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平怨者》冥卫二

9、该死的嫡庶之别（8）

　　躺进了桃枝的身体，亦安在被窝里舒服地喂叹一声，桃枝怯怯道：“你出去干什么了？”
　　“怎么了？”
　　桃枝低着头有些心虚，“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走.......”
　　亦安笑了笑，“很快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
　　“我没有赶你的意思！”桃枝连忙道。
　　如果借了别人的躯壳太长时间，位面稳定所会发出警报的。稳定所平怨者本来就不多，像亦安这样能够单凭灵魂呆在位面之中的人是很少的，他们自由度很高，实力也很强。
　　而位面稳定所的另一职业是任务者，他们灵魂强度不够，需要依靠所里提供的系统辅助，来确定坐标和准确投放，以减免灵魂受损度。
　　二者相辅相成，来维系位面的稳定。
　　亦安闭着眼睛并不言语，看着桃枝杏枝两姐妹，她的思绪亦如见了陶如陶妙一般，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像是脑海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心中一片迷茫。
　　陶太后挑眉，端起茶来喝，缓缓问道：“陶家请见哀家？”
　　新帝身边的大太监恭敬地站在堂中，“皇上特意派了咱家来问问太后娘娘，全凭太后娘娘心意。”
　　陶太后摆手，“你且先回去伺候皇帝，让哀家想想......”
　　“嗻。”
　　在屋外走廊的亦安看着大太监走远的背影，接过杏枝手里的点心，抬脚进了正堂。
　　陶太后看着桃枝有几分喜欢，又或者是心头有了几分缱绻，她问道：“桃枝想要见见母亲吗？”
　　亦安道：“奴婢和姐姐一同入宫，如今已是近十年，早有些忘了家母的模样......”状似不经意地抬头看了陶茶一眼。
　　陶茶笑问：“那你想见她吗？”
　　“奴婢零星记得家母对奴婢和姐姐都不太好，但说到底，还是想见的。”
　　进来的杏枝斥道：“快住嘴，可别污了娘娘的耳朵！”
　　陶茶制止杏枝，“无事，桃枝心思单纯，况且，是哀家问的她。”
　　杏枝连忙拉着亦安跪下谢恩。
　　而陶太后宣了小四子入内，拟了懿旨。
　　次日，陶老娘和苏玲雨穿上了有品级的命妇服饰，坐着华美的马车，哒哒哒地入了宫。
　　到了宫门便要下车，皇帝怜陶老娘年老，特赏了轿撵，苏玲雨也顺带了。
　　陶老娘抹去额角的汗珠，心想进个宫可真不容易，热死奶奶个娘就为了见那丫头片子......
　　而苏玲雨心不由紧张，毕竟，陶氏一族的命运就捏在她手上了。
　　到了慈宁宫，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和一个清丽稳重的管事宫女在宫门相迎。
　　宫女迎了陶老娘和苏玲雨入宫，一边将二人引去厢房，一边道：“太后娘娘还在午息，烦劳老夫人和安人在厢房等待片刻。”
　　陶老娘面上略有不爽，但还是点点头忍耐了下来，开玩笑！太后啊！皇帝他老娘耶，吓死个人！
　　苏玲雨扶着陶老娘进了厢房。
　　不一会儿，一个甜美可人的宫女端着几碟点心进了厢房，行礼道：“这是太后娘娘特意为老夫人准备的点心，”话落，又向苏玲雨福了福身子，“劳请安人来耳房重新梳齐发髻。”
　　苏玲雨有些脸红，路上太阳有些大，命妇服又热得很，她的发髻的确是歪了。
　　亦安携苏玲雨朝耳房走去，用心声道：“厢房里的茶水我加了料，一会儿我借陶老太太的身子去和太后娘娘说话，之后你再去拜见陶太后，剩下的晚上我去找你。”
　　苏玲雨点点头，而亦安退出了桃枝的身体，朝厢房去了。
　　桃枝拿了湿帕替苏玲雨擦去脖子上遗留的汗珠，道：“奴婢手艺愚钝，望安人不要嫌弃。”
　　“自然不会。”看来，亦安已经走了。
　　陶老娘昏昏欲睡，想着此时明明不是她犯困的时辰...但她还是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亦安进了她的身子，推开厢房门，问小五子：“敢问太后娘娘还有多久召见老身？”
　　小五子连称不敢，跑去找他师傅小四子救急去了，而陶茶一刻钟前便已经清醒，她的心如浆糊一般，纠结得很。
　　听了小四子的禀报，陶茶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一味拖延也不是个办法。点点头，宣了亦安觐见。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亦安恭敬地行了个全礼，而陶茶见了幼时不可一世的嫡母谦卑的姿态，内心却不觉舒畅。
　　她道：“平身吧，来人，赐座。”
　　亦安起身道谢，“苏氏呢？”
　　“汗水湿了衣襟，恐污了太后娘娘的眼，正在梳洗呢。”
　　陶茶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滞凝。
　　“幼时的事，老身很对不起娘娘。”亦安突然道，陶茶的手有些颤抖，她平复了下心情，淡然道：“早已过去了，不必再提。”
　　亦安一行清泪缓缓流出，哽咽道：“老身庄户人家出身，机缘巧合之下入了朱门绣户当家，自觉粗鄙，内心惶恐难安，见了金尊玉贵的姐儿，老身心中复杂啊……茶姐儿！”
　　陶茶被美化的幼时记忆渐渐浮现，嫡母似乎也是疼爱过她的吧？
　　“婆婆赏了主君美貌侍妾，心中苦痛，却再不敢多提，后来姐儿在老太太屋里养着，我既是放松又是可惜。”
　　说着，亦安悲怆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啊，但老身怯懦，不敢对娘娘好，也不敢亲自抚养娘娘。”
　　陶茶眼眶中已有泪水，她渴望已久的母爱原来始终在她身边，只是她的母亲太过害怕，不敢爱她，不敢疼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身心中一直难安，今日讲心里话告知了娘娘，便是死也无憾了。”亦安直接用了衣袖擦净面庞上的眼泪。
　　陶茶说不出话来，她很难形容内心的感觉，原来？竟是如此吗？
　　“太后娘娘见一见苏氏吧，她这一胎应是男胎，茂哥儿特意让她进宫给娘娘看看呢，老身也去收拾收拾，满脸惆怅的样子，不好见人。”
　　陶茶沉默地捏紧手中的茶盏，还是点头让亦安回厢房收拾。
　　药效还有半个时辰，足够了。
　　亦安去耳房叫了苏玲雨，嘱咐道：“随意谈些什么就行了。”
　　日光柔和些的时候，苏玲雨与陶老娘一同出了宫，陶老娘疑惑道：“叫了老娘进宫又不见，什么个意思？”
　　“见太后娘娘要三跪六拜，是怜惜母亲您的脸面呢。”
　　陶老娘这才面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