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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的未来没有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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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沈一驰之前认识?”走出咖啡厅后我问陈渠。
“之前是室友。”
我突然想起沈一驰对我说过室友和我同专业,居然还有这等缘分。
“要一起吃个晚饭吗?”见我没有说话,陈渠问道,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期待。
“阿丘还等着我喂饭呢,下次你来研究院我一定请你。”
陈渠将我送到小区门口,便挥手道别了。
还没等我进门,阿丘就冲了上来,咬着我的裤脚,将我拉向它的餐盘。
“好了好了,马上,你等我换下鞋子呀。”我无奈对阿丘说到。
萨摩耶毛茸茸的,两只耳朵也会随着他摇头晃脑而扑闪扑闪的。我用手揉了揉它的大脑袋,它暴风吸食,我蹲在旁边看着。
“阿丘,吃了饭我带你去遛弯。”
它好像听懂了,偏着脑袋看了我一眼,眼睛发着光,于是它吃得更快了。
我换了一身舒适的黑底碎花长裙,穿了一双中帮红色帆布鞋,梳了一个干练的高马尾,也没来得及吃饭,就牵着阿丘下楼了。
远远看见沈一驰站在门卫室,好像和保安在说些什么。
我鼓足勇气走向他。“听说你留校了,恭喜呀。”阿丘应该是闻出了他的气味,大脑袋一直在沈一驰身上蹭着。
他和保安说了句再见之后转向我,蹲下揉了揉阿丘的脑袋,对我说:“你不是看不见我吗?”
“我没有。”我想解释,“只是那种情况下……”
“哪种情况?你现男友在场的情况?”
“不是……”
“怎么还回家换了身衣服准备去约会吗?带着阿丘算怎么一回事,我的狗儿子也要被迫当你的僚机了?”他想一个炮仗一样,咄咄逼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吃饭没有?”他突然的变脸让我惊讶了一下。
“还没。”我闷闷不乐到。
“老地方去吗?”
“嗯……”我有些犹豫。
“去不去?”他提高了声音。
“去。”我又补害怕他,就算当时分手也大多因为他,他才是需要心虚那个。
所谓老地方是庆大门口一家串串香,味道好价格实惠,饮料还免费。
坐下之后又是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是一个很讨厌这种氛围的人,我思考着如何开启话题。
“你回国有一阵了吧?”我首先开了口。
“今年过年回来的,过完年才入职。”
“那你过年还拿压岁钱吗?”我这张嘴到底在问什么呀,我都对自己无语。
他诧异地看着我:“没拿到,倒是拿出去好几个。”
“对了,你妈过年的时候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一起过节,我给她说我回家了。你还没给他们说我们分手的消息吗?”
分手的时候沈一驰说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他才可以在德国安心搞学习,暂时不公开我们已经分手的消息,所以我也一直没有主动和叔叔阿姨说这件事。
“你要我怎么说?就连我自己都不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苦涩笑了笑,扯起我的心一疼。
那我们和好吧,我好想说这句话,然后我就能牵起那双一直想牵的手,拥抱梦里的人。
“那……”
“菜来了!”服务员端着锅底过来,打断了我的话,也让我清醒了过来。
——回忆线——
我站在南洋理工大学门口,导航可以指导我找到学校,但是没有办法指引我找到沈一驰。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我一直拨打着沈一驰的电话,结果到最后也没有人接。
这一刻,我突然好累,好想放弃这场看不见未来的异国恋。
从之前说好的一年,变成两年,再变成归期未定。
我转身购买了回国的机票。
下飞机第一件事,我就给沈一驰发微信。
【我们就这样吧,我真的坚持不了了】
【祝你前程似锦】
可惜你似锦的前程里面没有我了。
没等他回复我就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半个月之后我收到了他的邮件:【澄澄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承诺,也没有勇气让你等我,耽误了你这么久真的很抱歉,等我回来一定和你联系。如果可以,我们之间的事请先保密,现在我没有精力去和家人解释。祝你天天开心。】
说起来真的很可笑,从大二到硕士毕业,整整六年,最终换来的只是没有办法给你承诺。
——回忆完——
“你刚想说什么?”沈一驰期待地望着我,和阿丘想让我喂它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还是找个机会说吧,我们终究还是要向前走的。”我看着他眸子慢慢黯淡。
“快吃吧,别让阿丘等急了。”终于摆脱了那个话题。
大快朵颐之后很满足,味道和三年前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沈一驰抢着付了钱,便准备送我和阿丘回家。
“不用送了就几步路。”我对他摆摆手。
“我回家也这条路。”他面不改色说到。
“啊?”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你现在住哪儿?”
“你家对门。”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我们刚吃饭的时候,现在东西应该已经搬到了。”
我一脸的问号,不可置信。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澄澄,我们再努力一下,不要这么容易放弃我,好不好?”他接过我手上的狗绳,将阿丘拉到一旁,微微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现在和两年前真的不一样了,我之前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才那样的,现在已经好了……当初就不该出国的。”
他用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要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好了。”我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在他眼角反光。
“早点休息吧。”他一下子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整得我不知所措。
他看着我走进了屋子。
“你注意休息。”我对他说到,“再见。”
“晚安。”在我合上门的一瞬听见他轻声说。
阿丘嘤嘤呜呜表达着对我把沈一驰关在门外的不满,我不理它径直走到沙发坐下,锅盔趴在茶几上小憩。
我把睡着正香的锅盔抱起来放在腿上,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它的脑袋,发着呆。
我不明白当时沈一驰为什么那样对我,在我茫然无助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他转眼就申请出国,我当然会支持他的选择,也想要同他一起为未来努力。
可是我那么拼命,院里唯一一个去新加坡的名额还是给到了谢晓,她明明什么项目也没有参加,什么论文也没有发表,仅仅因为她父亲是高校教授,就轻而易举得到了我们拼尽全力想要的东西,竞争还没有开始就她就胜利了。
沈一驰明明知道我和谢晓之间的恩怨,他还请她吃饭,这件事我也是在谢晓的朋友圈看到的,虽然只出现了一只手,但是我肯定不会认错。
从他没有坚定和我站在一起那一刻,一切努力都无意义了,我要的是必须做他唯一的偏爱,不是的话,我就做我自己的唯一。
可是我竟然还是会怀念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怀念到有时候会忘记我在分手时候的心痛。
“昨晚睡得怎么样?”我刚打开门沈一驰也恰巧开了门。
“很不错,谢谢关心。”我冷冷说道,提着垃圾袋牵着阿丘走进电梯。
沈一驰紧跟着我们后面,阿丘在他裤脚嗅了嗅,使劲在他身上扒拉着。
“阿丘,坐下!”我呵斥到,它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一驰。
这是它之前惯用的手段,我在读研期间收养了阿丘,是在一家快要倒闭的狗舍,当时阿丘因为营养不良瘦瘦的,很胆小,一直到狗舍转了出去阿丘也没有人领养,我便把它带走了。
于是我退了宿舍,在校外租了间房子,开始养阿丘。
沈一驰在渝市,有空的时候就会来看看我们,每次我生气训斥阿丘的时候他都会护着。
“你看他有什么用,他早就不要你了。”我有点不悦对阿丘说着,也是说给沈一驰听的。
“我没……”
还没等他说话电梯就到了。
“你一直跟着我干啥呀?”沈一驰一直跟在我身后,很烦躁。
“我想和你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们早就没聊的了不是吗?”有点讽刺,当时我想和他聊的时候他总是在忙,现在我又有什么好和他聊的呢。
“沈一驰。”
“嗯?”
“我们两年前就结束了。”我一字一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