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ein》折几祈愿

62、生日

　　　　陈念心里一直纠结真的着的关于那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落下来。

　　或许是时机未到。

　　陈念过了生日后又长大一岁，她去年就过了女性结婚法定年龄。

　　陈念想过跟温折结婚，可是温折没有主动提起，她也没有好意思在温折面前说“你要不要娶我”这种话。

　　或许是温折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陈念生日那天跟秦黎初住在一起，刚跟温折视频通话结束的她问秦黎初，“温折从来不过生日，你说，我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个惊喜。”

　　秦黎初心里一阵唏嘘，“怎么会有人不过生日呢，要么就是没条件过生日，要么就是童年里经历过不太好的事情觉得过生日晦气。”

　　陈念只知道温折小时候过得不好，很贫穷，经常吃不饱饭。过得虽然不好，但也算不上成为温折的难言之隐。

　　“今年你要不要过一次生日？”陈念给温折发消息询问他的意见。

　　这不是陈念跟温折谈恋爱的第一年，她知道他不过生日的。

　　但陈念觉得，一个人出生的这一天，是应该被祝福的。

　　有人生育在别人看来是累赘，可那终归是一条生命。

　　她爱的人，出生的时候或许是被父母寄予厚望的，只是在生下的那一瞬间，他们后悔拥有他便将他抛弃。

　　她爱的人很坚强，一步一个脚印终于等到了拨开云雾的那一天。

　　陈念想让温折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他，她也会一直喜欢他。

　　关于生日，温折没有所谓的隐晦过去，他有些疑惑地问陈念，“怎么突然想到给他过生日了。”

　　陈念想了想，压低嗓音，给温折发了条语音，“对你好不可以吗？”

　　温折蓦然失笑，“当然可以。”

　　陈念说：“那按照你身份证上的日期办一个？”

　　“不要。”温折说：“等八月十五，可以吗？”

　　“中秋？”

　　他的生日其实是在六月份，不是八月份。

　　温折对陈念解释道：“我不想过身份证上的生日，随便定一天吧，中秋挺好的，月亮节。”

　　“今年的中秋日历上显示在九月份哦，要等好久呢。”

　　陈念没有问温折为什么是中秋节，但又觉得可能中秋节这个家人团圆阖家团圆的寓意对他来说很重要，她也就随他了，在手机倒计时软件上加上了“9月29日男朋友的生日”。

　　团圆佳节，陈念有家人，学校放假的前一天陈念上完课就去赶高铁了，同行的还有温折和卿卿。

　　温折在陈念家里留宿，睡的客房。

　　陈念的家人对温折很满意，可以说是将温折跟卿卿视如己出。

　　夜里一家人坐一起吃饭，付女士慷慨地下厨做饭，温折是付女士的得力助手，餐桌上菜肴很丰盛。

　　一家人聊着家常，偶尔会提到工作，又提到温折病情的事情。温折不喜欢跟长辈说自己受难之类的话，陈念偶尔跟付女士聊天会提起关于一些温折的事情。

　　付女士也插话进来，给温折盛了碗汤，“念念之前经常跟我说，她替你着急又劝不动你。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坏了，年纪再大些可就苦了我们我们念念。”

　　温折双手接过付女士递过来的汤，道了声谢，又说道：“有在吃药调养。”

　　付女士说：“还是要多休息，别把自己累垮了。”

　　陈父也说：“是啊！”

　　温折低头喝了口汤，瞥见旁边低着头的憋着笑的陈念，餐桌下，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像是在问她笑什么。

　　陈念看向温折，小声吐槽，“以前我也是这么被说的，现在目标转移了。”

　　陈念表示心情很愉悦。

　　温折从小到大很少几乎没有这种出于关心的数落，更多的劈头盖脸的怒骂和诋毁，他很珍惜陈念，还有她的父母。

　　他很期待自己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期待从爱的女孩的家人身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爱。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陈父忽然开口宣布一件事情，“其实啊，今天还准备了个小环节。“

　　陈念放下碗筷起身去厨房将蛋糕给拿了出来，“今天买了生日蛋糕哦。”

　　温折扭过头，微微愣住。

　　陈念将蛋糕放在桌上，将多余的碟子叠放空出位置放蛋糕。

　　付女士也在快速地收拾着桌子，看着温折念叨着，”今天念念突然说要给你过生日，我们还挺惊讶的，往年也没说过生日了，时间太仓促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下次给你补上啊。”

　　温折站起身帮忙收拾，“不用太麻烦的，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付女士说：“不麻烦，不麻烦，我们那个年代过生日啊吃碗面就好了，现在年轻人多少得安排个蛋糕，走个仪式，少了的话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餐桌空了下来，卿卿站在另一把餐椅上，好奇地扒着餐桌边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蛋糕。

　　八寸蛋糕其实蛮简约的，没有什么太夸张的造型，上面就写着英文“Happy birthday”，还有一个用黑色巧克力写得很飘然像花体一般的“温折”两个字。

　　这是属于温折的生日蛋糕。

　　陈念拆了蜡烛戳在蛋糕上，她将蛋糕帽展开，在温折头部旁边比对。

　　温折一看就知道不合适。

　　“这个还是儿童款的。”陈念很纳闷。

　　在场的只有卿卿的头围可以戴上生日帽。

　　温折说：“卿卿也是我们家一份子，给它戴吧。”

　　陈念回了句好，把生日帽给卿卿戴上，付女士拿手机对着卿卿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这呆呆的样子，谁受得了。

　　陈念挨着温折的肩膀，看他眼底温柔望着在跟付女士互动的卿卿，她说：“猫随人，人随猫，你跟卿卿有时候还挺像的。”

　　温折看向陈念，唇边噙着笑，“有时候你也像。”

　　陈念说：“一家人，多少还是有些方面相似度比较高的。”她一点儿也不会觉得自己像猫是受到侮辱。

　　蛋糕上的蜡烛点上，餐桌被照得一片明亮。

　　陈父就去关灯，氛围感一下子就拉上来了。

　　陈念带头唱生日歌，女孩嗓音婉转动听，断断续续地托着音调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燃烧的烛火电量了所有的瞳孔，温折看着笑得明媚的陈念，他过生日，她比他还开心。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笑，素来枯燥的生活就像平静的汪洋忽然荡起涟漪，紧接着是狂风暴雨。

　　他喜欢陈念，喜欢她的洒脱，喜欢她的笨拙，喜欢她的细心，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爱他的样子，喜欢她的一切。

　　蜡烛燃烧一截，温折生疏地闭上眼双手紧扣握拳许了个愿望。

　　几秒后，他吹灭了蜡烛。

　　陈父去开灯，家里又重新恢复到明亮的时候。

　　温折看清了所有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陈念把蛋糕塑料，刀，递给他，“温折，切蛋糕。”

　　温折工作后偶尔也会买点甜点，包括蛋糕。但每次他都是买很小一块，因为他不喜欢吃甜，但有时候胃口好就会买。他从来都是自己拿叉子吃的，根本不用切蛋糕分享。

　　这是他第一次切蛋糕，切蛋糕的画面从小到大目睹过很多次，其实跟切菜差不多，反正都是切东西。可是真正轮到自己成为主角的时候，感觉是不一样的。

　　过生日切蛋糕，有一种说法，分享蛋糕的同时有祝愿别人平安喜乐的意思，相当于是幸福传递。

　　温折切了四块蛋糕，先给了陈父，然后是付女士，最后是陈念，再是他自己。

　　众人坐下吃蛋糕，付女士说：“蛋糕今晚吃不完就可惜了，”

　　陈念说：“可以放冰箱里，明天吃早餐。”

　　隔夜的蛋糕味道有点莫名香甜。

　　付女士说：“别总想着隔夜隔夜。”

　　陈念轻轻地哼了声，前一秒还在傲娇，后一秒就问温折，“你觉得蛋糕甜不甜？”

　　温折不喜欢吃太甜腻的东西，偶尔吃还是可以的。

　　“还好，我很喜欢。”温折说话很直接。

　　陈念说：“你喜欢就好，我让老板别把奶油弄淡些。”

　　温折点了点头。

　　八寸蛋糕，四个人吃了一块就罢工了。蛋糕放进了冰箱里冷藏。

　　温折今晚留宿，家里没熄灯前，他洗了澡去了陈念的房间。

　　陈念洗完澡后就坐在书桌前看书，她坐直很板正，腰背挺得很直，眼睛距离书保持着一定距离，很标准的坐姿。

　　温折一出现，陈念就看不进去书了。她将书收起来。

　　“你怎么来了？”

　　两人在长辈在的情况下要收敛一点。

　　温折把门锁上了，走过来抱住陈念，他露出了依赖与倦怠，一半的重力都靠在陈念身上。

　　陈念被迫仰起头，对温折这种大狗狗行为束手无措，她温柔地拍了拍他肩膀，“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是。”温折吻了吻她的颈子，“谢谢你，陈念。”

　　陈念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突然变得这么伤感，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温折靠在陈念身上，低着嗓，“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隔了很多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家人的爱。”

　　“我不属于这里，因为你，他们把我当成了这里的一份子。”

　　温折说：“念念，我喜欢你。“

　　陈念脸有点红，“我知道。”

　　“如果没有你的话，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喜欢我了。”温折心里在意的是这个。

　　陈念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她想了下，只是淡定地说着实话，“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

　　温折吻着陈念，刚沐浴过后清爽的身体就像是相吸一般，室内的温度蹭地一下就达到了顶端。

　　“你忍住。”

　　陈念怕被付女士和陈父发现。

　　温折很难受，唇部被咬得红得像是滴血，他没穿衣服，跪在枕头上发出沉闷难捱的低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