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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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艾尔索躺在一条小溪旁的草地上，心里发出这样的疑问。
反正不是原来那里就对了！
艾尔索吓了一跳：“又是你！”
那个声音略带笑意地问道：“怎么？马上就恩将仇报了吗？”
“不，不，我只是太吃惊。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体内？”
“我是谁要等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后再告诉你。至于我为什么在你的体内，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艾尔索仿佛能看见那个“人”语气轻松，无关紧要地耸耸肩。
“你怎么会不知道？！”艾尔索几乎真的大叫起来。
“这个么……其实也不能算不知道，只能说能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你……”艾尔索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抓狂的感觉。他生性比较冷淡，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也能冷静以对，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而且每一件都足以颠覆一个正常人的理智，所以连艾尔索都失去了那份傲人的冷静。
“这些都要等你答应了我的条件之后才能告诉你。”
“条件？什么条件？”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刚才自己许下的诺言。”
艾尔索猛然想起那个时候所想的，只要能够救自己，任何代价都愿意付出的事。他沉默了，从那个时候感觉到的黑暗之气就知道“他”并非纯正的人，等到“他”使出黑暗魔法他就更能肯定， “他”应该是魔族，至不济也是和魔族定了契约之人。这样的人，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然而天性的倔强，及潜藏的傲气不允许他违背自己许下的诺言 。他咬咬牙，在心底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你以你所信仰的神的名义和最爱的人来发誓吧！”
“为什么？”艾尔索不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本来我是应该与你定契约的，你们人类最重视自己的利益了。可是现在我与你是处在这种状态下，定契约也没有意思，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虽然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难道你曾经……”被背叛过吗？
那个“人”仿佛知道艾尔索的想法，轻松地说：“哈！你千万别误会。在我们魔族，没有所谓的什么正义，有的只是弱肉强食。力量越大的人，就越能够活下去，活的更好，拥有的更多。我们可没有你们人类那一套怜悯弱小的感情，除了自己以外，我们是谁也不相信的。”.
艾尔索虽然曾经在古书上看过魔族的这种自私自利、自我中心的本性，但真正听说后，还是觉得无法置信。
只靠自己活下去？那不会寂寞吗？
那个“人”又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我们没有这种无聊的感情了。有这种时间产生这种东西还不如想想怎样让自己过得更好！哼，我也真是的，当真是五百年没有开口说话了，居然浪费时间跟你扯这么多！快点，要不要发誓？”
五百年？！
艾尔索心里似乎被触动了什么，但一闪即逝，快得抓都抓不住。现在没有时间来慢慢想了，到底应不应该照他的话做呢？在这片大陆上，光之女神安托尼特是最受敬仰的神祗了，以光之女神之名发下的誓是最重的了，更何况还要加上自己最爱的人。虽然他是魔族，但他确实帮了自己，自己又亲口许下承诺……
“怎么了？想反悔了？”那个“人”讥讽地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人类都是这样的了。”
不管了！
“我，艾尔索……艾尔索•阿得拉，以光之女神安托尼特之名，以死去的老师阿利克大魔法师的灵魂发誓，忠于自己所许下的承诺，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完成！”
艾尔索严肃庄重地发下了誓言，同时以食指与中指蘸上小溪清澈的流水，点在自己的额前、唇上、胸口。整个简单的仪式完成之后，艾尔索才在心底说道：“好了，我已经发过誓了，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你是谁，还有你为什么会在我体内？”
“呵呵。”那个“人”笑着以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说出了一个让艾尔索目瞪口呆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奥克拉，奥克拉•阿尔德里奇。对，别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自称“奥克拉”的人恶作剧般地说：“我就是你们人类所称呼的那个‘魔王’。”
艾尔索的脸上露出了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呆滞的表情，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急速扩大。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听到“五百年”这个时间时为什么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五百年前消失的魔王竟然在自己的体内的缘故。
魔王似乎了解这个冲击让艾尔索暂时无法有所言语，于是接着说了下去。
“我的的确确不知道我怎么会在你体内。我只记得我被艾狄雷瑟封印之前的事。不过，我想，艾狄雷瑟大概是在打败我之后，拚着最后一口气，把我的灵魂封印在你的身体里，这样我就只能永远随着你生而生，死而死，再随着你轮回转世，一直周而复始下去。哼，这样比杀了我还痛苦呢！艾狄雷瑟，你实在很厉害啊！”
骄傲与自尊被伤害了的魔王心里燃烧着愤怒的黑色烈焰。
“那你现在为什么……？”艾尔索很自然地问道。
“哼！艾狄雷瑟虽然把我封印了，却并不是因为他的力量比我强，而是因为他居然把自己的生命力化为魔力。就算他能够勉强活下来，他的寿命也剩不到一年，而且会因为后遗症而失去所有的魔力，变得比普通人类还不如！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封印会渐渐解开。当我那天看到了艾狄雷瑟后，因为情绪的激动使我在你的身体内醒了过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为何甘愿为了那些愚蠢无知的人类而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只求把我封印起来。”
艾尔索立刻想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美得不像人类的神秘人。难道那个人真的是五百年前最伟大的“圣心魔法师”艾狄雷瑟？
魔王哼了哼：“没错，你那天看到的人就是艾狄雷瑟。说来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我没有醒过来的话，你早就被地龙给吞了。”
艾尔索惊讶地道：“原来是你救了我们！那送我们上岸的也是你啰？”
“不是。我被封印在你体内，几乎无法使用魔法，收拾那头地龙已经是极限了。然后我就在你体内一直沉睡，直到刚才才醒了过来。”
奇怪……那到底是谁送我们上岸的呢？
艾尔索百思不得其解。
等一下，难道……
“奥克拉，难道你对亚历山大用了黑暗魔法，所以他才会性格大变？”
魔王语气古怪地说：“你这个人类的胆子还真大，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
艾尔索顿了顿：“不然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魔王沉默了一下：“算了，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艾尔索又急忙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魔王不屑地说：“我没有必要做这种浪费力量又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这倒也是……那为什么亚历山大会一下子判若两人？
艾尔索想得头都痛了起来，终于决定暂时放弃，把注意力转回正题上来。
“奥克拉，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魔王“看”着艾尔索小心戒备的样子，轻松地说道：“你放心，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帮我找到我的身体就行了。”
“什么！？”
艾尔索失声叫了起来。
假如找到了魔王的身体，让他的灵魂与身体再度合一的话，他真不敢想象被封印了五百年的魔王再次复活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不可以！”
“哦？”魔王凉凉的“看”着他。
艾尔索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誓言，急忙改口：“我是说，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在哪儿吧？”
“所以才要你去找啊！”
艾尔索一时语塞，但他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艾狄雷瑟的封印怎么解开吗？”
魔王回答得十分干脆：“不知道！”
“那……”
“这点就不用你担心了，你只要考虑怎么帮我找到身体就够了！”
艾尔索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总算他脑子灵光，又想到一点：“万一艾狄雷瑟把你的身体埋了或是烧了呢 ？这怎么找？”
魔王的耐性似乎快用完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没事，只是被封印起来了！”
说完，他语带讽刺地说：“怎么了？你们人类过了五百年更堕落了吗？马上就要违背自己刚刚所发的誓言了吗？”
艾尔索左右为难。最后，他想到，如果连自己发下的誓言都不能做到，那岂不是比魔族更不如？如果魔王真正复活后要做什么的话，那自己再拚上命阻止他！
至此，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不能感知自己的身体在哪里吗？”
魔王哼了一声。艾尔索几乎能“看见”他一副“如果我知道要你做什么”的表情。
他挫败地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几天后，当妖精王得知伯致罕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妖精族的大长老正在凝视着梦言镜中新显示出的预言诗：
在光之女神的名义下
命运之子踏上命运之旅途
黑暗笼罩大地
灾难的波纹扩大时
生命女神再次深深地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