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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驯服的万人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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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把“小同学”这三个字咬得很轻,听起来轻佻又暧昧。
林柏忍不住面色发红,但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他还是反驳道:“我才没有一直看着你。”这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他声音低低的,这副语气不足的样子不管怎么听都能轻易听他的心虚,兴许林柏自己也意料到了,又补充:“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林柏不是白随此行的最终目标,但真正要等的人还没来,白随也愿意跟林柏玩这种小学生游戏:“被发现了啊......”
“小同学这么好看也不让哥哥看吗?”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他们都不熟还用这么熟络的语气跟他说话,还自称“哥哥”,他才不要这个看起来就很轻佻的人当他哥哥呢。
林柏虽然是这么想,但耳根子都在不知不觉中有些红了,肯定是这个酒吧的卫生间设计得太不合理了,都把他闷到了。
霍淮在前往林柏所在包厢的路上有不少人来跟他搭讪,刚开始只有女性,霍淮受到的教育让他无法对女士粗鲁起来,却没想到他温声拒绝的模样激励了更多本就存着搭讪心思的人,直到接连几个男性的出现霍淮的脸上才出现了明显的冷意。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所以他对男性根本提不起兴趣,更别说前来的这几个,有打好几排耳洞的、有染着各色头发的、有穿衣暴露的。
霍淮身为一个教师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装扮,所以他的眉心一直没松懈下来。
终于来到了来到林柏所在的包厢前,他没多做思考就打开门,里面好十几个看起来就很稚嫩的男生女生齐齐看向他,神色错愕,连本来还在放声高歌的小寸头的声音都戛然而止,这个男人身高目测一米八以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脸色很不好,即使长得再帅也掩盖不住对方身上散发的不悦气息。
小寸头是宴会的主角,他敢肯定他绝对没有邀请到这个大人物,在大人物目光扫视着他的朋友们似乎在找什么时,他磕磕绊绊开口:“您好,请问您找谁?”
没发现林柏的身影,倒看到满地的瓶瓶罐罐,霍淮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的声音很冷:“林柏呢?”
小寸头连忙给霍淮指路,模样要诚恳有胆怯,要胆怯有诚恳,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后这群人又愣了好几秒,在与同伴茫然对视确认对方真走后终于炸了。
“我靠!这不会就是林柏的大哥吧!好小子!他真帅啊!”
“林柏大哥我见过,虽然也很帅,但压根不长这样!”
“欸欸欸,林柏之前不是提过他有个邻家哥哥吗?不会是他吧?”
与这边的热闹得快要翻了天不同,话题的主人公快要急疯了,刚才明明白随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吐血昏迷了,林柏也要被吓得昏过去了,幸好他及时扶住了白随,没让他直接倒在卫生间地面上,但这个看起来消瘦但还是有些重量的男生都快把他的背压弯了,林柏根本不敢动弹也不能动弹半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段来上厕所的人几乎没有,林柏甚至都感觉到对方温热粘稠的血腥沾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从他眼眶里滚落出来,万一这个陌生人真的死在自己背上他该怎么办?要是他说对方是自己吐血死掉的,警察会不会相信他?骗人的吧,他自己都不相信,警察又怎么会信?万一他真的因为这个陌生人坐大牢怎么办?
他妈妈会怎么看他?他哥哥会怎么看他?淮哥呢?淮哥是不是也不会管他了?
林柏越想越害怕,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了,早知道他就不来这个酒吧了!
他紧张地四下张望,依旧没有人进来,林柏的脑袋很乱,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松懈下力气,要不……要不直接把他扔在这里吧?又没有人……不会有人看见他的……
林柏脑袋乱得像团浆糊,在他准备彻底放手时,有个熟悉的人刚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如梦初醒,又是心虚又是害怕,实在是忍不住直接放声哭出来了。
从进入酒吧的那一刻起系统的警告声就没停下来,不得不说,虽然任务局的处罚不会死人,但带来的这种疼痛却是让人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白随本来以为他可以撑到霍淮到来,但没想到他高估自己现在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任务局的惩罚力度。
他在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林柏敢让他倒在卫生间地面他第一个拿他开涮。
*
“淮哥,那个人......他没事吧?”
电话那头林柏的声音怯怯地,霍淮知道林柏在怕什么,但他也不好说,医生说病人没有大碍,可对方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于是他道:“我也不清楚,待会我再去医院看看。”
“谢谢淮哥,真的太感谢你啦,下次我抽出时间一定去看他。”
林柏的小心思全写脸上了,霍淮也没有戳穿他,其实他也理解林柏的想法,毕竟还是少年心性,遇到这种问题下意识逃避也不是件丢人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霍淮继续看了眼之前在看的页面,随后小心翼翼地搅拌着锅内熬煮得差不多的鸽子汤,他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所以就上网搜了下,推荐比较多的食谱是鸽子汤,霍淮没做过,但幸好不是很难学。
前两次去对方都处在昏迷状态,放在以前霍淮是不屑于做那种付出了但没有回报的事,比如他之前为那个陌生人精心准备的,最后只进了他肚子里的吃食,可他本人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这种无意义的付出。
锅内的鸽子汤翻腾着,冒出一个个圆鼓鼓又接继破裂的泡泡,食物的鲜香溢满了厨房。
白随因为被关在了系统空间才会昏迷这么久,他知道他的身体暂时还安全,所以系统给他放行后他也赖着不走,就这般跟系统干瞪眼又浪费了许多时间。
或许系统实在是受不了他了,直接关了自己的系统空间,把白随踢回小世界。
睁开双眼入目是纯白的天花板,白随眼珠转了转,一件件略过病房里常见的摆设上,最终停在了刚好打开病房门的霍淮身上,来人的目光刚好与他撞上,白随眨了眨眼,看着只一眼就看起来十分古板的男人,玩心一下子就起来了:“这里是那里?”
霍淮的手还按在门把手上,他听到白随这么一问,明显一愣,但霍淮也没相信对方白随的鬼话,没出半秒就恢复到了正常神色,他将门带上,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刚想问问对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就听到对方继续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怎么会在这里呀?”
或许是白随的眼神太过干净纯粹了,而且语气和行为明显不像做假,这次霍淮信了十分之一,手摸上白随的额头:“是头疼还是发烧了吗?我去喊医生。”
病房里只有淡淡的消毒水气息,所以保温桶里不断飘出的鲜香白随在霍淮打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这下它靠自己那么近白随也忍不住了,什么医生什么头痛,他现在能明显感觉到的只要快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
“哥哥这是什么呀?好香啊,是哥哥自己做的吗?哥哥好厉害,我肚子好饿,我可以尝尝吗?”
霍淮的手还停留在少年的额头上,被对方甩来那么一长串话他又是一愣,手下是温热又细腻的触感,他下意识低下头看向白随的脸,对方的脸很小,光是自己的一只手掌就能盖住大半,他浅灰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细软头发没有梳理看起来有些凌乱,像只刚睡醒的小猫一样。
收回的手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感,霍淮故作镇定地打开保温桶,鸽子汤的香味像一枚重磅炸弹一下子就在这间单人病房里炸开了,白随被食物的香气包裹着,浑身的毛孔仿佛被浸润在温泉里一样全部打开了,心里像被柔软又干燥的棉花塞得满满当当。
霍淮用小碗帮白随盛了汤,递给他:“你三天都没吃主食了,先喝点汤垫下肚子,小心烫。”
白随虽然真的很想吃很想吃,但他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只眨巴着他那双无辜的眼看着霍淮:“哥哥你能喂我吗?我好像不会。”
白随看到了霍淮藏在镜片后眼里带着的探究,他没有回避,只拉长声音道:“哥哥——”
最终白随如愿喝到了霍淮亲手喂的汤,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美味,不不不,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上上百千倍,世上真是好人多,白随简直想真的失忆然后一直赖着对方了。
系统的惩罚在他跟霍淮说的第一句话时就打开了,但白随发现这次惩罚带来痛苦比他在酒吧那次还要轻,他可不信系统会对他心软,除了系统上次惩罚他太狠了,自身可能没恢复能量外,白随怀疑的就是霍淮这个人。
鸽子汤全进白随的肚子里了,他心满意足,又起了其他心思,眉眼透露着些许狡黠:“哥哥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名字吗?可是我也不记得了怎么办?我好害怕呀。”
霍淮正在收拾白随使用过后的餐具,他仿佛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白随对他的称呼,他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可以叫我霍淮,但是不要再喊我哥哥了。”
“为什么?”
霍淮回答不了白随这个问题,他总不能直接告诉白随,说他觉得很奇怪。
到底是哪里奇怪霍淮根本说不出口,虽然他是家里的独子,但因为性格原因在外面也有不少人喜欢用这个词来称呼他,可唯一让他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的只有眼前这个见了不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不要怕,我已经联系了医生,待会他会帮你检查,你不会有事的。”
白随的眼珠子又动了动,但他什么都不说,也不再看霍淮,眼帘低垂,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