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之境》林原心

15、第十五章

　　雨神殿中，雨神正怒声地追问自己在魔界中安插回来的一个探子，“你们是怎么办的事？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魔尊的吗？魔尊是怎么死的？”
　　探子的嘴唇发紫，他颤抖着说：“魔尊……是被副魔尊放出的……毒烟毒死的……其他护卫……也都被毒烟……毒死了……”
　　“是玄棋做的？”雨神不信，又提着探子的衣领问，“玄棋不可能这么做？如果震儿死了，魔界便成了十二教主的囊中之物！他不可能这么蠢！”
　　“属下……提前去接班的时候……一个看护……还剩下一口气……他死之前……亲口对我说……是副魔尊做的……”
　　“不可能……不可能……”雨神想不通，“玄棋他对付不了十二教主！”
　　随着探子的脸逐渐扭曲，他发出痛苦地求救声，“主人……属下……在魔尊的房中……也不慎吸入了残留的毒烟……求主人……救救我……”
　　然而，雨神只是漠视眼前这名探子的苦苦哀求，直到看其倒在地上，不断地痛苦挣扎，七窍流血死去。
　　一会儿后，雨神殿的侍卫过来禀报：“雨神大人，陛下下旨，三日后在朝庆殿设宴，庆魔界归附天界之事，让众神都要参加！”
　　“你说什么？魔界已经归附天界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听说是魔界的副魔尊在亲手解决了毒害新魔尊的十二位教主后，亲自带领魔兵魔将们前来归附的！”
　　雨神听后怒吼，开始砸摔房中的东西……
　　三日后，朝庆殿的宴席上，坐满了神魔。
　　就在大家高兴地欣赏着仙女的歌舞时，一向阴柔示人的雨神却发疯般披头散发地举着剑冲了进来，他在看到玄棋后，红了眼，冲了过去，当他想用手中的剑刺向玄棋时，坐在玄棋身旁的两个魔将迅速联手制服了他。
　　随着歌舞的停止，那两个魔将押着雨神来到天帝面前。
　　“毕泽，你这是要做什么？”天帝看着披头散发的雨神，不悦地问。
　　雨神毕泽先是大喘了几口气，后又语无伦次地说：“报仇……报仇……我给儿子……报仇……”
　　就在大家都觉得雨神是疯了，没人仔细听他所言时，玄棋迅速放出的三枚毒针已刺穿了他的脖颈，只留下三个细小的黑点，之后雨神停止了胡言乱语，瘫倒在地。
　　玄棋起身，面向天帝，“陛下，雨神应该是喝醉了，才会言行混乱，让他继续呆在这里，只会影响大家继续欣赏歌舞的兴致。”
　　天帝略不好意思地看了玄棋一眼，原本天帝还在愁虑，该如何跟玄棋解释方才雨神冲出来要杀他的那一幕，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授意，但又觉得会越解释越乱时，在听到玄棋的话后，便立马吩咐天兵，“来人，先把雨神带下去关起来！”
　　“是！”
　　随着朝庆殿歌舞的继续，众神魔在交头接耳中佯装继续欣赏歌舞。
　　青灵帝君的师父太元天尊现身长极宫，看着自己的徒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而千凝正枕在他的身旁睡着了时，太元天尊叹息一声，“彧儿，你如今遭遇此劫，乃是因你放不下身旁之人，致使火魔毒趁虚而入，生了心魔，可彧儿……你是帝君，只可深于情，不可困于情啊……”
　　接着，太元天尊的手中变幻出一个刚被采摘下的新鲜莲蓬，“这是灵山青莲池中所结的莲蓬，莲蓬内的莲子可清心忘情！”
　　说完，太元天尊用法力取出莲蓬中的一颗莲子让青灵帝君服下，之后，他离开了长极宫。
　　而睡着的千凝，则在梦中，第三次见到了之前见过的那面圆镜，看着镜中与自己面容一样的女子，千凝问：“我还能等到他醒来吗？”
　　“他因提前知晓你与他只有百年姻缘，而心生恐惧，致使火魔毒趁虚而入，生了心魔，即便他已服下解药，可百年已到，缘分已尽，你若不离开他，他便会一直沉睡下去，且你此世仙寿将尽，是时候回灵山了。”
　　“百年？我们只有百年姻缘？”千凝落下泪来。
　　“你感到痛苦，是因为你在由一滴露珠修得肉身后，产生了我执的观点，活在了期盼与欲望中，当我消失变成无我时，那滴露珠即融入了莲池而得到了自在……”
　　“既然这个我是不存在的，那你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本来面目，你的源头，你的高级智慧，你灵魂中与万物合一的部分，我一直都在你的内心，一直关注着你，当你想要摆脱痛苦时，我们见面了。这一路上，我看着你演绎悲欢离合，看着你演绎这一生，我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你，当你经历痛苦折磨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了我，对，我就在你的内心深处，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在这有情世界的这般痛苦中中，迷失了自己的心境而已，勇敢去经历一切需要经历的，勇敢去面对一切需要面对的，我会在源头等着你……”
　　千凝从梦中缓缓醒来，她看向萧彧的眼神已逐渐释然……
　　之后，千凝在萧彧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我爱你，我走了。”而后她起身，准备前往灵山。
　　待朝庆殿的宴席结束后，天帝来到关押雨神的地方，当得知雨神在宴席上倒下不久后便死的消息时，天帝望着雨神脖颈上的三个黑点，眼中露出了对玄棋的忌惮。
　　而从朝庆殿出来的玄棋，则在两个魔将的陪同下一起前往长极宫。
　　于是，刚出长极宫不久的千凝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玄棋。
　　“玄棋……”千凝望着向她走来的玄棋觉得有些恍惚。
　　玄棋知道自己出现得突然，在让身旁的两个魔将退下后，上前解释，“千凝，方才我在宴席上未见到你与青灵帝君，所以特来长极宫拜访！”
　　“原来如此……”
　　“听说青灵帝君一直昏迷，难道……是我给的解药出了问题？”
　　千凝摇摇头，“你给的解药没问题，天医来看过，帝君体内的火魔毒已经清除！”
　　“那为何帝君一直昏迷不醒？”
　　“帝君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看到千凝释然地神色，玄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嗯。”
　　“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将震儿送离了魔界，以后他不会再卷入是非中，可以活得轻松、自在！”
　　“震儿没死？”千凝震惊地问。
　　玄棋点点头，“其实震儿……不是风神之子，他是红影与毕泽的儿子……不过这件事现在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你知道了……”
　　千凝落下泪来，“震儿没事就好……”
　　“本来是想让你高兴……却倒令你哭了……”
　　“是高兴的眼泪！”千凝用手去擦眼泪，可玄棋却注意到她的手到手臂之处正在逐渐变得几近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