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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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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栖川也没决定好到底去哪里，但他确实不喜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和陌生人一直待在一起。
天色其实也还挺早，有栖川抬头，看见的天空，其实和他的世界没什么不一样。
有栖川走在街上，环顾周围，平静祥和的氛围让他不自觉感到有些惬意。
他晃荡晃荡，看了街头花店门口依旧明艳的花，看了络绎不绝的小吃街，看了肆意笑着的孩子。
有栖川挠了挠头，有些犯难，“什么都没有带的话，要找工作维持生计啊……”他随手探了探手上拿着的自己大衣里边的口袋，熟悉的感觉传来，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在。”
他兜来兜去，这里似乎也没有那种专门找临时工的地方，起码他没找到。
正午的大太阳现在已经快要落山，一轮红日，霞光满天。
大部分的招工广告都不包住，不过想想也是，临时工也很少会包住吧。
看了一家又一家，有栖川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最起码都要看过身份证明，毕竟很少人会收来历不明的人，尽管是临时的。
有栖川最后在一家点心店前停下了脚步。
“招工：男性，健康且强壮，能够搬重物，待人处事真诚……可以包住但薪资降低……”
列了很长一段，笔迹秀美，应该是练过书法；性格大概好相处，几乎每一句都会用些语气词；薪资有些太低了，这张纸的边角都有些翻卷，却还没有撤下……
有栖川想了想，这大概是目前最适合他的了，而且还是点心店……
他穿上大衣，整理好衣装，轻轻推开那扇倒映着霞光的玻璃门。
而在那之后的三个月，有栖川在那家点心店过着平凡又普通的生活。
“欢迎再次光临，再见。”有栖川微微鞠躬，送走面色潮红的女孩。
“哎呀，我们优幸真是很有人气呢，又招待得很周到，这三个月客人多了不少呢。”松田店长笑起来，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脸上可以看到因为岁月而渐起的皱纹，戴着的方圆框眼镜和圆圆的脸，所有，显得他确实是那种会在圣诞节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去送礼物的和蔼中年人。
“没有的事，店长。本身店里的点心就很好吃了，能吸引到很多顾客也是应该的。”有栖川垂眸，拿着抹布开始擦拭货架。“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们优幸总是这么说呢。”松田店长乐呵呵地说。随即扶着腰，撑着柜台站了起来，“今晚还是麻烦你去运货啦，我先去休息了，记得关好门哦。”
有栖川看了一眼松田店长，应了一声，又专注在货架上，而后一只猫咪大小的咒灵钻出，跳上了松田店长的肩膀。
那只咒灵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四肢虽然短小但肌肉线条显得似乎很有力。它轻轻拍着松田店长的肩膀。
“今天也辛苦你啦小猫…腰又痛了，还好有我们优幸呀……”
“我们优幸”听见如此话语，停顿了一会，又继续干自己的事。
等到有栖川洗好抹布，拖完地，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周围安静得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忽然想起以前这么安静的时候，往往在深夜或者……咒灵袭击之前的时候。
不详的平静……已经消失了，不会再出现了吧。
有栖川关好店门，熟练地锁好以后，浅显检查一遍，然后坐在货车驾驶位上，看了眼车上的电子表，“九点四十……大概半个小时能回来。”
插好钥匙，发动货车的同时，机械的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
有人在后座。可是刚刚明明检查过了……是突然出现的异能者吗？
“晚上好。”
是一句友好的问好，如果忽略抵在有栖川太阳穴上的枪口的话。
有栖川没有丝毫紧张，“晚上好。”
没等对方再开口，有栖川便先声夺人，“监视是在半个月前开始的？你隶属横滨以外的组织吧，想要在横滨的黑色产业里立足吗？”
“很聪明呢。你要继续吗？”
“‘犀牛’左轮手枪，大多是意大利很有背景的人的收藏品。”有栖川瞥向后视镜，“蒙着面的金发男人……”
有栖川闭上眼睛，“思考很费脑子，为什么不直接说你的意图呢。”
“如果你能把你的枪放下来我们应该可以更好地谈。”
一片寂静。枪口还是直直地对着有栖川的头，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动作。似乎冻结了一般。
突然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太阳穴冰冷的触感消失了，“确实如你所说。”
一双已经有些脏旧的靴子猛地出现在有栖川右边。
“还是躺着舒服点……这么说吧，你确实说对了一点，监视确实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你很敏锐。”
“不过我们算是专门做海外货的□□，一直都没染指国内，因为我们是新生组织，还没那个实力和那些已经根深蒂固的黑手党争地盘。”
“可惜我们国外的生意被压制了，政府颁布法令，不管是进口出口，甚至是国内运送、街头买卖，都要进行不同程度的监视。”
“反腐工作好像也进行的很顺利，我们插在政府的人去了大半，那里已经不能再是我们的地儿了。”
“总之，”男人收起脚，坐在有栖川正后方，靠近他，“我们需要新的领地，新的生意，新的——血液。”
有栖川若无其事般将安全带系好，“但是横滨不是唯一选择。”
男人噗嗤一笑，“确实，港口黑手党很难办，从头到尾那种。”
“但是政府之中有一些我们的人，相比其他地方，这里更繁华，我们的一些不太正当的行为——”男人特意拉长声音，“也能更好地收到庇护。你说呢？”
“确实如此，但港口黑手党的实力你们应该清楚，能垄断城市的黑色产业，可不是什么不入流之辈。”
男人耸肩发出的衣服摩擦声很大，“那没办法了，前——回不去，后——是港口黑手党。进退两难啊。”
“要不回去担惊受怕，拿着比纸还薄的利润过一辈子，要不……取代港口黑手党，成为新的黑色龙头。”
“其他国家也有黑手党吧……”
“日本的政策最松咯。”
有栖川挑眉，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的能力，似乎能召唤出……”男人比划来比划去，“类似实体化的异能？但你又可以有不一样的实体化的——异能。”
“查过你了，没有出生地，没有身份证明，没有任何登记，没有任何关于你的已知消息。你没有在这里的过去。”
“如此神秘啊，你是我们查过在横滨最有潜力的、没被发现的、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组织的异能者。”
“要不要来我们这里？”
有栖川不说话，手搭在方向盘上，一直听他说完一切。他最后叹了口气，自嘲一般，“抱歉，您还是走吧，我不打算在战斗中过一辈子，尽管会拥有惊天的利润，”有栖川解开安全带，“而且我并不想和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
男人不说话，有栖川瞥了一眼后视镜，只能看到他垂下的手中握着的手枪。
“你……”
“屋顶的人是你的吧，我比较有礼貌，没有杀掉，现在他们应该在码头吧，我让我的——异能把他们丢过去了。”
“啊请不要误会，是抓着他们到码头的意思，我个人喜欢这么说。”
男人依旧沉默。
“您如果再不离开，”有栖川敲了敲电子表，“港口黑手党的人大概就快到了，您想殒命与此我也不介意。”
男人用手枪敲敲那个表，“好吧，好吧。谈判失败。”
“我们下次再见。”
随即消失不见。连一个所谓的反应时间都还没有，男人便已消失无踪。
“果然是异能者啊。”有栖川这么想着，又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货车。
“借了港口黑手党的名头，总算让他走了。”
黑手党来找他了啊……麻烦死了。
有栖川表情晦暗不明，最终货车混入茫茫夜色中。
横滨……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