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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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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宣将药碗接过,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与川见陆宣手里又端了一碗什么,面色有些不善,“是药三分毒,我觉得不用再吃了。”说着自己便往下溜,知道再次躺平钻回被子。
陆宣闻言又看到与川的动作,不由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与川生病后很明显变得孩子气了些。
“刚刚见你饮酒似的喝药,还当你是不怕苦的。”陆宣说着已经走到床边,将碗再次放在了床边矮凳上。
“不怕苦不代表喜欢苦。”与川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陆宣将与川的被子往下面扯了扯,“不是药,是甜粥,要不要喝。”
与川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他没有闻到甜味,但确实也没有刚刚浓重的苦药味,这才慢慢坐起身,看向一边,果然是粥没错了。
陆宣将粥递到了手中,与川舀了一勺吹了吹便吃了下去,“不甜。”
“那应该是因为你风寒还没好,味觉不甚灵敏。”陆宣看着面色已经恢复了些许的与川,“等你好了,就和我一起练武。”
与川听此第一反应是拒绝的,刚想开口婉拒,就听陆宣道:“我教你轻功。”
与川忙将目光从碗中转移到陆宣脸上,随即面无表情道:“我都这个年岁了,学不了了,你莫要唬我。”
陆宣笑了,“我说能学就可以,你只道你想不想?”
与川当然是想的,若说以前可能无甚想法,但这几次被陆宣用轻功带着,他是真的对此很是心动,既然陆宣说可以,与川也没有再迟疑,点了点头。
陆宣似乎很愉悦,声音都轻快了起来,“那以后我便督促你练功了。”
陆宣在旁边等着与川吃完粥,与川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知我昨日去了茶楼?”
“我若说我猜的你信吗?”
与川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信啊。”
陆宣:“要是旁人大致会说‘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信啊’。”
与川:“你不说也无事,我已经猜到了。”
陆宣一脸惊讶,与川则不说话了。
陆宣最终败下阵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昨日去过城中,从远处见到了你进入茶楼。”说完,见与川并没表现出意外,陆宣还是问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说着便将吃完的碗递给了陆宣,往后一靠,“其实你只说你是猜到的我也会信,毕竟这很好猜。”
陆宣拿着碗站了起来,无奈一笑,“倒是我画蛇添足了。”
“不是,你这叫做贼心虚。”陆宣一愣,随即笑了。
五日后,正赶上一个大晴天,与川的身体也彻底好了,两人一起去了一趟城中,与川作为东道主终于想起要带陆宣好好逛逛江城,江城面积比起封城大了不少,也比之封城热闹许多,只不过封城因位置原因,外乡人众多,江城的外乡人却是很少的,最多的外乡人也不过是往来的客商,两人逛了许久,直到城门将闭,才一起回了郊外院落。
次日,
“我的体质挺好的,风寒这种病症才短短五日便痊愈了,其实也不用练武锻炼体魄。”与川将头蒙在被子里,整个人气压低极了,要知道现在才将将卯时,天还没完全亮。
“我答应会督促你,便不会食言。”陆宣就站在与川床边,看着蒙着被子的与川也很是无奈。
今晨起来他本是在屋外敲门的,结果敲了一刻钟还不见有回应,想起上次与川生病的情境就连忙闯了进来,结果就看到蒙在被子里的某个家伙,还在被子里不断絮叨着“不要打扰我......”然后被子里就没了动静。
陆宣好笑地站在床边,“你不想练轻功了?”
被子明显地动了一下,随后又没了动静,只有与川迷迷瞪瞪的声音传出来,“不练了。”
“为什么?”
等了一会儿,才听被子里传来,“太早了。”
“你需要锻炼□□魄了,生病多难受。”陆宣决定换个方向劝劝看。
于是就听到了与川自认“身体好”的发言。
若不是经历了与川生病的陆宣,真会因为见到如今的与川怔愣,赖床的与川和平时真的像是两个人,以前怀着尊重的原则从没这般早尝试主动叫醒这个人,没想到现在为着不再重现前几日的情况来叫与川会见到与川这一面,可真是,不错的决定。
陆宣没想到自己何时也这般幼稚了,竟然有种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愉悦感,陆宣微微垂目低笑一声,对自己这般想法摇了摇头。
看了看天色,陆宣决定再次换个方式。
“诶诶诶!你等会儿,我起床行了吧,你放我下来。”
陆宣将床上裹着被子的与川挖了出来,随即就扛了起来,听了与川的话并不是很信,迟疑间,又听与川道:“我还没换衣服呢,你放我下来。”与川是真的醒了,过了最初的惊讶,现如今语气平平,只有无奈,心中也暗暗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这厮练武,明明知道陆宣每日练武都是个什么时辰的。
待收整好,已经过了一刻钟,与川随陆宣站在了小院中。
“你每日都是在这练武吗?我平时竟都没听到声音。”与川有些疑惑,自己即使贪睡了些,也不会睡得这般死吧。
“不是。”
“那是去哪?”
“郊外林中,离这里不近,你在小院里练习便可。”
与川想到了是哪里了,清醒后又想起了轻功的好,心道“既然都要早起了,总归好好学就是了。”
“这个送你。”只见陆宣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剑,剑身细长,剑柄有着精巧纹饰,与川接过才发现手中的剑不似一般金属那般冷硬,这剑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到了自己手中竟软了下去像是条鞭子,却还拥着着剑的锋利。
“这是柄软剑,平时戴在身上很是方便,也很适合你,”陆宣说着就将与川的软剑接过,帮着缠在了与川腰间,此时的软剑就像是普通的配饰一般,好看却不打眼,“你现在还不适合直接练这个,等学得差不多了,我便教你软剑的用法。”
虽说教与川轻功,但是一切还是要从强体开始,接下来主要便是扎马步还有负重等锻炼,与川不懂这些,只得听陆宣的,他怎么教,与川便怎么学,除了早时贪睡外,与川接下来无论多累倒也没说过什么丧气话,就那样咬牙坚持。
眼见着即将入冬,虽然轻功没见到成效,但不得不说与川的体力增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往常来往城郊至少也要半个时辰,如今只要两刻钟,且毫无气喘,对此与川心情很是愉悦。
“那东西你们听说了吗?”
“你说的是云上花吧,虽然现世了,不过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陆宣两人正在望江茶楼歇歇脚,就听到旁坐的人悄悄议论什么云上花,说着又左右看看,似是看人多,直接不说了。
与川正觉无趣,赵亦程便走了过来。
“与川,有你的信,侍者说刚收到的。”赵亦程将信递给与川,便径自坐在了一旁空位上,拿起茶壶倒了茶猛地给自己灌了几杯。
与川接过信,没急着拆开,倒是见着赵亦程很是稀奇,“你平时恨不得把茶楼当家,这几月是怎么改了性子?”
“还不是我爹,在我小心仔细验证后,没想到他真当我断袖呢!”
与川看着赵亦程,知道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赵亦程哀叹一声,“我偷听我爹娘说话被发现了,然后被关在家里,天天应付他们安排的相看,我怕这样下去,我真不喜欢女人了,太可怕了。”
“你怎么出来的?”
“我就不能相看成功了吗?”赵亦程看与川不信任的目光,哀叹一声,“你知道的,我想要两情相悦的那种感情,这样每天相看一群不同的人,别说感情了,我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然后你就逃了出来?”
“嘿嘿,还是与川你了解我。不过这事也得多谢淘姑娘相助,就是今日和我相看的那位姑娘,她也是被家人逼迫的,但性子十分豪爽,也不怕事,我这才能出来。”
与川闻言也没了继续探知的欲望,因为......
“少爷,老爷夫人请您回去呢,还请不要为难老奴。”果然,赵府管家带着十几个壮硕家丁过来接人了,真不知赵亦程是真的没地方去了,还是故意要被找到的,竟就傻憨憨光明正大地跑回了茶楼。
只见赵亦程一脸惊恐,连忙要去拉住与川,奈何家丁们速度太快,很快将他们的少爷团团围住清走了。
这么多年,与川已然习惯了赵家的行事,全然没有在意,低头看起了手中的信封。
“赵国太子要来了。”与川将信递给了对面的陆宣,也没多说什么。
“两日后”,陆宣看过便将信递还给了与川,“他们找到青樾草了?”
与川接过信,将其叠好收回信封,便装入了袖袋,“两月有余若说找到也不无可能,启国宫里不就有一棵吗。”
“启国?启国与赵国的关系怎会轻易相帮?”想了想又道:“那贺将军与赵太子果然关系很好。”
与川不知道陆宣的思绪拐到了哪里,只得道:“也许是他们又寻到的也未可知。”
台上的说书人醒目再次响起,两人便没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等赵太子的事情解决,我再去徐州。”陆宣默了默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