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如此离奇的巧合 ...
-
周末上午九点多
郁如初走出家门，冷不防地，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她一愕，步伐顿住。
“涧晔！”
“早。”倚在摩托车旁的凌涧晔直起身子，淡声道。
郁如初呆呆望着他。
“早，这么早，你怎么会......”在她家门口？他来多久了？怎么不叫她呢？
凌涧晔缓步走到她跟前，他看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这么早你就要去见那个人吗？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啊。”
听着他酸酸的话语，郁如初不由地失笑，“你就别瞎吃醋了，俊恒哥昨天不是说了吗？她是女生。”
“我管她是男的女的，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把别人看的比我重要。”凌涧晔闷闷地说。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小声嘀咕，“什么跟什么啊？你们根本不一样，哪有什么谁比谁重要的？”
“我就是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是她重要，还是我？”他却依旧固执地想要她的答案。
郁如初很是无力的闭了闭眼，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你们不一样，没什么可比性，你别一大早的在这儿胡搅蛮缠好不好？”
“你......”他的胸膛因她的话而气得急促地起伏着，眼里冒着怒火，“......我胡搅蛮缠？！”
面对他的瞪视，她有些后怕地舔了舔唇，小声咕哝，“......难道不是吗？”
凌涧晔气呼呼地瞪她一眼，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再说。
把郁如初拉到摩托车旁，并把安全帽递给她，粗声粗气道，“上车！”
“啊？”她愣愣地接过安全帽，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凌涧晔跨坐上车，“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郁如初想也不想的急忙摆手拒绝。
凌涧晔边发动车子边随意瞥了一眼，“我想见见你心里的那个重要人物。”
“可是......”她就是不太想让他见啊，她想自己单独去。
“不许再有异议！上车！告诉我怎么走？”他凶巴巴地瞪住她。
郁如初抓抓头发，轻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走......”
“你这家伙！不想让我见，也不用编这么烂的借口吧？”凌涧晔不满地再度瞪她，“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去......”郁如初怯怜怜地辩解。
凌涧晔叹了口气，“那告诉我地址。”
“......”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如实道，“郊区墓地。”
凌涧晔愣了愣，“墓地？难道......”
郁如初轻轻叹一口气，声音很轻很轻，“她已经......不在了，两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听到她的话，凌涧晔整个人呆住了，好半天发不出声音，过了许久，他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郁如初莫名。
“我笑我自己可真够无聊的，居然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郁如初眼睛一黯，也跟着笑，但笑容涩然。然后戴好安全帽，乖乖坐到了他身后，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腰。
“坐好了，走了。”
......
郁如初独自走进寂静、一望无际的墓园，依着临出门前安俊恒告诉她的具体位置，她很快便找到了要找的墓碑。
只是她没想到墓碑前竟然有一个人，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她还早，更让她意外、甚至连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是——牧宇彻！
而牧宇彻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也同样的惊讶万分——
“如初？你......你怎么会来这儿？是来找我的吗？”
“我是——来看她的。”她缓缓把头转向旁边的墓碑。
大理石墓碑上，镶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清秀甜美，笑容娇俏而柔美。
郁如初看着照片上娇柔的笑脸及照片下面的名字，电光火石间，她惊得战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宿颖乐！乐——她的名子里有个“乐”字，难道......
牧宇彻惊疑，“来看小乐？你们认识？！”
小乐？自己猜得没错，她果然就是——
郁如初仰起头怔怔凝视他，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光了。
“她就是小乐？！你的女朋友？”
所以她才会一回国就遇到他，才会对他有那么奇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牧宇彻凝视着照片，目光温柔而眷恋，“对，她就是小乐，今天......是她的忌日。”
郁如初咬住嘴唇，头脑有些眩晕，眼前仿佛忽然迷蒙出白色的雾气，让她眼前越来越模糊，无法将他看清楚。
许久，她才低低地、轻轻地出声。“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是在韩国出的车祸，是吗？”
“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牧宇彻把视线慢慢转向她
她紧紧盯着他，屏息，“她是不是......把心脏捐给了别人？”
牧宇彻蓦地瞪大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惊诧及难以掩饰的震惊。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郁如初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住内心的波涛汹涌，缓缓地吐出话语：“因为......我就是那个接受捐赠的人。”
“什么？！”牧宇彻大惊！
他抓住她的肩膀，惊声问，“你说什么？”
“我就是那个受益者......”她喃喃地，颤声说，“她把她的心脏捐给了我。”
牧宇彻整个僵住，失魂般的低喃，“怎么会......怎么可能......”他的双手慢慢从她的肩上滑落。
郁如初静静地瞅他，叹息般地，“我也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接着，是长长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牧宇彻低低地开口——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所以你才会从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那么关心我、了解我，就是因为这个，对不对？你是因为小乐，因为她的心脏......”
“不，不是的......”郁如初急急地摇头，眼底满是慌乱和无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也没想到，这么离奇的是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牧宇彻目光柔柔的凝视着墓碑上的清丽容颜，勾一勾唇角，“是啊，的确是够离奇的，或许这一切都是小乐冥冥之中特意安排的吧，让我们相遇、相知，甚至让我......”
郁如初轻轻吸气，“也许吧——”
“难怪、难怪你们明明相差那么多，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我却总觉得你们很像，原来是以这样，原来小乐的心脏在你的身体里，真好，这样真好......”牧宇彻轻若无闻低喃。
他凝视着她，“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心跳？......”语气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紧张和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
郁如初微愣，而后缓缓一笑，伸出胳膊，轻轻抓起他的手，轻轻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
“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跳，也是——小乐的心跳，它在跳动，对不对？”
牧宇彻的手指有些颤抖，静静吸气，声音很淡低叹，“是啊，我感觉到了，好神奇......”声音明显带着颤抖，且有些语无伦次，“小乐的心竟然在跳，她明明已经离开我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了，可是，我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太神奇了......”
他慢慢的将手从她的心脏处移开，慢慢地把她拥进了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闭上眼睛。
“谢谢你，如初，谢谢你......”
被他抱在怀里，郁如初忘了挣扎，也不想挣扎，她就这样任他抱着，直到——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惊愕的怒吼声突地响起。
郁如初受惊地急忙从牧宇彻怀里挣脱出来，两人同时转过头望去。
只见凌涧晔僵硬地站在不远处，他嘴唇煞白地望着他们，深黯的眼底似乎有着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寒冷彻骨的冰雕，紧抿的嘴唇透出无比的怒意。
“牧宇彻！你这个混蛋！”说着，一拳挥了过去。
“宇彻！”郁如初惊呼，冲过去扶住被打得有点踉跄的牧宇彻，然后怒瞪向凌涧晔，“涧晔，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才要问你们在干什么？！”凌涧晔的声音里透出冰冷的寒意。
她一怔，赶忙将放开扶着牧宇彻的手，紧张不安地看向他。
“你误会了，我们......”郁如初一时心慌意乱，想辩白、想解释，却越慌张越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冷冷地打量站在一起的两人，凌涧晔扯唇一笑，那抹笑，却让人觉得冰寒至极。
他目光冷如寒冰，直直盯着郁如初，“你说你和他是‘我们’，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所说的那个重要的人，原来就是他吗？那你又何必要跟我重新开始？郁如初，你到底想要怎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玩弄我，难道你觉得很有意思、很好玩吗？！”一字一句，充满苦涩而痛楚的控诉及责问。
“不！不是这样的！涧晔，我......”郁如初慌了，心痛歉疚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涧晔，你真的误会了，不关如初的事，是我......”一旁的牧宇彻也想出声解释
凌涧晔扭头，冷冷逼视他，怒吼，“你给我闭嘴！牧宇彻！你不知道她是谁吗？你怎么可以抱她？！你凭什么？！你TM的混蛋！你算什么朋友？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郁如初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涧晔，你别这样，你听我说，听我跟你解释......”
她又急又慌地哭了，泪水从她的面颊不断地滴到他的手臂，侵湿了他的衣袖。
不等她说完，他激烈地推开她企图靠近的身躯，“你也给我闭嘴！我现在不先听你的任何辩解，更不想见到你！”
“涧晔......”
正欲再说什么，凌涧晔却已寒着脸拂袖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