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为卿萱》长安戏骨

29、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女帝大人，不才于那天机镜里看到的，今天就是你们夫妇二人重逢的日子，可否容不才前往南天门外等候迎接！”司命星君作揖说。
　　我捏起一枚白子，左右举棋不定，因为今天和我对弈的东华帝君实力不容小觑。
　　“今天早朝确定了下一任天帝人选。”司命星君又对东华帝君说。
　　“哦？这次花落谁家？”东华帝君抬眼看向我。
　　我说，“是元始天尊的首席大弟子殷明月。”
　　“哦，女帝大人，您棋走这一步。”司命星君指着棋盘的一个格子如是说。
　　我刚落子，东华帝君顺手捏起一枚黑子，他落子在制胜的位置，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迫不及待地对我说，“我赢了！”
　　“着司命星君一干人即刻等前往南天门外迎接林循。”我捏起一枚白子，随意落子在棋盘，东华帝君又抬眼一笑，他用眼神提醒我这一局棋已经分出胜负。
　　“哦！这局棋，我输了吗？”
　　“明眼人都知道。”东华帝君春风得意地说，
　　“不才即刻带领人手前去迎接……”司命星君突然卡壳了。
　　“你们此番去迎接的林循，他是月儿妹妹的皇夫！”东华帝君知道我因为输了棋，他也明白我今天此刻的忐忑心情，等司命星君折身退下。
　　他对我说，“月儿，有些事情只知一二和知晓全貌有什么区别？”
　　“父神说了，不要和没有frerstyle的人说话。”　我甩下这句话，从座位上站起来，潇洒地走掉了。
　　东华帝君望着我离开的背影，说，“哥哥有话交待。”
　　我说，“有事拨我电话！”
　　我今天来哥哥这里下棋，一是为了解闷，二是为了跟东华帝君借用司命星君。
　　离开太辰宫以后，我一路走回瑶台，距离不远不近，我心想，从太辰宫回瑶台的寝宫还好不至于走路一小时。
　　喜雨亭的莲池里，一直只有我一人可以来此，我今天照例来给鱼儿们喂食。
　　小铃铛闻到了饼干的味道，她从菏叶底下游出来，嘴巴张得圆圆的，它吃掉了我刚丢到池子的饼干碎，
　　“今天怎么不见你的族人啊？”我又撒了一把饼干碎。
　　“今天的食物可不好吃，”小铃铛游到我面前，眨巴着鱼眼睛。
　　“讲实话！”我用仙术结起一个大大的水泡泡，把小铃铛掬在水泡泡里。
　　它倒是习惯了这样，我瞧着小铃铛生气的表情，我说，“今天是不是没吃饱啊？”
　　小铃铛鼓起腮帮子，说，“你是不是想吃红烧鱼块了？”
　　它的模样表示着可是不好惹的鱼妖，小铃铛在我结起的水泡泡里来回旋转，游得不亦乐乎。我说，“你的族人呢？”
　　小铃铛鼓起腮帮子说，“昨天夜里，好像被一网兜捞走了！今早天一亮，就剩我一个鱼了。”
　　一条黑色的锦鲤游过来，我喂了它一块点心碎。它努力地用官话说，“没，没有，没有被捞走，它们没有被捞走，是，全部都飞升了。”
　　小铃铛被这个新鲜的说法惊呆了。我把水泡泡里的小铃铛送回了水池里，小铃铛刚解放，它问刚才那条黑色的锦鲤，“什么是飞升？”
　　黑色锦鲤忙着吃饭，它说，“先，先解决温饱问题。一切容后再议。”
　　小铃铛只好自己结起一个大大的水泡，它钻在水泡里，悬浮在空中。
　　它说，“女帝大人，鱼妖飞升会去哪里啊？”
　　我不想伤害小朋友完美的世界观，也不想说谎。我摸了摸小铃铛的鱼嘴，说，“你们鱼妖修行先变化的是嘴巴。你的嘴巴和其他普通的鱼儿一样！”
　　小铃铛说，“那距离我修得人身有多久？”
　　我说，“猴年马月！”
　　越来越多的鱼从莲叶底下钻出来觅食，有一条眼睛亮的黄色锦鲤看到了空中悬浮的水泡泡。黄色锦鲤不懂说人话，小铃铛趁机说，“女帝大人，我比黄三强多了，对不对？”
　　我点点头，摸了摸心爱的小鱼妖的尾巴。
　　“鱼妖飞升都去了凡间做龙王龙婆龙母龙女了。”池子里的假山下方，一只老绿毛龟游过来说。
　　小铃铛哭得稀里哗啦地，我安慰它说，“等你飞升，你是不是就可以和族人团聚了呀？”
　　小鱼妖哭的更欢了，它说，“我不要，我不要！人家就想待在这个池子里，每天都要吃很多好吃的！”小铃铛突然不哭了，它钻回池子里，说，“女帝大人，昨天说好，今天大家吃麻辣条的。”
　　那只绿毛龟缓缓地说，“没错，今天没有二两麻辣条，谁都不许走！”
　　我一时间倒是恍惚了，因为我忘了。
　　小铃铛说，“人家现在就要吃麻辣条！”
　　我从储物戒里取出我的仙女棒，挥了挥仙女棒，嘴里念叨着，“哔哩哔哩笨！哔哩哔哩笨！”
　　麻辣条就这样被我用魔法变化了出来，我只不过消耗了一块高级魔法石。
　　用魔法变化出来的麻辣条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我把麻辣条全部丢进池子里。
　　池子里那只绿毛龟只抢到一块麻辣条。它望着我远去的背影，说，“说好的二两麻辣条呢？”
　　我今天实在有点漫不经心，因为天机镜里看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一千年前，我就知道是今天，到了今天该着与从下界飞升的夫君林循相认的时刻，一时间，我又恍惚了一下。
　　这时，我随身携带的循送的传音海螺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心想，之前，我跟循一个在仙界一个在凡界，传音海螺是不能直接通话的。
　　“月儿，你在听吗？”我夫君林循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双手捧着这个传音海螺，回复说，“循，我是月儿。”
　　循没有立即应答，我听到传音海螺那边的他正在和司命星君等人说话。
　　“久仰久仰，林兄果然玉树临风，”司命星君像是得了东华帝君的真传，遇到入眼的人，就夸夸其谈，生怕长得好看的人不跟他们做朋友！
　　林循说，“我还有事，各位朋友们，你们今天也是玉树临风啊！”
　　奎木狼晃动着他的脑袋，说，“哎呀，今天我也沾了喜庆的气氛，洒家这副尊容，也被别人说玉树临风。”
　　水德星君说，“林兄出来乍到，我等特意前来为你接风洗尘。”
　　司命星君说，“且随我等去往蟠桃会一行！有故人邀约！”
　　我在传音海螺里听得真真的，原来今天东华帝君安排我去参加蟠桃会，是为了我与林循相认。
　　“哆哆哥哥真好！”我吩咐仙婢说，“寒露和寒霜进来伺候。”
　　我穿好便衣，梳洗整齐，哆哆派的人就来催了。
　　太辰宫的行走卫颇就来催促我，“东华帝君派小的来催促女帝大人前往蟠桃会。”
　　伺候我的仙婢寒露刚刚替我戴好首饰，寒霜说，“好了，女帝大人，您可以出发了。”
　　东华帝君派来的侍卫卫颇说，“各位与会的仙家都没有带下人，您的意思呢？”
　　我说，“朕知道，只是今年的蟠桃会换了地点，”
　　卫颇说，“好说，好说，属下带路。只是属下不进会所罢了。”
　　寒霜说，“千万仔细带路，”
　　寒露说，“奴婢们今日不便在女帝大人跟前伺候，您自己照顾好自己！生的桃子固然好吃，但您不要吃多哦！奴婢们一切以您身体康健为主！”
　　等我来到今年的蟠桃会地点，我一个人走进门口，递了名帖给入口的仙官。
　　“原来是女帝大人，请！”守门的仙家说。
　　“大家辛苦了！”我瞥了一眼左右两边的仙家，留下这句话，兀自进了园子。
　　这次的蟠桃会就在西王母的内廷里举行，这里叫做“如有园”，此次的蟠桃会很是热闹，邀请了很多下界的仙家。
　　就在我左顾右盼的时候，我的传音海螺响了起来。
　　“月儿，你在哪里？”循关切地问。
　　我略带哭腔地说，“循，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循说，“我就在你身后。”
　　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你？”
　　做说，“你先转身过来再看。”
　　这一个转身对我们两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循在我转身的时候，收起了他的传音海螺。我捏着自己的传音海螺，依旧是侧着耳朵听着对方的应答。
　　“笨！”循的声音真真实实地由空气那端传来我的耳际。
　　他伸出双臂，把我面对面地拥入怀里。
　　我还是觉得十分恍惚，直到被他抱着，他呼吸里都是满满的爱意和专一。直到我肯定这一点，我才睁开眼睛，任由他抱着自己。
　　循说，“这一刻，我等了很久。月儿，我爱你！”
　　我听到耳际传来的循好听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双臂抱紧了循的肩膀。
　　我说，“夫君，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林循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闭上眼睛，我告诉你！”
　　我闭上眼睛，嘴唇传来循的温热气息。
　　循吻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周围还有很多的仙家。
　　黄珠玑也在场，她讥讽地说，“这是要酸坏谁啊？”
　　司命星君说，“人家是合法夫妻。旁的人，莫要祸从口出！”
　　奎木狼哭得稀里哗啦，他说，“千年等一回啊！洒家都被感动了。”
　　东华帝君说，“丑的单身汪不配拥有春天！”
　　黄珠玑在凡间一向是横行霸道的人设，她听到东华帝君的话，反唇相讥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
　　司命星君说，“那小仙给你运簿里加注一句，黄珠玑，天煞孤星命格，擅长挑拨是非，与诸位仙家一并结有深仇。”
　　黄珠玑不屑地说，“随便你，林循哥哥一定会爱上我。”
　　“凭什么呢？凭你脸大还是凭你腰粗？”奎木狼补刀说。
　　黄珠玑倒是淡定地说，“我偏要争！”
　　林循听闻这话，他松开了怀抱，用左手牵着我，说，“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他说完，司命星君会意打开了天道视频为证，林循看着我说，“我与月儿，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一嫁一娶，永结同心！”
　　天道视频里，赫然是林循这些年，在人界为我们的重逢做出的努力！
　　在我看不到他的日子里，虽然天机镜很好用，但是我没有都有公务要处理，循的生活点滴，我不是很了解。
　　“你看，月儿，这是我们约定一千年后相认的第一年。”循指着视频里他自己说，
　　“你从那时开始蓄胡须，以须明志啊！”我说。
　　“我今天飞升的时候，特意刮了胡须，做回你的少年。”循一向言简意赅。
　　我莞尔一笑，没有多言语。
　　“蟠桃会，正式开始！”朱雀星官今天担任蟠桃会的司仪。
　　大家都在各自的位置坐好，我和循坐在了一起，七仙女们各自提着满满一篮子的蟠桃，翩然入场，进行了歌舞表演。
　　她们提着篮子，一边跳着舞蹈，一边给各位仙家一人派了一颗蟠桃。
　　西王母说，“我等尊享了蟠桃，可就是担起了守卫三界太平的责任，我等如今位列尊位，可莫要只贪图各位的前程和荣华富贵，三界太平，天下太平，我们则坐享太平盛世！”
　　“是，我等今天受了大人训诫，定当竭心竭力为三界太平贡献自己的力量！”奎木狼带头说。
　　循和我席间很低调，他抱着我，就像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