不要再自责了，我真的是自愿的，而且我还很高兴的。”
　　最后这句她明显用的是坚定的语气，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而我也只是心疼她，她想让我放心，可这又该怎么放心呢？我还不知道起因。
　　我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不管她的手还在我的体内，也要张开双手把她抱进怀里，我知道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
　　“你说的话我都会相信的，咳咳嗬……只是……你只用记住，姐姐……永远都不会怪你……”
　　林文文是个很善良、真诚、心细的女孩，她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坏事，明明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对她不好呢？我宁愿死的那一方是我。
　　“还有……姐姐，永远爱你，我的……文文。”
　　……

　　“姐姐……姐姐？……姐姐……”
　　林文文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充斥在我的耳朵旁，可我已经没了回答的力气了。
　　意识好像要被抽走了一样，就这么要睡着了吗？
　　……

　　察觉到身体在往后倾然后坠下，一种熟悉的失重感又来了。
　　周遭都是黑暗的，海水吞没了我，无法反抗。
　　……

　　当我睁开眼，又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现在的我正蜷缩抱着身体，眼睁缓缓睁开。
　　明明这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唯一奇怪的是这个舱前站着一个很小一只的……顾冰？
　　她在这干嘛？
　　“你终于醒了，林安怡。”
　　嗯？
　　她似是知道我有疑惑，开始为我解答。
　　“这是你第一次问世，林安怡是我为你取的名字，也是你留存于世独一无二的证明。”
　　她还是穿着那身白色大褂此刻双手插兜，抬头看着我说的，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时的她更年轻一点，也没有那么成熟。
　　“你想出去活动活动吗？”
　　我点了点头，我才不要一直困在这个舱里，我还要找到关于那一切的证据，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
　　等一下，林安怡？
　　这个名字不正是宋嘉凌说要找的那个人吗？
　　我这是附身在这个女生身上了？
　　顾冰来到舱的前面，抬手碰在玻璃舱表面，玻璃瞬间消失，我也站直起身体，好方便走动。
　　路过顾冰，我发现她只有我小腿的大小，这到底又是什么实验体，我怎么会这么大一只。
　　我的面前有个已经被打开的门，但是无法看见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未知的东西也总是能吸引我前往。
　　“那是每个灵魂独有的空间，由意识维持着，不同的灵魂的内心空间都是不同的，现在就去寻找属于你一个人的空间吧，期待你的好消息。”
　　独有的空间吗？那更让我喜欢了。
　　当我碰上那个现实和内心空间的交界处，是我真正进入空间的通行证。
　　风在不断地刮着我的全身，其实是我在往下掉而已。
　　背对着下面，失重感很强烈，想着翻个身会好点，没成想突然触发了某种关键的地方一样，一小段记忆涌现。
　　「“林安怡，你还在吗？”
　　从声音的源头仔细听，她就在我的上面不远处。
　　“在，有什么事吗？”
　　“没，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怕你孤单。”
　　“好啊，该说什么呢？不过，我还挺享受孤单的。”
　　奇怪，为什么要说违背内心的话？这幅身体的主人似乎最怕的就是孤独了。
　　害怕又早已习惯孤独。」
　　咕噜……
　　海水又将我吞没，结束了这一小段的记忆。
　　再次睁开眼时，还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动作，
　　我伸展了身体。
　　只是不同之处在于容纳着我的休养舱边多了一个跟我这个一摸一样的舱。
　　里面容纳着一个正在沉睡的天使。
　　她的动作跟我刚才的动作一样，她还在沉睡着。
　　“醒了？在你旁边的那位叫宋嘉凌，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妹妹？她们竟然是姐妹关系么？
　　熟悉的经历，同样都是妹妹，一个为了保护我，一个为了找到姐姐，她们的共同之处都在于坚定。
　　“你去看看她，怎么样？”
　　“嗯。”我点头。
　　我来到她的舱前，她侧蜷缩着身体面对着我，看到她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应该是准备醒了。
　　果然她醒来了，也睁开眼了。
　　不受控制的我学着顾冰把手触碰在玻璃表面，这倒像是这幅身体原本的主人潜意识导致的。
　　身体原主人原本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回应的，结果确实没有回应，大概是不懂什么意思吧。
　　接着又把另一只手贴上去，这次她有了一点反应。
　　宋嘉凌回应了身体的原主人，她的右手和“我”的左手隔着一层玻璃碰在了同一个位置，就像是“我们”在牵手一般。
　　“我”也回应了她一个微笑，当做第一次见面礼。
　　“这样吧，你们一起出去活动一下胫骨，林安怡你可以带着你的妹妹熟悉一下你的内心空间，让她先认识一下里面是怎么样的。”
　　“我还有事，要先出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
　　顾冰听完“我”的回答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宋嘉凌，去我的内心空间玩吧？好不好？”
　　“我”双手捧起她的一只手，在空中摇了摇。
　　“好啊，姐姐。”
　　得到同意，“我”便抓着她的手腕往那个门内一起跑进去。
　　这次的空间一切都是光明的。
　　坠落到一半时，抓着她的手在不知觉中放开了，她就在“我”的眼前，可无论怎么伸手就是不能抓到，“我”开始急了。
　　“我”害怕她会直接坠落到地面上，所以“我”翻过身张开了双手和翅膀，寻找一个契机。
　　计算好时间，“我”先是滑翔到一定的位置然后又转弯回去，刚好她也在这个高度。
　　“宋嘉凌，我抓住你了。”
　　张开的手直接抱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