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纯粹的亚路嘉》君俊钧

18、后来

　　歼蚁战结束后，爱丽丝找到我。她问我：“你真的是爆库尔吗？”
　　我说：“当然。”
　　她接着说：“我知道的爆库尔，他的念能力应该是七色弓箭。而你是用匕首的近战者。你应该和我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吧。”
　　我说：“我只属于这个世界。”这是我的理念。这辈子我生在猎人世界、养在揍敌客家，我就只是这个世界的人、揍敌客家的杀手。前世什么的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归平淡。出任务、训练、再出任务、再训练，周而复始。三哥和五弟依然在外游荡，没有回家。曾曾祖父还是坚持和我上思想道德教育课，爷爷还是坚持练习书法，父亲还是为了生意忙忙碌碌，母亲还是对着她的那堆没人肯穿的衣服不时尖叫，大哥还是积极地为他的存款事业添砖加瓦，二哥还是宅在他的房间不出来。
　　我十五岁那年收到了一份特别的训练计划。大哥亲自拿给我的。看了一眼训练内容，我大囧。这是根本就是关于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使用说明嘛。不但图文并茂，而且还附带生动的影视片段剪辑。涵盖的内容不仅包括不同性别间的，还有同一性别间的，甚至还有跨越种族的。
　　我一脸菜色地问他：“大哥，这你学过吗？需不需要实战练习？”
　　大哥理所当然地说：“我当时取得的成绩是优秀。实战当然会有。”
　　我八卦地问：“咦，当时谁教你啊？”
　　“是爸爸。一般由两个训练者中比较年轻的那个教。”
　　我开始脑补，爸爸教？还要教同一性别的那部分？这篇难道是父子文？还有两个训练者中年轻的那个教，二哥岂不是母亲教的？这篇还是母子文？现在我算什么？兄弟文？
　　我赶紧又问：“二哥是谁教的啊？”
　　“还是爸爸。同性间比较好教学，示范起来也方便。”
　　偷瞄了大哥一眼，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肯定是误会了。这绝对不是BL文。
　　我试探地问他：“是不是所有的内容，我都要学会。至少这个跨越种族的很令我为难。”
　　大哥揉揉我的头发，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一项只要有理论知识就够了。当然如果你想试试，可以去找三毛。”
　　我的鸡皮疙瘩哦，一下全冒了出来。脑子里还胡思乱想，大哥是不是和三毛试过，他怎么这么清楚知道该推荐哪个。这是长兄的恶作剧。
　　开始授课，大哥领着一个漂亮女孩到我面前，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希望你运气够好，她能活着和你生儿育女。”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大哥会这么说，因为他的未婚妻出任务时死了，当时大哥十六岁。之后，妈妈给大哥安排了别的，但大哥拒绝了，之后也没再要未婚妻。而我这个弟弟竟然完全不知道。还有，二哥的未婚妻也很早死了，但原因不明。揍敌客家成员的未婚妻真是死亡率超高啊。
　　我问过我的未婚妻，为什么未婚妻的死亡率这么高，她平时都负责什么工作。她面无表情地说，她从五岁开始加入流星街的揍敌客家低龄女仆训练营，做的都是女仆的工作，那时候的存活率是两百分之一。后来九岁调回揍敌客主宅，开始一边接受杀手教育，一边继续做女仆，能活着到十三岁跟着我母亲出任务的只有十分之一。至于之后能活着成为少夫人的就更少了。她所认识的只有我母亲和奶奶。所以死亡率从一开始就高，不足为奇。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话说上课，实际上就是我读书、看碟，大哥坐在旁边陪看，有问题可以向大哥请教，然后关起门来和未婚妻培养感情。但我怎么好意思向大哥请教什么问题。万一大哥想给我亲身示范就麻烦了，尤其是同性部分（想起大哥给我上刑讯课时的狠劲，我就怕怕。大哥是名副其实的超S。没事别去招惹。）。倒是大哥，他肯定看出我的不自在。每次上课结束都恶作剧地问一次：“亚鲁没有问题吗？这个训练课程的成绩评定是根据问题多少来的。你没有问题会被评不及格的哦。”看着我脸红，他大概觉得很有趣吧。
　　我十八岁那年，三哥回家参加一流杀手测试，顺利通过。他说：“我永远是揍敌客家人。但我不想当家主，不想把杀人作为一种职业。就算是假的，我也想生活在阳光下。”我想三哥回来考试多少和大哥当年提出增加的违约金条款有关。这世上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没足够的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二十岁时也顺利通过一流杀手测试，杀的是一个研究奇美拉蚁进化奥秘的研究小组负责人。这个任务是准备接任家主的大哥帮我挑的。其实，虽然这个任务委托费很可观（100亿），但任务执行起来很简单。话说，现在生物科学界的研究热点是与奇美拉蚁相关的内容，研究者与研究者间竞争非常激烈，已经激烈到需要我们揍敌客家出场的地步了。我通过测试的那个任务就是第一单学术凶杀案，后来揍敌客家每年至少能接到一桩这样的委托，目标人物无一例外是当年研究成果最出色的研究者。我曾想过这算不算由揍敌客家颁发的诺贝尔奖。促成这一激烈斗争的原因是各国军方和各大家族势力想利用奇美拉蚁来创造超级战士。
　　全世界的课本上都写着奇美拉蚁已经绝种，而且各国法律明文规定严禁收藏奇美拉蚁卵。但事实上稍微有点权势地位财势的家族手里都有奇美拉蚁的卵，而且是能孵化出成蚁的卵。不谈远的，揍敌客家也有这种卵，而且种类齐全，是大哥应曾曾祖父、爷爷和父亲的要求在参加歼蚁战时带回来的。
　　我曾问曾曾祖父，如果未来的强者都变成了融合奇美拉蚁基因的半蚁人，我们揍敌客家怎么办。
　　曾曾祖父回答说，那就让揍敌客家人也融合奇美拉蚁的基因，让我们也成为半蚁人。揍敌客家是杀手，不是救世主。如果做人无法保证揍敌客家的传承，那么就让我们做蚁吧。一切都为了家族的传承。其实，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奇美拉蚁没有什么不同。
　　我二十岁还结了婚，妻子是十五岁时的那个未婚妻。我是这一代里最先结婚的，也是最先有孩子的。
　　我三十岁时，有三个儿子，每一个资质都和我差不多。我很欣慰没出现二哥那样的资质。家里人也很高兴，大哥很重视我的三个儿子的训练，暗地里拦下不少母亲的亲孙游戏。大哥和二哥一直没有结婚。而三哥和我们基本不联系，他最后一次和我们联系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只能假装不知道，永远不用去管。”五弟也没了联系，家里只听说他一直待在幻影旅团，满世界地跑，最后怎么样我没来得及知道。
　　我死于八十岁那年，和任务目标同归于尽的。纯种的人终归比不过半蚁人。这是我五十年前就意识到的，但我还是拒绝接受家里的奇美拉蚁基因移植术。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叛逆。“我当了太久的揍敌客家模范生，请允许我叛逆一次。”这是我对已经当了家主很久的大哥说的话。对我高标准严要求了一辈子的大哥出乎意料地同意了我的叛逆要求。虽然他没说我什么，但他心情低落明显到全家上下都看出来了。
　　即使辜负了把我一手带大的大哥的期望，我仍然不改决定。倒不是因为爱美，奇美拉蚁的基因移植术已经很成熟，百分百不会出现任何蚂蚁的外貌特征。我只是想做个纯粹的人。还记得前世的一句赞美人的话，“他是一个纯粹的人”。这是我身为纯种人类所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最后总结一句，奇美拉蚁以一种它们自己也没有想到过的方法统治了世界。虽然这个世界有三个穿越者曾为了扭转蚂蚁篇的格局而做出不同程度的努力，但都失败了。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
　　（全文完）
　　想多了解关于蚂蚁篇的构想？请继续看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