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剑山庄的小少爷》吃西瓜的人

8、不要和你这个坏蛋睡一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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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这对准新人就怎么睡进行了不算激烈的讨论。

　　“你去睡地板，我不要和你这个坏蛋睡一个床！”阮净眠做了一番无谓挣扎。

　　顾封燃就在床尾笑容淡淡地看着他，“刚出来的桂花糯米小圆子汤，要不要喝？”

　　“要喝。”阮净眠撅嘴，心想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圆子那么好吃，吃了之后再说其他。阮净眠便张手欲去取。

　　“诶~”顾封燃灵巧地躲开伸过来的手，说道，“我睡哪里？”

　　阮净眠很有自知之明，嘟囔说道，“那你睡外面，我睡里面。”末了又捡拾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但是我们要两个被子！！”

　　深夜，阮净眠已经熟睡到打起了小呼噜。魔教的床又软又香，小少爷一点没有认床的意思，嘴上说着臭魔教，下一秒睡得和猪一样。

　　顾封燃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把阮净眠支棱出来的脚丫子轻轻塞回被子里。起身下床，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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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顾封燃脸上早已没有面对阮净眠才有的淡淡笑意，没太多表情地看着给自己诊治的穆楠春。

　　“不大好。情绪起伏陡增，心魔有压制不住的风险。”穆楠春被连夜从神医谷里逮出来，心情不怎么美好，因此语气更不怎么美好。

　　“早跟你说了，别把执念放身边，会压制不住心魔。现在好了，还不如前十几年空有想法求之不得呢。”穆楠春顶着俩黑眼圈，扯了扯嘴角道。朴素的棉麻白袍，白晃晃的脸，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虽清秀，但大晚上的多了一丝柔弱男鬼的意味。

　　“之前不都好好的。”顾封燃皱起了眉头。

　　穆楠春轻啧了一声，道，“你也知道是之前。现在你这心上人到你眼前。你情绪波动直接大地要冲上穹顶。”穆楠春又轻叹了声气，“心魔是你心中暗面，且随你年龄增长，执念加深愈发强悍。此时执念近在眼前，就像充满气的皮球，再多一丝丝心魔，你就有可能失控。”

　　顾封燃无言地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什么法子吗？”

　　“法子当然有，清心寡欲，断情绝爱。把那谁连夜送回去，永世不相见。”穆楠春顿了顿，“问题是你愿意吗。”

　　泄气了一般，穆楠春瘫倒在椅子上，淡淡说道，“你还不如你爹那样的武功平平，不也和你娘伉俪情深。说到底还是你们魔教的功法太过邪性，天赋越高，修炼地越快，心魔伴生。最后啊，过犹不及。所以你还有最后一条路，就是自废武功。”

　　看着顾封燃不虞的神情，穆楠春翻了个白眼，“不过你们习武之人把武功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这条路怕是堵死了。”

　　“我不是在意武功，我是怕我没了这武功，没资格保护他。”顾封燃淡淡说，然后又敛起黯淡的神色说，“我同你说这何用。算了，你且说我要是两种都不选，要怎么克制心魔。”

　　“这个嘛。心魔，就是执念。若是执念达成，那心魔就会龟缩藏起。那执念若是未达成，每添一分不可能，那球就涨大一分。球破了，猛兽就会出笼了。不过是克制二字，你么，不早就习惯了吗。”穆楠春连药都懒得给对方开，伸了个懒腰抬脚走人。

　　被推开的门带来秋意萧瑟，明月如水淌落门厅。顾封燃孤身一人静坐堂中，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