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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未来的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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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家属楼里，佐野万次郎一步一步走在楼梯上，墙面上的灰尘随着脚步的振动簌簌的往下掉，熟悉的楼门前，佐野万次郎摸了摸布满划痕的钥匙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
佐野万次郎深吸一口气，在口袋里摸出钥匙，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还是和原来一样。
原来白色的地毯现在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两扇门矗立在那里，其中一扇门的封条已经被扯了下来，静静的躺在地上。
佐野万次郎毫不犹豫的推门走进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客厅里，家具上几乎都蒙上了一层布，上面肉眼可见的都是灰尘。
黑川白羽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猫。
“Mikey。”黑川白羽抬头看向门口，平静的开口。
佐野万次郎拉开凳子，轻轻抚了抚灰尘，坐在了黑川白羽的对面。
“你知道我要来？”佐野万次郎开口问。
“撬了三天的锁，终于能配上钥匙了？”黑川白羽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我也就刚回来一周，你的消息很灵通嘛。”
“你早就知道了。”佐野万次郎视线从黑川白羽的脸上移到她腿上的那只黑猫上，慢慢的向下移动，最终定格在了黑川白羽腿上，一直垂落到地板上的毛毯。
现在应该是夏天吧。
“那么，Mikey，这次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黑川白羽说。
“你为什么要回来？”佐野万次郎脱口而出。
“什么嘛，我回来你不高兴吗？”黑川白羽奇怪的说。她放下手里的猫，黑猫在落地的瞬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你回来的很不是时候。”佐野万次郎说“赖田冲矢正在清理‘川御’的人，你这个时候回来，不是等着被做掉？”
“川御早就被赖田冲矢毁了，这不是你下的命令吗？”黑川白羽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要我说，当初你和场地如果没有离开东卍，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佐野万次郎说“赖田的‘洪明’，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社交界从来都是风起云涌。”黑川白羽简单的束了束头发，耳后露出了‘川御’独有的纹身“两个组织一个制霸关东，一个占据关西，难免有摩擦，战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就是输了。”
“黑龙十一代目，你倒是看的很开。”佐野万次郎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一点。”
“洗耳恭听。”
佐野万次郎向前倾了倾身体，直视着黑川白羽的眼睛，问道：“十二年前，为什么你会失踪。”
“十二年前啊，那还真是有够久远的。”黑川白羽仔细的想了想“应该是在涩谷暴乱之后的事吧。”
“没错，自那以后你便销声匿迹，在以后你便以黑龙十一代目的身份加入东卍。你失踪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困扰了你这么久。”黑川白羽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一副回忆往事的样子“记得我加入东卍没几天，赖田冲矢就以东卍社交代理人的名义入住东卍了吧。”
“也是在那个时候，场地，千东他们追随你加入‘川御’，还有可可和乾，东卍彻底陷入了分裂。”
“Mikey啊Mikey，我还以为很聪明的才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黑川白羽说“涩谷暴乱为何而起，因谁而起，又是哪两个组织发出的，川御和洪明为什么水火不容，一切都显而易见。”
佐野万次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十二年前，那个震惊日本的涩谷暴乱竟然是因为当年的一个小女孩，不禁有点匪夷所思。
“他们都被做掉了不是吗？”黑川白羽问“就留我一个人不是你的风格啊，Mikey。”
“赖田冲矢确实很想这么做，但是‘川御’的亡命之徒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还要等你交代了‘川御’最后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不是吗。”佐野万次郎站起身“安乾久祈一被我亲手杀了，那人手里的东西不少，但是一直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安乾老爹啊。”提到这个人，黑川白羽一阵心痛，不管是宫明赤太还是井上直野，以及晟潼所有的心腹，都因为一个人轰然倒台。
“你要是不交代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用武了。”佐野万次郎冷脸走向黑川白羽，右手攥拳，直冲黑川白羽的门面。
出乎佐野万次郎的意料，黑川白羽没有任何的躲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拳头飞过黑川白羽的耳边，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
“为什么不躲？”佐野万次郎问。
“有些事情总会心有余而力不足。”黑川白羽遗憾的看了看自己的双腿。
佐野万次郎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有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轮椅。
佐野万次郎一把掀开黑川白羽腿上的毯子，瘦骨嶙峋的双腿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黑色的痕迹。
“我们是一样的，Mikey，所以我一当初以为你会选择我们。”黑川白羽拿起旁边的一瓶饮料，向佐野万次郎示意，随后一口喝完。
“你。。。什么意思？”佐野万次郎并不理解黑川白羽的话。
“你有的东西，我也有，或者说，是你送给我的。”黑川白羽指了指自己的腿“它曾经给过我力量，现在倒是成了杀死我的凶手。”
佐野万次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死死地盯着黑川白羽腿上的黑痕，纵横交错，青劲爆起，这双腿不知道废了有多少年了。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穷兵黩武退无可退的时候，去找武小道聊聊天吧，他会告诉你答案的。”黑川白羽说，她猛咳了两下，手心中出现了一小块淡淡的鲜血。
“‘时代的风暴越来越猛烈，不该出现在暴风眼里的人，就不该出现在这个节点。’这句话当初可是你说的，亲手把武小道拉出深渊的也是你，现在又要把她送回来吗？”佐野万次郎说。
“Mikey，你真的变了好多。”黑川白羽歪头看着佐野万次郎“既然曾经踏入过深渊，谁又能轻易地逃离，我也只是把武小道暂时的送离而已，他也该重新回到这个暴风眼了。”
“等到武小道重新回到这个黑色的暴风眼的时候，请相信他，他眼中的光辉，迟早会照亮这一切的。”
“所以，你什么也不打算说？”佐野万次郎并没有理会黑川白羽的话。
“Mikey，你还没看今天的新闻呢吧。”黑川白羽拿起遥控器，调转出新闻的界面。
“播报最新消息，‘洪明’集团的总会长赖田冲矢目前已经确认死亡，死亡时间确定在今天早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嫌疑人目前正在逃亡，据悉是一名名叫黑川白羽的女人。。。。。。”
佐野万次郎猛然回头看着电视的屏幕，屏幕上是放大的黑川白羽意气风发的照片，和眼前病态的女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Mikey，在这个房间里的主人，不是黑川白羽，她的名字叫古城小川。”黑川白羽又咳了两声，淡然道。
“黑川白羽的身份东京府警已经查明，前关东最大的社交界组织‘川御’的领导者，黑龙犯罪集团的首长，晟潼集团的CEO，现已被通缉，为SSS级危险人物，望广大市民注意安全。。。。”
“是你？！”佐野万次郎不可置信的回头，但黑川白羽已经倒在沙发上，右手无力的垂落到地板上，银发凌乱的散落在肩上。
“小白！”
佐野万次郎急急忙忙的把黑川白羽扶起来，脸上依稀出现了十二年前少年最初的模样。
“Mikey。。。答应我。。。留。。武小道一命。。。”黑川白羽抓住佐野万次郎的衣领，迫使他挨近自己。
“别。。。别把今天的话。。。告诉他。。。你只要说。。。。让他回去。。。救救大家。。。”
佐野万次郎看着黑川白羽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散，最后听见了黑川白羽的细语。
“场地他啊。。。来接我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