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潭》章里有鱼

4、回忆/梦境过后的对决

　　萧芮墨缓慢回头，看见的是一个有□□的“衡丘琅”。
　　身着的是几百年前潇湘宫的统一弟子服装，却和“自己”身上的弟子服装形成鲜明对比。
　　衡丘琅身上的服装，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洞的，肮脏至极。可这眼神中有着萧芮墨没见过的光亮。
　　接着，环境再次变化。
　　是在一个女子的怀抱中里，“自己”看起来只有四岁左右的模样。
　　旁边站着一个身着华丽服装的男子，笑嘻嘻的看着女子怀中的“自己”。
　　就像平常的小家庭一般，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萧芮墨不解。如果说现在的情景是他六岁之前的记忆，那么前面的情景又是怎么回事？
　　“你四岁时的情景。”
　　衡丘琅这个挂机了半天的人又回来了。
　　萧芮墨提着的心多少有点放下了，好歹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你方才怎么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萧芮墨责怪道。
　　衡丘琅没回复这个问题，陷入深深的沉默。萧芮墨也没管那么多，问道：“为什么一直在回放我以前的回忆？”
　　衡丘琅道：“因为你是人为导致失忆的，而樱花树发现了这个问题，想助你恢复记忆。方才放的回忆，或许是……”
　　衡丘琅还未说完，场景再次变化。
　　这一次是在皇宫，小时候的萧芮墨看见父母和许许多多的人被一个女人和“她的魔物”杀的片甲不留。
　　可他也不敢哭，什么声音都不敢出。
　　萧芮墨便问道：“小时候的我，怎么会在皇宫里？”
　　衡丘琅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能和你身世有关，认真看。”
　　注意力再次放到小时候的萧芮墨身上。
　　四岁小孩哪承受的住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死不瞑目。别说小孩了，就放在如今的萧芮墨身上或许也是承受不了的。
　　他的心怦怦直跳，紧张的心情也转移到了萧芮墨和衡丘琅身上。
　　这时的宫墙转角处，传来许许多多脚步声响。小孩很慌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环顾四周只发现一个小柜子，接着就是不要命的跑向柜子然后躲了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只能捂住嘴巴，尽量不让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脚步的来源是许多壮汉，最前面走着的是和萧芮墨的父亲同样穿着华丽的女子。这便是把他父母杀的片甲不留的罪魁祸首。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在最后的时候，女子发现了那个孩子。
　　接着又是久违的一阵头晕目眩，萧芮墨瘫倒在地。这一次他终于能抬手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在一看天，已经快午时了。“赶紧去参加大典了。”衡丘琅催促道。说出来的话是严厉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萧芮墨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但时间急，便权当他今日没吃药。
　　来到大典处，按照顺序已经开始决斗。
　　萧芮墨和萧岐鹤的数字是096，也就是说前面还有95组。
　　咯，这潇湘宫弟子还挺多的嘛。萧芮墨心里默默道。
　　衡丘琅回答道：“不多，你和萧岐鹤是最后一组。”听完这句话的萧芮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这是什么手气，随便一拿就是最后一组。
　　“哎嘿，小师弟你也来参加弟子大典啦！”庄晓朝着远处的萧芮墨喊道。
　　四周的人都朝萧芮墨看去，给萧芮墨吓得赶紧遮住脸向庄晓跑去。“庄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萧芮墨压低了声音说道。
　　庄晓不解，但也压低声音道：“没什么事呀，看见就你一个人在那，就想把你叫过来一起聊聊天；你声音这么小做什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说来听听？”
　　萧芮墨一阵无语：“也没什么事。对了庄师兄，你的签子是几号的？和谁对决？”
　　然后在庄晓身后再次发现了毫无存在感的霍凡旭。他们可真是形影不离啊。“嘿嘿下一场就是了。你说巧不巧，我和霍兄是一起的。想和他比试很久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能和他对决了。”庄晓满脸笑容。霍凡旭轻轻的应了一声。
　　“第二十八场决斗，是詹宗主手下的弟子——汪晴菱获胜。”宇文望说道。“下一场的决斗，是由余宗主手下的庄晓和霍凡旭进行对决。”
　　“先走啦萧师弟，记得给我加油。”庄晓对萧芮墨挥了挥手便走了。
　　待他们二位上台后，宇文望再次说话“二位准备好了，那便开始了。”
　　在其中，旁人都能看得出霍凡旭一直在压制自己的灵力，不让自己伤到庄晓一根汗毛。但为了演戏，又不得不出手偶。这场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庄晓获胜；全场只有庄晓这个“傻白甜”还在喜滋滋的笑，剩下的人全都在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
　　萧芮墨：“······”这是闹的哪一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萧芮墨那一组。
　　萧芮墨站的腰酸背痛的，发现在台下的人是一点都没少，甚至还多了点人。
　　“听说这一局是萧岐鹤对决余宗主的小徒弟。我没听错吧？连他都来参加了。”
　　“就是啊，待会不会被人打成残f吧哈哈哈哈哈哈。啊不对我说错了，他本来就是残f！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倒是便宜了余宗主的徒弟了，和这么个人对决，想不赢都难啊！”
　　此时，坐在宫主位置旁的老头发话了：“各位，今日是弟子大典，请不要言论其余人。”
　　“是，詹宗主。”他一发话，所有人都不敢在议论什么了。
　　萧芮墨倒是没应和他，在想最近重姓的人还挺多的。
　　什么萧芮墨萧岐鹤，什么詹师兄詹宗主。
　　“他们就是一个人”衡丘琅发话了。
　　“什么就是一个人？你说詹师兄和詹宗主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詹师兄这个人我也根本不认识，或许只是我梦里的一个小人物罢了。”萧芮墨不相信，反驳道。
　　萧芮墨不相信，衡丘琅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了；所以他也就不说了。
　　“请萧芮墨与萧岐鹤开始对决。”
　　到了台上，萧岐鹤还是傻傻的样子，演技精湛的让萧芮墨都怀疑那天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多关照。”萧芮墨毕恭毕敬的抱拳。
　　“还多关照什么啊，直接冲上去打他，早看萧岐鹤不顺眼了。”有一个人在底下起哄，接着就是许许多多人的起哄声扑面而来。萧岐鹤倒是习以为常了，但萧芮墨是有点无语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对萧岐鹤出手，萧岐鹤便已经向他冲来。
　　萧岐鹤拳头上凝聚了灵气，朝着萧芮墨打去。这一拳用了萧岐鹤七成力，过后他就不会有力气再进行对决了。速度非常快，只有一瞬，萧岐鹤便到了萧芮墨的眼前。
　　全场所有人屏息凝气，都在看萧芮墨做出何举动。萧芮墨应激反应开始掐诀，开启防御阵。萧岐鹤被反弹的一退，吐出一口鲜血后，他又变回之前傻傻的模样。
　　“宇师兄......萧师弟太厉害了，我打不过，我投降呜呜......”说完他便开始呜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台下的人倒是都有些看傻萧芮墨方才的防御阵。不是没看清；而是震惊。
　　詹宗主倒是先耐不住，惊讶的站了起来，指着萧芮墨道：“你方才使的那一招可是我派武功秘诀，你又是从何处来的？”
　　萧芮墨自己也不清楚，刚刚的自己是习惯性做出来的。可他自己也没学过也没练习过这一类的动作啊。他只得去求助衡丘琅了：“我该怎么说？很急。”
　　衡丘琅无所谓道：“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补，管我什么什么事？”
　　嘴上这么说，可是衡丘琅还是拿了萧芮墨身体的控制权，帮萧芮墨补篓子。
　　“禀詹宗主，弟子会此防御阵乃在灵德堂内有曾阅读过这本书，因此方才情急之下才会使出这一招。詹宗主莫见怪。”衡丘琅回答詹宗主的话时，语气很恶劣，说出来的话却是满腹经纶的样子；竟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误。
　　这下轮到萧芮墨震惊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怎得不见你和我说话时不这样？”
　　衡丘琅在内心对萧芮墨道：“我知道了。”
　　萧芮墨又是莫名其妙：“什么知道了？”衡丘琅没答。
　　所有人都为衡丘琅说的这句话语气而震惊，这么久还没人敢这样用这样的语气对詹宗主说话。詹宗主可是谁啊，在几百年前潇湘宫无一人回，除了詹宗主！后来詹宗主修仙成功，带着宫主重振潇湘宫！
　　而衡丘琅才不管那么多，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詹宗主也没管那么多，更多的是喜悦：“好啊！这本书里的动作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能够再次做出来了，你简直是天才啊！”
　　衡丘琅在心里道：“天你芒果头啊，几百年不见长得是越来越丑了，真是不忍直视；多看一秒都是让我的眼睛受到侮辱。”或许是平常衡丘琅在心里想的时候萧芮墨听不到，所以他以为他占了萧芮墨的身体，萧芮墨也听不见。
　　萧芮墨默默道：“你之前认识詹宗主？”
　　衡丘琅下意识回答道：“怎么不认识，你不也认识？”
　　“什么意思？”萧芮墨非常不耐烦，衡丘琅每次说话只说一半让他非常不爽。
　　衡丘琅便也不再啰嗦了，道：“今早你一开始看到的场景不是什么梦，是你上辈子的场景，而其中的詹宗主和詹师兄便是一个人。在樱花树下的我就是我，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这短短的几句话，让萧芮墨当场愣在那。那也就是说上辈子的他和衡丘琅是认识的，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萧芮墨问道：“为什么上辈子的事我会回忆到？难道不应该这辈子就是这辈子；上辈子是上辈子了吗？”
　　衡丘琅道：“我也不知，或许是上辈子的你和那个樱花树做了交易，才能让你这辈子触摸它时能回忆起这些。”萧芮墨沉默了，上辈子的他为什么要让这辈子的他记起这些？是有什么需要这辈子的他来完成的吗？
　　余宗主见自己的徒弟这么厉害，连潇湘宫最强的人也要来抢，必定是不让的：“天才确实是天才，不过这天才也得是我余北洛教出来的，那才算是天才。”说完之后顺便挑衅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叶宗主。
　　叶宗主面上对萧芮墨没有任何看法，但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在没人注意的台下的角落，有一个赤衣女子默默握紧了拳头。
　　宇文望看着萧岐鹤哭唧唧的样子，汗颜道:“此次对决由余宗主手下的弟子，萧芮墨获胜。
　　“下一局的对决，将由各位自己选择对手。”
　　听到这句话，庄晓整个人都有活力了，刚想着邀请萧芮墨与他对决，就有一红衣女子抢先他前面。
　　“萧芮墨!我要和你!对决!”暗中观察萧芮墨已久的玲思梅突然跳出来道。
　　萧芮墨刚夺回了身体的操控权，就被玲思梅这么一吼，头晕晕的。
　　“你没吃药吗? 我凭什么答应和你对决?”萧芮墨不客气的道。
　　宇文望却不识相的跳出来道:“被邀请的人是无法拒绝的。”
　　萧芮墨的脸瞬间一黑，缓慢的朝宇文望看去。宇文望倒是坦然的直视萧芮墨，萧芮墨再朝玲思梅看去，她比方才更是神气，似乎在说你萧芮墨敢拒绝我吗?
　　萧芮墨视线朝玲思梅后面看去，庄晓脸上有憋笑!尴尬;同情。在这其中，最多的是憋笑。
　　玲思梅见萧芮墨这么久没说话，也就等得不耐烦了，对着萧芮墨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之后可别当个缩头乌龟，不敢与我对决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去，高马尾一晃一晃的。
　　萧芮墨此时的脸色就像第一次见面的萧岐鹤的脸色。
　　庄晓打哈哈道:“师弟，你这桃花运倒是挺好的；师妹都赶着和你对决呢。”
　　萧芮墨无奈道:“别打趣我了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玲思梅是什么性子的。”之前玲思梅找人打他的时候，庄晓可是都看见了的。
　　庄晓道:“是啊，但就看师弟你方才与萧岐鹤对决使用的那一招，都能敌十个玲思梅了，所以也不用怕她。”
　　萧芮墨心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还真怕那家伙打着打着叫出十几个仆从。
　　衡丘琅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今天继续训练。”
　　汪晴菱朝着萧芮墨这儿走来。
　　庄晓一个大震惊:“你这小子什么来头，连汪师妹都要邀请你?”
　　可汪晴菱走到萧芮墨跟前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萧芮墨；转头就向庄晓发出邀请:“庄师兄好，久闻大名。可否与师妹进行明日的弟子大典对决?”
　　庄晓再次一个大震惊，他是什么来头，连汪师妹都要邀请他?
　　这么可爱的小师妹谁能拒绝呢?
　　见庄晓不答，汪晴菱思考起她刚刚说的话是否有何不妥。
　　“当然愿意，还请明天小师妹多多指教。”
　　“好，约定好了。”
　　走在回居所的路上，萧芮墨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与衡丘琅聊起天来。
　　萧芮墨道:“上辈子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的是我回忆中那样的严肃;暴躁吗?
　　衡丘琅似是陷入了回忆，好半天才回复萧芮墨的问题:“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一个在森林中遇见一个濒死的小孩也会救他，把他带回到他家人身边的人;是一个为了父母，可以牺牲自己的名誉和武功的人。”
　　短短几句话，让萧芮墨陷入沉思。照衡丘琅这么说，他前世还挺有故事的。
　　“我前世和你只是师兄弟关系吗?”萧芮墨随口一句话
　　衡丘琅倒是支支吾吾起来了：“······那肯定，不是师兄弟还能有什么，你想多了。”
　　萧芮墨又问：“那我前世的记忆要怎么样才能恢复?”
　　衡丘琅突然正经，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要去樱花树下才能继续恢复记忆，也有可能是需要一个契机。潇湘宫那个灵德堂里什么类型的卷轴都有，你不去看看?”
　　萧芮墨当即掉头去灵德堂，生怕晚了一秒衡丘琅就反悔，让他回居所修炼。
　　衡丘琅难道还不知道萧芮墨的小心思?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低低的笑了两声。这两声酥的萧芮墨浑身一激灵。
　　来到灵德堂，宇文望倒是毫不意外萧芮墨来到这问道:“找什么?”
　　萧芮墨道：“宇师兄怎知我是来找东西而不是来接任务的? 我找恢复记忆一类的卷轴。”
　　宇文望见萧芮墨有兴致与他聊天，便边找卷轴边与他聊起天。
　　“萧师弟，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宇文望找到卷轴后，直起身子才道。
　　“什么?”萧芮墨倒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是忘记的，就算有，衡丘琅也会提醒他然后说他几句话。
　　“你此月的任务已尽数完成，已经没有任务可以给你做的了。”宇文望这么说着，把手上的卷轴交于萧芮墨。
　　萧芮墨这才想起这个月衡丘琅总是催着他做任务，他索性就把所有任务一次性完成了。
　　萧芮墨尴尬的朝着宇文望笑笑。
　　宇文望道:“无事，我知晓你今日与岐鹤对决使出的一招不是从卷轴上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