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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血性 ...

  •   在三个子女中,涂山明华最看重的是雅娘,自小武艺和头脑都超脱于她那两个兄弟,与孙家这门亲事他起初是不同意,经商几代积累的万贯家财早已可以供养子女日食三餐,可身为女儿身的雅娘从峨眉山归来后却与他道:“世间万物都可勃然而兴,日覆而灭,更不可说是商业,万物皆掌于国之手,我族为介假手获利,若一日柱子崩塌无人能顶,族则灭。”
      当朝皇家笼罩一切,商为末端,涂山家族靠着新朝都建有了机会,虽然容易获得财富,岁月更迭流通的产物也会遗忘,倒不如一手经商一手考学,趁着岁月轻年少,何不早日各自谋生,晚年岁月即便无所成,低头还有家中基业长青做背。
      涂山明华被女儿一番言论震惊,后仔细考量她的用意,才想到与孙家结亲,孙家家底虽薄可孙家太傅是凭着十年寒窗三十年官场斗才抵达凤凰池,孙家儿子且不谈论,涂山明华相信孙老的眼界,既已嫁女,便为一家亲。
      感动女儿替父分忧同时,涂山明华发觉自己已经老了,布满皱纹的手抵在雅娘手背上“雅娘,爹是不是不中用了?”
      从紊乱账目中理清思绪的涂山雅雅顿了片刻,发觉不妙“爹,你说什么呢!全家上下都是你来操持,怎么能说自己不中用呢?我现在是孙家当家人,家里有事自然是我来解决,现下让您操劳本该就是我的不是。”
      “爹,帖子我已送到我婆家和方家了,我已知道方家不肯放人的缘由,我给您仔细说说。”
      院内迎来一婆子,低头躬行二位主子用膳,日头升起来,旋灵想着这群人到此处人多眼杂恐落人口舌,最终苦口婆心将那小娘子劝下随她一同进了涂山府。
      孙夫人得了帖匆匆着人先鞭抵达,那小娘子换了身行头,尽管素装淡服但透出的身影轻盈艳丽,实属美人一枚。
      方家人来时看到正厅的小娘子不由加快了脚步尤其是公子方成文“寻儿!”
      方成文有些激动,一时叫出了声,方家老太爷看到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用手中拐杖用力在他身后敲打几下,嘴里念叨几句虽听不清,看那副表情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昨夜未眠,旋灵本要休息一番,后觉得这事有趣,于是在正厅后的一间阁楼里听的厅内几人的谈话实属妙趣,结果就是人被方家人接走,传闻中的这位膏粱子弟邓家二公子也露了面。
      扑通一声跪倒在孙家婆婆面前,言辞恳切,满是忏悔,雅娘对这种场景早已是见怪不怪,心底有无尽的怒火一旁的涂山明华看出她的心事:“雅娘,去看看灵儿,劳累一夜带她去沐浴休息。”
      抽出身,几人汇聚一团。
      “灵儿,我爹允了我出来,我带你们去泡汤吧,靠近峨眉山处有座万仞山,山下泉水四季皆暖,后来村民将那处改为温泉山庄,不少游人喜欢。”孙夫人在这里,解决完孙许的事,必定要处理她和孙康的事,倒不如趁机溜出家门去,涂山雅雅正想着,梧飞率先应了。
      难得偷得半日闲,旋灵也顺口答应下来。
      山林暮色中几人懒懒地泡在热乎乎的泉水里,放松身体去感受来自大自然的温暖与柔滑,新浴觉身轻。
      熏燃的古兰在错银的龙纹炉上飘着几缕烟丝,炉体下有空心八角形立柱和覆斗形底座支撑,底座纹饰镂空,有虎纹和人物,屋内屏风将汤池格挡,苏穆敲了敲门道“小姐,外面孙家姑爷求见!”
      正被柔香包裹着渐显睡意的雅娘拿开敷在额间的帕子用力扔在水里,葱白指尖滑进水里,旋灵将那方帕子折好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我的好姐姐,姐夫都追到此处了,你再不打开这结子,今夜离愁的人可就多一个,何不趁着温汤与姐夫和好!”
      一番打趣本就晕红的面颊更似火烧,从水中起身轻拂衣袖将架子上的白袍系于身上:“他来了,今夜你就要独守空房,你可别后悔!”
      “后悔什么?独坐汤池谁是伴?小姑居处本无郎”脸上露出无邪笑意,婉若一朵盛开的花儿,雅娘揽着衣服俯身浮了一把轻轻洒在她头上,旋灵当即撑直了背,凝脂似的雪白肌肤裸露了大片,门外听着两人谈话雅娘还不忘让苏穆去泡汤。
      苏穆有意拒绝,旋灵将剩下的那身轻红色衣袍披上身靠近门外道:“我已沐浴好,此处不需留人,你去休息吧!”
      无论在何处,苏穆向来谨慎惯了,虽有些不情愿终归抵不住雅娘的委婉拉扯最终叫来几个丫鬟伺候她进了间隐秘的汤房。
      独行在房内,右侧置着书架,旋灵被陈列的《正续花间集》吸引伸手取下伏在榻上颇得兴趣翻阅起来,华袍曳地也不曾觉察半分,不觉过了几个时辰,窗外四壁已有几间房熄了灯火,门外立着几株高大的云香草,屋内可自然观察到生机与活泼,可不知为何那倒影进来的影子却越来越大,旋灵脸上轻松惬意瞬时消尽,自觉不妙地放下手中书籍,拿起搁置在床旁边的骨扇。
      硕大的影子朝她倾斜而来,似是一面无形的墙不容她看清来者面庞,待人入阁她打开骨扇袭击而上,未过两招她双手如被铁丝钳制,那温暖的手掌顺着腰间将旋灵扑向塌间,同是白色骨扇,这人是林逸宸。
      面未见,看到骨扇林逸宸将身下的人一手翻起,腰肢细弱浮柳丝毫不费力,两人在榻上一上一下,深眸对视片刻,旋灵眼神凝了一凝,便将腿抬起用力想挣脱束缚:“你作何意?”
      林逸宸看着门外匆匆而来的身影,却无意瞥见散落的春光,少女雪白的双腿寸寸露了出来,一时无措,将整个身体压于她身前,一手扯过旁侧的软被将两人蒙进去。
      “林逸宸,你……”
      恐惊了外面的人,因双手双脚持着旋灵反抗的身躯,不得已用凉唇贴住她,温柔与急切并在的力道只是唇瓣相贴并未探入分毫。
      探进被里微弱的光林逸宸发现她皱紧的眉心,蓦地间松开了唇:“别声张!外面有人追杀我,我打不过!”声音极低,字字都是用气息呼出来的,嘴唇贴着她耳廓旋灵莫名身体有些酥麻,耳尖到耳后一股热浪腾起,烫的人浑身不自在。
      自与她相见每每近了身总不由的想再靠近一点,暖暧周淡淡香气不舍得让身体与她分开半分,之于她身体的滚烫林逸宸也感受到了,上次的不辞而别惹的自己不悦,既定返京线路也因她而折到涂山郡,潜在的怒火偏要到此时发作:“为何连封书信都不留给本王,擅自离去?”
      言语间,握着她双手的力道不由重了起来,桎梏间嘴里不自觉地“嘶”了一声,眉枝上清贵的戾气听到声音不由散去,转而变成了心疼。
      “王爷,你打算这样谈下去吗?”旋灵别开他的目光,语气透着十足地不悦,柔滑秀发也跟着散落,遮住已泛出红光的眸子,可怜的眼神让人愈发仰慕。
      对于身边主动出现的女子,林逸宸不曾正眼瞧过她们半分,可偏偏是她,越是对他疏离躲闪于他越有征服欲,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好似野兽垂涎,但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得到自由的旋灵指腕间猩红一片,顾不得舒缓拢好身上的衣衫,红色衬得她肤色亮白,微颤的睫毛又长又密,眼眸中的水波依旧漾着,少女玲曼身姿被这身红袍衬得摇曳多姿,不同于往日的闲散消适,冰冷的神情更是美的不沾风尘。
      汤池内热气腾空飘着氤氲着房间沉闷,旋灵回身好整以暇地看着林逸宸道:“知王爷风流,四凰城内的名妓王爷怎得没带出供着路上享用,偏来此处寻我?我与她们可不一样!”
      未语,林逸宸将刚刚旋灵落在床上的骨扇拿起来细细比对:“这是一双?”
      “你既已知,何不还我?”旋灵说着顺手就要夺过来,没成想却仆了空,差点跌进他怀里,心有不悦讪讪道“扇子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王爷喜欢,已经取走一把,一模一样的东西,还要抢人所爱吗?”
      看她过来抢,林逸宸只觉得这一瞬她像一只妖冶的猫,看似温柔,却有冷酷之心,不过这种对于天生杀戮成性的顶级猎手无疑对林逸宸有着致命吸引力。
      “并非夺人所爱,缘分也不一定呢!”林逸宸坐在椅子上,进入房内警惕性少了几分,窗外猛然间一支飞箭射入,箭速极快如若不是机敏应对,他头颅早已横穿见血,旋灵辗转侧身起簪,银簪犹如野猫的尖牙利爪无声行进直入窗口暗杀者的额间。
      林逸宸双手合拍,对她的表现欲加称赞:“果真是只小野猫,抓捕猎物是家猫的几倍之快。”
      “有你这样比喻人的?得罪了我,下一个猎物可是你”旋灵依旧不悦,经过他旁侧将衣服下一排峨眉刺翻出,摆在桌面上,这阵面颇有一副大战在即之感。
      “你功夫这么好?何不在我身边保护我?每月予你五十两俸禄可好?”林逸宸转过身,进入她的视线,抬头看向她。
      旋灵蔚然一笑,又开始翻开那堆衣物,说道:“王爷莫不知还欠我不少银钱吧!当日在四凰城,你就没想过那着流民为什么愿意去挖通河道,去主动建坝?”她悠地展开一张纸,上面白纸黑字清楚记录着林逸宸欠旋灵七百两白银。
      只见这一刻,林逸宸珉林唇线,收了收笑意,他接过纸条看着那红彤彤的手印不由比划了一下,还真是自己的。
      被这小野猫暗里算计一回,他表面略有些生气,内心不由欢悦起来,活这么大还未敢有人从老虎口中拔牙。
      “王爷认吗?”旋灵话锋沉稳,对于这只猛虎她自知这种行事易将他得罪,可他为官为王,利国利民之事本该就是他的职责,如果仅是这件事他要开罪于她,那才算辱没她看人的眼光。
      这丫头行事大胆不拘一格,显然是少了些思虑,却多是算计。可她主意实在是让人挑不出错处来,满口为民为情的道义,仅仅是多年的贪污腐败,她一夜便能化解,已经让蜀王对她多了几分钦佩。
      即便她真爱财又如何,她没有虚假道义,从内到外不主动去伤害平民。天生的血统给了他权利那又如何,到头来却不如一个籍籍无名的丫头为百姓伸的利益多。
      “既把事做好了,真金白银都不在话下,不过你身边叫梧飞的人,与你可是旧相识?”搭在桌上的手指不由紧了紧,边关文碟是经由他手,进入温泉山庄又恰巧碰到,他心中疑虑不减想从她这里探个清楚。
      “这人我说不准,半路跟上来的,说要回京都便带上了。”旋灵微微侧身坐下,他坐着她站着颇有种为他做侍卫的感觉,不过警惕性又连带了几分,她不知道如果蜀王遇刺会给整个涂山郡带来怎样的后果。
      林逸宸瞧她神态紧张,对着窗外笑道:“跟上我的人已经被你这只小野猫拿下了,不必紧张。”
      打量的目光移过来对视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心思被看透不免有些烦躁:“王爷,被一个刺客穷追猛打成这样,说出来一点也不光彩,当日在山上看你一对十,无所不能,为何今日这么狼狈?”
      听完她的取笑,林逸宸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袖口,那手臂上有道很深的伤口,简单的纱布包扎过可血还在向外浸湿:“路上中了套,不小心伤了手,想着能避则避。”
      看着那道血口极深,由于送了绷带涌出的血迹如同那池里的泉水一股接着一股,半响沉默,她起身在屋内四处翻箱倒柜。
      刚才被他非分压在床上的羞耻感在性命交关时好似也能淡却,撞见他伤及胫骨,破损皮肤也算应得,弥补她心中一番委屈,人死了,七百两白银不就打了水漂,如今她离家带的盘缠本就不多,为了日后挣大钱的机会旋灵身为债主可不能让他有闪失内心越想越投入。
      只身翻着东西,身后一丝温柔的目光随着她身影移动,轻红色的外袍将她小小身形包裹着,犹如浸在大片红枫下的润白暖玉,旋灵的手一顿,终于翻到些金疮药。
      他绕过未经埋伏的地点只为寻得她的踪迹仿佛就是因为这种诱人的魔力。
      “王爷忍着点。”血口应该有一两天了,撕扯开纱布,模糊的血肉一片这不仅让她触目,还让她困惑。
      “王爷自己不是神医吗?为何任由伤口溃败成这等模样,持续几日手臂恐要废了。”
      神医从安,诊治病人无数,却从不显露自己真面目,既为神医定不会让自己身体受损,她目光盯在他脸上带着审视,沿着他周身打量起来。
      “现在怀疑我身份了?”林逸宸注意到她目光狐疑,猛然定住她的视线,示意她莫要再往下看。
      “不敢!”她道。
      几次问答都被这只狡猾的小野猫躲过,于是耐着性子不再发问。
      当旋灵站在旁边为他处理伤口时,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一如最初见她时很香,让人忍不住多闻几次。
      “王爷为何选这条路上京都?”这话问出口,林逸宸作答就显得自己愚蠢,明知是孙家掌管地域,设限埋伏便能将他困于此地,为东宫那位轻而易举除掉这位王爷。
      林逸宸拢着神色,心中一动:“自然是来寻你,涂山郡的人都是与你往来的熟人,想借你的臂膀替我挡一挡太子利器,我打不过。”
      听闻,倒是对这位南蜀王的言论疑忌许多,原本这位王爷十四岁在边关立过战功,当时跟随建威将军同去北境扛敌,雪夜下白茫茫一片,大军夜行途中被敌军偷袭,几十万大军被兵分三路,将军带领的一部分人被敌军包围,围困三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小王爷将森林中的狼群引于此,那时北境之王博野古惧怕狼群之力被迫放弃眼下的胜利,最终大军聚拢奋力将北境国驱逐瀚海以北。
      大胜归来后不少朝臣想劝服圣上将二皇子立为储君,这便触动了以皇后为中心的冯氏宗族群体,这场立储朝政持续不久,拥护大皇子一派的冯氏一党靠着落榜举子煽动太学风波,迫使涂山明宇退去宰相一职,二皇子束发之年去往封地镇守。
      那时年小,旋灵不懂朝堂政治,只是一夜之间举家搬迁到了江郭那个小渔村,而旋武也随了母家姓氏,留在北境屯兵驻守。
      林逸宸一再靠近她,打探她底细而旋灵早已对他了如指掌:“王爷我一个民间小女子,被你施予援手才在四凰城保住性命,可如何护得了你,还是别开玩笑了。”
      “为何不能?太子手里有支宿卫军,我打不过。”
      宿卫军世人又称“虎豹骑”,这支军队是由精选的勇壮组成,是与猛兽搏斗而留下的战斗精英,人虽少却个个精悍战斗力极强,皇帝为了约束太子只给了七人,可七人却顶一支训练有素的五十人军队,如果操纵得当可抵更多,因为这七人除了有惊人的武力还各有所长,刚才被旋灵射出簪子毙命的就是其中的—箭神,无虚发。顾名思义,他发出的箭没有一支是能落空的。
      “你打不过,凭什么认定我能打过?”长夜漫谈竟然是让自己入局送死,七百两已给出,再搭个小命这赔本的买卖换作谁都不肯接受。
      万仞山夜间尤其爱下雨,窗外惊雷响了几个,接着大雨捶打门窗的声音便传来,屋内升腾的热气一点一点消散,听着雷声两人无言片刻剩下一片凄清。
      夜已过半,旋灵无一丝睡意,不知为何视线落在廊外,看到几个人影将那具尸体抬了出去想着普通人,命如草芥,王爷却金贵无比,世道如何,不过都求一生存罢了。
      “那人是箭神,一簪子便要了他的命,灵儿,你下手比我狠。”
      是啊,家人眼中她是个连条鱼都不敢杀女儿家,什么时候对杀人无感呢?可能就是在父亲离开,亲眼目睹母亲被黑衣人猥亵自杀吧,那夜是她第一次杀人,那种涌上心灵的澎湃与泄恨,让她对黑衣夜行者有着强烈抵触。
      “呵呵!”这个雨夜让她再次回忆起痛苦,眼底血丝喷张嘴角露出一抹阴郁的笑意:“替王爷杀人,不狠怎么保护王爷安全?”
      刹那间脱口而出的话,林逸宸都有些恍惚,刚才言语间的嬉闹自认为是在逗趣,虽相处不久,可这幅面容怎么看都不会让人怀疑她是一只真正内心渴望鲜血淋漓的野猫。
      显是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差怔了一下,林逸宸暗暗在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灵儿是要与本王一起并肩而行了?”离开京都七年,太子羽翼早已丰满,这么孤身赤裸回京,早晚都会成为大哥的垫脚石,权利是让人失去理智的刀锋。
      在这之迹,本隐藏毫无波澜的内心被他在一瞬间激出了欲望,母亲的死,父亲的离开,哥哥如今的地位,涂山家族看似强大实则在涂山明宇退出朝堂时已显出败绩,机会摆在面前,进退都无路何不接住他抛出的橄榄枝。
      “王爷是天子血脉,是南蜀一地的蜀王,有你护着岭南才能安全。”被贬时,南蜀一带多为水乡,闭目塞耳,有邪恶的瘴气虽少有战乱,可一直被世人认为是不详之地,可她父亲并未此堕落而是四处寻访借着天然的江河和密布的水脉将江郭连同周围改为了渔米之乡,短短几年百姓安居乐业成了有名的富庶地界。
      祸兮福之所倚,林逸宸此刻觉得虽然前路漫漫,可眼前这人使他看清了些方向。
      “灵儿,今夜扰了你清静,并非我本意,我原是在此处休息,可不巧撞上了那刺客,屋里屋外被箭刺的满是窟窿,幸亏逃的及时。”林逸宸说完长的呼出一口气,用手抵着头晃了晃:“一路过来,本想着好好休息一下去见你,可不巧又让你撞到被人追杀。”
      此时此刻,林逸宸好像患了无尽的病痛一般,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看看手上的伤口:“哎,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天下雨,我这手疼的厉害。”
      这幅荒唐无赖模样旋灵早已领教过,大抵有权势的人都喜装模作样,这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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