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与你长眠》橘黄症患者

63、今天下雨有太阳

　　今天下太阳雨。
　　格瑞姆起了个大早，思考片刻，摸了摸珍特柔软的花瓣，从纽扣后面掏出一枚干瘪的苹果种子，按进土壤里。也许会长出苹果苗，也许会被珍特吸收掉，无论如何都是命运使然。

　　“喂，我说啊……”两人在街上闲逛，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目标吧，就是不怎么急迫而已。
　　格瑞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的下文，转头过去，发现波鲁纳雷夫正在用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自己，好像接下来讨论的话题关乎世界兴衰，必须要他全神贯注一样。
　　看到格瑞姆的注意力完全落在自己身上后，他开口，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说过你现在的样貌和身体是由于你的精神力，那你能有意识地变成别的样子吗？”
　　他差点就把'我想看你的欧派'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格瑞姆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欺骗他，但又实在不想承认，于是他纠结了好久，十指指尖对拢在一起又分开，最终还是坦白了。
　　两人在他沉默期间拐进了巷子，他还是那么不喜欢狭窄像长廊一样的空间。
　　格瑞姆明显感觉波鲁纳雷夫还是对女孩子更感兴趣，想到这他胸前那块被莱欧娜踩过的地方又开始幻痛了，别说女孩子了，他现在连胸肌都不想有。皮肉被碾轧的痛感过于强烈，胜过割伤和骨折，那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一直是个幽灵。
　　波鲁纳雷夫翻上墙壁，从透明的玻璃向里望，确认没有人后将窗户撬开，翻身进去，发现是一个堆放闲置健身器材的房间。
　　格瑞姆看到他打出'安全'的手势后也爬上来了。
　　“理论上是可行的，不过改变形态可能要从心态上做出调整。”说白了首先得格瑞姆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女的，但很明显，他不是性别认知障碍。
　　说完格瑞姆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如果是女孩子的模样……头发、眼睛、身材……
　　说到女人，他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温婉、大方，和过分的柔顺，可这种情况下想她好像太奇怪了……然后是莫妮卡，她的勇气和决心令人折服，永远不会失去方向的女子，唉，他估计永远不会变成这种坚毅的性格。最后是约兰达、莱欧娜、和Dio魔馆里那一类女人，都让他不敢回想与她们度过的时光，更别提从中分析出什么了……
　　啊，想了一圈，还是大脑空空呢。
　　格瑞姆放弃地睁开眼睛，却看到波鲁纳雷夫一脸热血沸腾的样子。
　　“好、好厉害！刚刚那个！”
　　“什么啊？”
　　“就你刚刚变成的女孩子的样子，求你了变回去吧！求求你了！”
　　啊，看来是他无意识中改变了样貌呢。
　　但是……“很遗憾，波鲁纳雷夫先生，刚刚那个是一次性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
　　波鲁纳雷夫：蹲在角落阴暗碎碎念.jpg
　　还没等他从'失恋'的状态缓过来，手机就响了。他看一眼来电显示，向格瑞姆做出警戒的手势，然后按下接通键。
　　格瑞姆从窗台跳下来，悄无声息地关上窗户。
　　早先跟尤利亚聊了几句，对方表示想找个健身房休息的空闲时间见面聊，也许是不想耽误生意，也许是为了准备场地……
　　但是，他们已经提前进入Aspiration内部了。

　　“聪明。”女人拍了拍手，“但恐怕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对吧？”
　　正是这样。
　　格瑞姆叹了口气。他还想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记忆好像有几个缺失的片段，导致他发现自己浑身是伤地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封闭空间，并且与……敌人？对峙。
　　啊，敌人。
　　那个女人他并不陌生。
　　“约兰达小姐，我以为你回西班牙了？”
　　女人的笑容扩大了一些，格瑞姆感觉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东西，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情况下。女人在废弃的器材中间穿行，衣角扇起片片灰尘。
　　“嗯，马德里，多好的地方对吧？”约兰达感叹一声，适当透露一些信息，“可惜那班列车的目的地有点不尽人意。”
　　她当时也在？！他居然完全没发觉……难道约兰达躲开了列车长和蕾贝卡的攻击？
　　约兰达抓住了格瑞姆稍纵即逝的困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波鲁纳雷夫没告诉你？啊，的确不该说，毕竟是成年人的话题……”
　　这些话都是废话，不会对约兰达的目的产生半点帮助，可她就是要说，谁都挡不住她讲这种下流话。
　　难道说几句话也有人管了么？约兰达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格瑞姆被一根跳绳捆住双手，绳结的另一头拴在卧推架上，他拉了拉，是死结。身上的伤口不深，可有些地方像是涂上了盐水，火辣辣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理睬约兰达的鬼话了，可还是忍不住想波鲁纳雷夫的下落，他应该是和他一起来的。
　　“一根跳绳可困不住我。”
　　只要用替身能力改变绳结……格瑞姆低头观察绕着他手腕三圈的橡胶跳绳。
　　约兰达不置可否，她掏出枪，在格瑞姆面前装弹上膛，枪口甩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到她的替身手里。Senorita的速度在格瑞姆之上，如果他意图挣脱，估计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开洞了。
　　“乐意效劳，女士。”
　　镜子替身身上的镜面映出格瑞姆阴沉的脸色。
　　“你和蕾贝卡是一伙的？”
　　“我没义务告诉你，小男孩，这是你该自己调查清楚的问题。”约兰达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不如这样，你安安静静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就不杀你。”
　　格瑞姆抬起头，脸色没有因为她的话好上一点，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或许能解释现状。
　　他双手向前伸举，将绳结展示出来。
　　这个绳结，从他的方向看，是正的。
　　换句话说……
　　他又看向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的两行脚印，一行是自己的，一行是约兰达刚刚踩出来的。
　　……他是自己来到这里，然后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之后约兰达正好赶来。那么之前又发生了什么？波鲁纳雷夫到底去哪里了？
　　这就有点令人忧心忡忡了。
　　“波鲁纳雷夫先生在哪里？”
　　“嘛……谁知道呢。”至于约兰达，她似乎不是为了杀死两人而来，可除了这个理由，她还能被派来干什么？而且从她在法国的态度来讲，绝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死缠不放的类型。
　　“既然我们不是你的目标，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只要你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就不妨碍你。”
　　“哼，你没法妨碍我。”
　　“我甚至都不求你把委托人的名字告诉我，来吧，约兰达小姐，让一切都变得简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