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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包房邂逅 ...

  •   说起手表,就不得不提到另外一个神秘的人物,后来我下连队的时候才听那些老兵班长们,背地里称呼她为“甩带婆娘”。
      在我们今后的两年军旅生涯中,无论是在驻地的日常训练,在偏僻的荒野乡村拉练,还是在红河茂密的丛林中野外驻训,都离不开这位甩带婆娘的身影。那时候军中生活物资购买并不十分便利,如同之前讲过,在上下营区之间就有两个小卖部,我时常在小卖部采购副食。甩带婆娘是专门卖生活物资的地方小摊贩,因其开着面包车十分便利,售卖的物资也十分丰富,从军大衣、马扎水壶,到高容量充电宝、袜子和领带,应有尽有,无所不有。我退伍之时就因为迷彩军大衣被班长薅走了,所以还专门找甩带婆娘买了一件,那军大衣做工精细,十分厚重,竟和真的军大衣不相上下!
      为什么叫甩带呢?甩带好像是云南坊间专用的称呼,我为此搜了很多资料,但是都没有找到这个词语的出处,但我知道它就是小黄片的意思。出于保密需要,军中并不能十分便利的使用智能手机,因此能够观看影视作品的MP4、能放碟片的DVD,甚至只能听歌的MP3竟然也在营区中颇有市场。有时候士兵们会找甩带婆娘买一些数码产品如内存卡或者播放器,并请她帮忙下载一些时兴的电影,而那内存卡或者MP4中就有些不合时宜的影片或者内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出现在其中,因此甩带婆娘的称呼就流传开来。
      我以前不大说这事儿,当然,黄赌毒是要不得的,不仅是黄赌毒,在我参军的那一年,《禁酒令》也刚颁布,在军中喝酒也是被明令禁止的。但人总有七情六欲,况且在血气方刚的、都是年轻荷尔蒙的军营中,那些时兴的或者不时兴的电影,还是慰藉了多少年轻士兵们深夜寂寥的梦。后来,作为一名营销专业的人来讲,我个人觉得甩带婆娘的工作做得还是很扎实:能够深入洞察客户的需要,发觉其未曾明言的实际需求。怪不得我们走到哪里,这婆娘总是能够跟我们一路随行,我想肯定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了信,她因此也总是生意兴隆,红红火火。
      我的电子手表就是在甩带婆娘那里买的。之前我姐给我寄的那一块天梭的机械手表,我自然是舍不得在训练的时候戴的,于是一直放在了我的内务柜最下层,也自此珍藏了起来。那是有一次刚好遇到营区的老兵们,好像在私下采购一些生活物资,我们给班长汇报了我们都想要电子手表的事情,班长估计也给指导员汇报了,后来我们就每人买到了一块电子手表。
      我选的电子手表是绿色的迷彩橡胶表带,它可以在夜间发光,这样我就可以随时在漆黑的夜里看时间了,这电子手表还有闹钟的功能,时间也是实时显示的,我习惯了数码手表显示的时间,以至于后来戴机械手表的表盘,我总分不清是几点,需要一根针一根针的数。另外那电子手表也便宜,总共不过四五十块。
      自此,我就能精确的在起床号吹响前的一个小时关闭闹钟,然后慢条斯理的出门去叠被子。后来我的被子基本也已经定型了,大概40分钟就可以叠好,我还可以在电视房偷一会懒。
      打完5次紧急集合这晚上,我的睡眠却并不十分安稳,总是害怕那可恶的排长会继续吹响那罪恶的口哨,一晚上都是攥着背包绳睡的,身上穿着那脏兮兮、臭烘烘的泥巴外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我这天早晨掐掉“叽叽叽”的闹钟的时候,在床上屏气凝神了1分钟,才慢慢动身起床。
      因为眼皮还在打架,脑子也很混沌,于是我并没有选择去偌大的电视房,因为我想眯一会,在电视房被人看见不可好。我以前就老看见别的同年兵在电视房裹着被子睡觉,后来不知道被谁举报了,班长还重重的惩罚了他。
      我扛着被子径直去了包库。
      包库,我之前讲过,主要是用于存放全连队的私人物品,每个人都有一个迷彩潜运包,把包库塞的密不透风,在爆包库中间的空地,挤一挤的话,最多也就可以同时容纳两个人叠被子。
      云南的白昼温差很大,早晨5点过的地面还很冰凉,我把被子的一半垫在地下,一半盖在身上,背靠着铁架,紧紧挨着最里面的潜运包躺在地上,盘算着先休息10分钟,再开始叠被子。
      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我心里一惊,还是有些担心,害怕是班长来了,就赶紧坐了起来。
      但我看到那人以后,心里更是一惊:那人居然是宋晨阳!
      那时候东边的天刚刚显出鱼肚白,包房里面并没有开灯,他的身影在夜色中仍显得很朦胧。但我不知道已经在何时何地已经对他观察过无数次,所以对他的身形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仅需看那身影一眼,就知道是他来了。
      他高高的个子都快到赶上包库的门了,早上的时候他就穿着白色背心,没有戴帽子。他走进来,那匀称饱满的身材线条立马在我面前显现出来,我看他也睡眼惺忪,反而让眉宇之间有一种迷幻的诱惑。我认出来了是他,他也认出来了我。
      我心脏开始加速运转。虽然紧张,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声“早”,然后我把被子往里面收了收,准备给他挪点地儿。
      他没有说早,只说了声“困死了”。
      他低沉的嗓音性感又迷人。现在有一种形容他的这种嗓音的词语我觉得很合适:低音炮。可能是中毒太深,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都没有发现我身边有过这种低音炮。
      我真是没用,就这会功夫已经开始心花怒放,花枝乱颤!
      我也附和他说“是,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没想到他说:“那我们都睡会儿,20分钟以后再起来叠被子吧”。
      我当然说“好”,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但我当然不知道怎么样一起睡,我已经往里面挪了半米,我以为我们会各自裹着被子在这狭小的包库相对而眠,能够在这方寸之间与他共处一室,孤男寡男,我已经十分开心了。
      他说,要不你睡过来。随即他铺开了他的被子。
      我立马懂了他的意思,赶紧扯过来我的被子——他用他的被子做垫褥,我用我的被子做铺盖,我们将在这一床被子里面相拥而眠!
      心都快要跳停了。
      我局促不安的挪动,他却一把扯过我的被子,“快来,冷死了”。
      我往上扯了被子蒙住了脸,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说薰衣草,也不是准确的薰衣草,而是带有一种夹杂着他个人荷尔蒙的独特香氛,初闻像阳光洒满的柑橘林,有迷迭香和薰衣草的诱惑气息,无需贪婪吮吸,那味道已经沁人心脾,销魂蚀骨。
      我的睡意瞬间全无。
      如果他触碰到我的身体,他一定能听见我激荡回响的心跳。我闻着他甜蜜的呼吸,却并不敢转头去看他。谁能知道我此时的心理活动呢?我发誓我并没有什么不轨之心,但我的指尖已然在悄然试探。
      往外一寸,我触碰到了他炙热的肌肤。我佯装往右翻了个身来掩盖身体的接触。他似乎并未察觉。包库的门已关,里面一片漆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仿佛觉得他的呼吸也摄人心魄。
      他的呼吸,有一点烟草味,一点柑橘味,独属于他的气息萦绕不止。天哪,让我沉醉在这如梦似幻的早晨吧!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已经熟识到如此地步了呢?是从一开始在电视房遇到他开始,他就在意我了吗?还是在晾衣房我给他腾出了晾衣服的位置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拉歌的时候熟悉的?不对,应该是最近节目排练的时候,我们接触得最多,也许就是这段时间每日的相见让我们彼此不再陌生,多了一份熟悉感!他肯定把我当成了一个友好的、可爱的、因为缘分而相遇的战友,如同那些和他相处得很好的同年兵一样。
      可是,仅仅是普通战友一样好兄弟的存在吗?我应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应该是要高兴的,毕竟能够和我朝思暮想的人一起困觉,是我最大的心愿,哪怕呼吸同一片小空间的空气也好。人要学会知足,知足才能常乐,我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安分,我向左翻身,又轻轻地向右翻身,期望更多地触碰到他温暖的身体。我试了好几次,但他却稳如泰山。
      我听见他的呼吸均匀又绵长,知道他是真的困了。于是我的动作也消停了下来,但思绪还是忍不住的放飞。我闭着眼,但好像魂魄出了窍,在他神秘的身上探寻,也仿佛在花丛中翻飞,脑海中一篇旖旎缱绻,莺歌燕舞。
      不知过了多久,他往左翻过身,右手从后搂住了我,我们两个的心脏紧紧贴在了一起,我感觉我的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他环抱着我的感觉,温暖又缠绵,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38度的体温大面积贴近,那体温越来越高,仿佛即将冲破地标的岩浆……
      “叽叽叽叽~”我突然惊醒,赶紧掐灭了我的电子手表。
      妈的!原来是一场梦!
      我恨不得摔烂这电子手表,第一次对这叽叽叫的电子手表,产生了无比厌恶之情!一场春梦了无痕啊!
      我翻过身,看宋晨阳躺在原地并没有动,隔着我还有半米远。我气死了,因为也睡不着,所以就慢慢摸索着准备起来叠被子。
      等一下!我的制服内裤有点异样,我用手触摸了一下,略显粘腻:我居然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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