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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是英雄,最起码是她的英雄 ...

  •   “你们知道吗?”他抱头:“我几乎每天都在吃泡面,有时候甚至连泡面都吃不到,你们知道饿是什么感觉吗?”

      他转向纪春野:“无力的感觉好受吗?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死?”

      纪春野挤出了笑容,声音嘶哑,嗓子很难受,发不出声音:“我觉得…这种感觉不错,睡过去什么都不想。”

      “是吗?”“肖俊阳”的刀架的更深:“你撒谎!你骗人!”

      “放开人质,缴械投降。”警察又重复了一遍。

      看到“肖俊阳”放松警惕,几个人的脚步缓缓向前。

      祁歌皱着眉,这个时候什么念头没有,她只想纪春野平平安安的,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什么她不祈求。

      “肖俊阳”看到离他距离很近的警察后往地上开了一枪。

      “别过来!”“肖俊阳”把刀扔了下去,拿枪指着纪春野的太阳穴:“你们再靠近,我现在一枪崩了他。”

      纪春野摇了摇头,喉结动了动,头发松散着:“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春天的野花,绝处亦能逢生,我和你不一样,我看得到希望。”

      “肖俊阳”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的眼睛红了。

      半晌,领头的警察敏锐地往前冲,制服了“肖俊阳”,其他警察也纷纷赶了过来,他被戴上了手铐。

      “肖俊阳”无声的痛哭着,也是,这一切结束了,他真的累了。

      没有了“肖俊阳”的搀扶,纪春野无力的倒在地上。

      祁歌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扶住了他。

      少年脸上到处是伤,尤其是嘴角,血肉模糊,脖子上还有划痕,头发乱蓬蓬,双手无力的耷拉着,双眸垂涎,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笑出来。

      纪春野看着满眼担心他,眼睛含泪,双手发抖的祁歌。

      “干什么?”纪春野无力的举起手臂,给她擦了擦眼泪,“不许哭。”

      “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祁歌声音哽咽,耸了耸肩。

      ”我不是没事吗。”

      少年睫毛很长,但是眼睛无神,没有生的希望。

      没等她回复,纪春野重重的倒在祁歌的肩膀上。

      医护人员赶到,纪春野被送到了医院。

      医院。

      祁歌削着苹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纪春野,嘴上埋怨着:“那小子才出院几天,我又来了。”

      王鸣晴笑了一下:“人家纪春野难道不是为了你吗?”

      祁歌想了想,说得对,没法反驳。

      她瞥了床上的人一眼,相比于昨天,他的脸干净了很多,神情放松了不少,额头被包着白布,倒有几分…娇媚。

      祁歌其实认不清自己的情感,她的脑海里满是祁航的那句话:你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发现自己的喜欢。

      她看到纪春野受伤的那一刻,是很着急的。

      王鸣晴注意到祁歌的神情,还是想笑她,声音滑稽,没有点样子:“不懂得感恩,真是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祁歌刚要伸手打她,纪春野就发出了模糊的声音,皱紧了眉头,手指动了动,有清醒的意味。

      祁歌和王鸣晴纷纷盯着纪春野,纪春野眨了眨眼,头疼,眼前还是很模糊。

      再次看清,就看到了扎着高马尾的祁歌以及王鸣晴。

      “我在哪?”纪春野摸了摸脑袋,并不清醒。

      “医院。”祁歌终于笑了出来,双眼灵动,嘴唇恢复了点气色。

      “我为什么会在这?”纪春野皱着眉头,想要起身。

      祁歌连忙搀扶着他,怕他乱动,扯了伤口。

      纪春野腹部还有点痛,尤其脸上,他根本不敢说话,伤得不轻。

      不止纪春野,其实苏默伤的也不轻,腿上全是磕的伤痕。

      真正的肖俊阳早就去世了,他盗用了他的身份。

      他在隔壁房间,坐在他身边的并不是他的家人,而是警察。

      苏默的父母双亡,他刚出生就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养成了闷闷不乐的性格,因为孙天安的无视和再次推辞,苏默产生了报复心理。

      而这报复心理自然就撒在了纪春野身上,他几乎快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纪春野身上,他快要疯了,黑暗吞没了他。

      王鸣晴下楼给两人买饭,祁歌一句话都没再和纪春野说。

      她趴着睡了一会儿。

      此刻,纪春野从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醒来,脸上还有阵阵疼痛。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纪春野打破了平静。

      祁歌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还是就像医生所说的那样,纪春野因被击头部,暂时失忆。

      “你受伤了,在医院。”祁歌笑了笑。

      她似乎不是在和纪春野说话,而是在和陌生人说话,眼前的这个纪春野,她不认识,他变得好陌生好陌生,又不像是装的。

      “你感觉好点了吗?”祁歌探着头,语气温柔。

      纪望山这个时候正在从香村赶来,纪春野这件事,祁歌告诉了祁航和陆晴,对于纪望山,祁歌也没瞒着,这件事她终归有责任。

      “你说呢,能不疼吗。”纪春野脸色苍白,眼睛里全是陌生。

      “傻子,明明可以不趟这浑水的。”祁歌无奈的叹着气,又愧疚又生气。

      “你说我是傻子?”纪春野指了指自己,觉得好笑。

      这一笑不要紧,伤口可疼,他“哎哟”了一声,轻轻的抚摸着伤口。

      “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乖乖的?”祁歌给他削着苹果,但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祁歌试探着,不愿相信。

      祁歌削苹果的动作停住了,是啊,他为什么要想,或许失忆是对他最好的保护,至少不用有那样的回忆,她都不愿意回顾,更何况是他。

      眼前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保护她,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一个这么朴实的人,因为她,动手打了别人,这样的人,为了她,和肖俊阳斗智斗勇。

      他是英雄,最起码是她的英雄。

      祁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啊,你就不应该帮我,不应该自作主张,什么都不跟我商量,最后还不讨好。”

      纪春野听到后,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有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祁歌从医院出来后,也很累,它守了一晚上,直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

      她敲了敲门。

      “进。”

      她来找纪春野的主治医生,询问他失忆的情况。

      “您好,我是祁歌,请问402房间的纪春野,他的状况怎么样?”祁歌小心翼翼的,声音都甜了。

      徐铭病人很多,因为他医术高超,所以是很多人的主治医生,他看了一会儿纪春野的病例,露出了笑容。

      “醒了就好,但是失忆这个情况可能是病人他自己下意识的选择。”

      医生年龄不大也不小,周丰年和他的倒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温润儒雅。

      祁歌愣了一下,听不懂:“您所说的下意识的选择意思是…他自己想要忘掉这段记忆?”

      医生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聪明。”

      “那为什么他连我也不记得?”

      “可能是因为你在这段记忆中,他屏蔽掉了你。”徐铭也只是猜测,毕竟他不知晓真实情况。

      祁歌轻轻关上了门,靠在了墙上。

      她才在这件事中意识到自己的喜欢时,却已经失去了他。

      祁歌离开医院不久,纪望山就来到了医院里,他打开402房间的门,看见了醒着的纪春野。

      纪春野看到纪望山后,没意外,祁歌肯定告诉纪望山了。

      他正准备起身,纪望山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动了。

      “父亲。”纪春野现在的气色还算恢复的不错,没有刚才那般虚弱。

      他的声音也稳了一点,没再沙哑。

      “怎么样?”纪望山比较稳重,上来先询问纪春野的病情。

      “没事了,你放心。”纪春野小声的咳嗽了几声。

      短短几个月,纪望山老了很多,白头发又多了不少,脸上皱纹明显。

      纪春野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受的伤?”纪望山声音磁厚粗糙,皱起眉头来竟有点吓人。

      “我在办公室加班很迟,眯了一会儿,听到有动静,才发现招了贼。”纪春野说的很简单,关键是心思缜密静,竟然没有让纪望山发现破绽。

      纪望山爽朗的笑着:“你小子还知道保护女孩。”

      纪春野没有听懂,是真的没有听懂:“您是什么意思?”

      窗外传来鸟声,阳光射进来,受伤的纪春野眯了眯眼,格外诱人,像是小猫。

      “祁歌那孩子都跟我说了,你就别瞒着我了。”

      纪春野这么一听,露出了笑容。

      纪望山看了看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吃完的饭盒,几乎看透了一切,声音粗糙:“祁歌给你的吧?”

      “她朋友帮我们买的。”纪春野笑了一下幅度很小:“还是鱼香肉丝。”

      “哈哈哈。”纪望山站了起来:“行了,你没事就行了,我去你祁叔叔家一趟,你好好休息休息。”

      “好的,父亲。”

      纪望山离开后,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祁歌,少女眼睛里含着泪,水灵灵的,伸着手小心翼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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