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各自的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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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斯梅回到城堡去礼堂找莉达时，脸上已经挂着十分自然的微笑，步伐轻快，就好像这几天心头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
“看来困扰你的那件事已经解决了。”莉达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给她拿来一副刀叉。
看见满桌香喷喷的食物，艾斯梅两眼放光。她快要饿晕了，在坐下之前就迫不及待插起一块烤鸡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好奇地问：“你一定是个天才，莉达！快告诉我怎么看出来的？”
“抛开你总会把情绪写在脸上这一点，我们已经认识七年了，艾斯梅。”莉达总在注视着她，对她每一个微表情背后的含义都了如指掌。就像现在，她也很清楚艾斯梅一定对她隐瞒了一些事。
“啊哈，那确实是很长了，我生命中快到一半的时间都和你在一起，莉达！”艾斯梅替她端来一杯番茄汁，那是莉达最爱喝的饮料，“同样地，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是怪我最近陪你的时间变少了，是不是？”
莉达接过玻璃杯，望向艾斯梅明媚的表情，明白与她纯粹而不带一丝恶意的心灵相比，自己就像个罪孽深重的怪物——她真希望艾斯梅的心永远只为她一个人跳动。
见她不回答，艾斯梅又凑近了朝她眨眨眼，撒娇道：“别生我的气嘛～生气就不漂亮咯。”
又是这么不讲道理。莉达无奈地摇摇头，“别卖乖了！我可没说我生气了。”可她总会折服于艾斯梅的甜嘴蜜舌。
莉达长得不算漂亮，伯斯德家的基因使她从小就比同龄女孩更高也更粗犷。中性的长相为她带来了不少“男人婆”的评价。她本来都已经准备把头发剪短，干脆做个假小子，可艾斯梅说她顺直的黑色长发很好看。
“嘿嘿，没生气就好。我还指望你等会儿帮我上药呢！”艾斯梅端起面前的柠檬苏打水，和她透着鲜红的玻璃杯碰了一下，“在去劳动服务之前要好好洗个澡才行。”她的头发训练时汗湿了，齐刘海根根分明，全都贴在脑门上。
“那要看你的表现……”莉达咧开笑脸打趣道。
但是当她们从庞弗雷女士那儿拿回药膏，莉达眼看艾斯梅在斯莱特林公共盥洗室里脱去衣服，还是不禁心疼得皱起了眉头——她背后的淤紫触目惊心。
这个傻瓜，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一直在逞强。
拉上淋浴间的帘子，打开水龙头，热水从头顶倾泻而出。莉达站在水下，听见艾斯梅在隔壁轻轻“嘶”了一声。一定很疼吧？这不是她第一次因为魁地奇受伤了。可莉达知道艾斯梅真的很喜欢魁地奇，而她也很喜欢打魁地奇时专注的艾斯梅。
过了一段时间，水声停止了。艾斯梅从帘子后面探出个头来，确认盥洗室里没有其他人，开口道：“莉达莉达！快来帮帮我！”
莉达拧上水龙头，裹好浴巾，拿着庞弗雷女士给的药膏拉开了隔壁的帘子，大片裸露在外的皮肤迎面而来。“你怎么不穿衣服！！”她的眼睛一瞬间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慌乱地抬头去看天花板上的水珠。
“穿衣服还怎么上药？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不穿衣服的样子！”艾斯梅转过去背对着她，拨开身后紧贴着皮肤的湿发，“而且我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确实，莉达一年级时就看过艾斯梅的裸-体了，就在她们第一次一起洗澡的时候。不过艾斯梅的胸部到现在也没发生太大变化，个子也没长多少。
她把药膏旋开，手指挖出一块来轻轻抹在艾斯梅的后背上。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清凉感，艾斯梅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微小至极的动作，莉达却一瞬间从脸红到耳根。她的指腹在艾斯梅背后摩挲着，仔细感受那光滑细腻的触感。
艾斯梅不算很瘦，但身材匀称。胳膊因常年打魁地奇看起来线条分明，腰腹间没有赘肉，臀部连带大腿却有些丰腴。她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莉达能闻见她发丝间散发的茉莉清香，也能清楚地看见她皮肤上残留的水珠。
“好了。”莉达重新旋紧药膏，把它随手放在花洒旁的架子上。
“谢谢你，亲爱的。”艾斯梅嗲声嗲气地撒着娇，正准备转过身时，却被莉达从后面环腰抱住。
难道她狂乱的心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不够明显吗？莉达不明白，艾斯梅好像永远都察觉不到她的心意，以为她的爱只是出于纯粹的友情。可她自己知道，为了克制想与艾斯梅亲近的欲望，她在手心里留下了多少道深红的指甲印。
“怎么啦？”艾斯梅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在等来回应前先感受到了一个轻轻的吻，就落在她脖颈后面。
“没什么，”莉达抽回双手，退到帘子后面提醒说：“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等艾斯梅怔怔地回过头时，她已经离开了。
这或许是弗雷德第一次看见艾斯梅刚刚洗完烘干的头发，比平日里更蓬松，像训练时那样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垂在身后。她还特意换了件工装背带裤，看起来像花房里的园丁。
“考虑到禁林里什么都有，”艾斯梅迎上他的目光，摊开双手解释说：“而我的搭档又是个遇到危险立刻就会消失的家伙……”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无情无义。”弗雷德反驳道，嘴角却抑制不住笑容，“上次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我是去跟踪斯普劳特教授了。”
“哦——原来如此——”她搞怪地拖着长音，弯腰提起水桶将里面的水全部泼向壁龛，又对着湿漉漉的地面用了个烘干咒，“今天就随便糊弄一下吧，我可不想搞得满手腥臭味。”
“我一直很想问，”弗雷德摩挲着下巴看了一眼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几个壁龛，“为什么你不用咒语打扫呢？反正费尔奇也没办法证明你一定用了咒语，他是个哑炮，根本不懂怎么检查魔杖。”
“用不用咒语并不重要。”艾斯梅把水桶放在一边，俯身钻进壁龛里。弗雷德也跟着钻了进去，屈膝坐在她身边。“重要的是等我打扫完这些壁龛，他一定还会给我布置别的工作。与其被当成奴隶使唤，不如就慢悠悠的。”她继续说。
弗雷德认可地点点头，心里暗自赞许艾斯梅对待劳动服务也有他和乔治那样深刻的觉悟。他们可比艾斯梅更会偷懒，如果哪一次劳动服务竟然沦落到需要他们亲自动手的地步，那一定是韦斯莱双子的重大失误。
“我也有个问题，”艾斯梅对洞口施了个混淆咒，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顾及音量，“你一天当中到底有多少时间是这个状态？总不会身体就一直窝在宿舍里不出门吧？”
“咳咳，第二条约定，艾斯梅小姐。”弗雷德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你的问题超纲了。”
艾斯梅撇撇嘴，双臂环抱着膝盖，悻悻地说：“好吧，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没有提前约定好地点，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没办法找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很慌……”这几天她一直很担心自己会搞砸这段奇妙的友情，再也没机会表达歉意，所以寝食难安。
弗雷德怔了怔神，侧脸去看她的表情，确认她没有夸张，“如果你想见我，只要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立刻出现。”他也不明白原理，只是艾斯梅每次在心里想起他时，他的心脏都会产生强烈的感应。
所以弗雷德也知道，这几天艾斯梅连梦里都在念叨他的名字。
“这么神奇？！”她眨巴眨巴眼睛，又是满脸想学的样子，“你怎么会这么多厉害的魔法！天呐，真不敢想我们上的是同样的课程。还是说高阶黑魔法防御术已经演进到这种程度了？”她都有点后悔没好好学这门课了。
“这可不是课本里能学到的。”弗雷德昂起下巴，得意地摆摆手，吹牛道：“高深莫测的魔法，你就当我的祖先是梅林吧。”
“那如果我洗澡的时候在心里默念想见你，你也能立刻出现在女生盥洗室里吗？”艾斯梅思索着可行性。先不论需要特定的口令才能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显形，男女生宿舍和公共盥洗室都被施加了性别筛选咒语。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留下的、斯莱特林学生必须严格遵守的规矩。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下次可以试一试……”弗雷德收回目光，抬起手若无其事地遮挡住他发红的耳根，“前提是你不介意被我看见没穿衣服的样子。”
艾斯梅感觉自己在冒蒸汽，脸噌的一下红透了，慌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在做纯粹的学术假设，根本没想过要实践，“而且我也没说在盥洗室里一定就不穿衣服啊，你怎么会想到……变态大色狼！”
“嘿！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小姐。”弗雷德立刻嚷嚷着反驳，“你给的前提条件可是你在洗澡，你难道穿着衣服洗澡吗？”
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她几十分钟前才对莉达说过。艾斯梅没再出声辩驳，因为她想起了那个意味不明的吻——那确实是个吻吗？还是她把什么类似的触感弄混了？
见她突然沉默，弗雷德也安静下来。他们就这样各自怀揣着心事，肩并肩坐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弗雷德终于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了，你为什么答应和我一起去禁林呀？就不怕我也像克拉布兄弟那样，故意骗你到那里被麦格教授抓住吗？”
他的问题把艾斯梅已经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笑着解释说：“你不会的。我不相信劝我慎重选择恋爱对象的朋友会做出伤害我的举动。”
明明两个星期前他们刚见面时，艾斯梅还用魔杖指着他呢。弗雷德迎上她单纯而甜美的笑容，在心里感慨时间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拉近两颗陌生的心。
“谢谢你的信任。”如果不是这副虚影般的身体，他真想捏捏艾斯梅的脸蛋。
“不客气！”艾斯梅也暗自收回了想和他对拳的手。
宵禁时间越来越近，真正的冒险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各自的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