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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年特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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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晚上会有烟火大会呢，优幸也一起去吧。”松田店长温和地笑着，询问有栖川的意见。
“不了店长，还有原料没买。”有栖川手脚麻利，又擦好一个货架。他的动作不停歇，“如果人太多您有些担心的话，我可以让小猫跟着。反正只要解释是什么动物混种就好了吧。”
“为什么不呢？很热闹呀，大家都聚在一起为一件事情开心——优幸可以去看看一些小吃哦，你很喜欢甜的吧？”松田店长拿过有栖川手里的抹布，“原料我已经打电话预留了，我们可以早点回来，顺路载回来。”
抹布在松田店长手里，松田店长直接用手包住了抹布，眼睛里似乎都是对孩子的慈爱。
“……我知道了，”有栖川望着松田店长许久，最后这个比谁先动就输了的比赛中有栖川成功败下阵来。“如您所愿，店长。”
有栖川其实真的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倒不是有社交恐惧，而是人群给他的印象就是很麻烦。
有时咒灵的一些群聚袭击就很喜欢挑在很多人的地方，超级理所当然。
虽然次数不多，但是兜几大大大大圈去看有没有幸存者真的很烦，很烦。
而且……这里又不是超级和平的理想社会。万一什么恐怖分子或者其他罪犯……
真的来了。
“我靠…”有栖川有时候真的很想死，不对，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这么想着，听着人群不住的倒吸声。
肩头不住地被撞击，脚尖传来痛感，有栖川忍不住皱眉。
有栖川只能转个身顺着退后的人群滴溜溜转，不停地说不好意思，然后用力推开人群走向没人的小巷口。
有栖川本就比较高，掂个脚还是能勉勉强强看见前边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人挟持了小孩什么的，精神状况看上去不太妙，情绪很激动，隐隐约约的红色告诉他已经有人受伤了。
那人挥舞着手臂，紧紧抓着的手枪与周围为了节日而布置的灯笼格格不入。
但还没等到他下一步动作，就被人迅速撞击，手臂被压住，那把枪掉在地上，滑出去一段距离，附近的人群惊呼着退后，给它留出空地。
“不要动，否则我将采取更暴力的手段！”
人群散开，那里的事情有栖川尽收眼底。
还穿着和服的黄发男人神情严肃，动作干练……是侦探社的国木田吧。
“敦！警员来了吗？”国木田手上加了力道，连头也没回，大声说。
“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中岛敦突然出现在有栖川的视野，他们擦肩而过。
有栖川低下头去，看自己的皮鞋，有些脏了，但自己昨天才擦好的。
有些困了，不如回去吧。
其实他并不适合这种热闹的场合，不善言辞又不会看别人眼色说话，不管什么时候顶多也只是微笑的一个很无聊，很无聊的人。
有栖川直起腰，刚走出巷口就差点被撞上。
“十分抱歉…！您没事吧？”两个少年着急忙慌的，倒是都先关注有栖川有没有事。
“…没什么事，倒是你们，跑得太急小心摔着。”有栖川摇摇头。
“那就太好了，那我们先走啦，谢谢您的劝告！”少年嬉笑着挥手跑开，有栖川隐约听到一句“是老师吗感觉突然上课了”“不对应该是妈妈吧”这样的对话。
很容易猜到吗，他确实是老师呢。
不太称职的老师罢了。但对学生，他还是很上心的，尤其是十七八岁的孩子。
所以在那个罪犯的同伙开枪的时候有栖川挡在了少年身前。
不出所料，少年撞上他了。
“就知道你们不听劝。”有栖川举起的拳头在胸口冒出蓝色的像火花一样的咒力，他一松手，金属的子弹叮叮当当地掉在地上，有栖川收起咒力，同时猛地冲了出去，直击罪犯面门。
那股蓝色火花在他出拳的瞬间冒出，像真的源源不断烧着的火苗。
“不用咒力，不致死吧。”有栖川转眼便出现在了对街的角落里，身前墙壁凹陷处，像水波纹一样四散开，而中央正正是拿着狙击手枪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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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看着军警交接人员，来来往往，忍不住移开目光看向人群，其实枪支并不是很难拿到，对于这座港口城市，每天在角落里就这么死去的人不少吧，毕竟也是有□□和民间异能组织的存在啊。
这次的事在可控范围之内，其实轮不到他出手。
“是不是还是有点太善良了…”
有栖川正想着，突然被打断了思路。
“有栖川先生，好巧，您也来祭典了。”中岛敦与他并肩搭话。
“顺便买材料。”有栖川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
中岛敦有些不知所措，感觉每次和有栖川聊天，他都不是很愿意和自己说话的样子……
但是有栖川下一秒又向他说话，“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就是喜欢乱看。”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又补了一句，“发呆，无聊地观察的乱看。”
中岛敦有些发愣，随即笑了出来，“有栖川先生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过今晚也很谢谢您呢，没有您的话那两个男生大概会出事。”
有栖川轻轻“啊”了一声，“那倒不至于，不过是平民的突然袭击而已，他们并不是有组织的罪犯，大概受了什么刺激，准备报复社会吧。”
“况且侦探社也能察觉到这一点吧，只有一人的罪犯，明晃晃的袭击，会想到有同伙是很正常的事。同伙藏得不远。”
“那个时候，你也动了吧。”
有栖川眼神没有一丝惊讶，似乎都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中岛敦点点头，“确实。在您出现在那两个男生之前，我准备出击了。”
“不过，看到您出手，我就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您就已经制服对方了。”
有栖川活动活动身体，“姑且当作太久没活动的热身吧。”
身后开始传来尖锐的声音，声音渐渐远离，随即是烟花炸开的声音，接连不断。
有栖川的脸在烟花炸开时短暂地看到棱角，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似乎是一座雕像。
中岛敦仅仅注视着他，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烟花，“去看看烟花吧，跨年的时候大家一起，会很热闹噢。”
有栖川没有转身，只是歪头微笑了一下，“不用了，对我来说，什么时候都一样。”
有栖川随即向前走去，“好好享受吧，我先回去了，还有材料没带回去呢。”
“啊…好。”中岛敦没有挽留，只是看着有栖川逆着人群离开，逐渐消失不见。
中岛敦收回目光，听到贤治叫他。
“敦，你在那里干嘛，快来！要倒计时啦！”
中岛敦跑向他，侦探社的众人都回头等着他来。
“敦好慢啊，我带出来的点心都快吃完了——”
“总算来了啊。还以为失踪了呢。”
“敦！难道你在和美女姐姐搭话吗！想像我一样殉情的话还是挑个别的日子吧。”
“没人会像你一样整天想着杀了自己的，太宰！”
中岛敦不好意思地笑笑，走进他们之中，“抱歉，刚刚去见一个朋友了。”
“知道回来就好，小鬼。”国木田环抱双手。
中岛敦笑笑，和大家一起等倒计时到来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那也就是说，有栖川优幸，在这种时刻，是一个人啊。
————
有栖川坐回车里，没有启动车子，也没有打开车里的灯，静静地坐了一会，听着遥远的喧嚣，悉悉祟祟从大衣的内里口袋摸出那张照片。
等到了新年的钟声模模糊糊响起，有栖川悄悄说了句。
“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