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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氏无名.弌 ...

  •   众人此刻就算再茫然,也猜到这阵动静与动作莫名的列御子等人有关。
      若惊鸿想都没想的直奔禹余殿的方向而去,被道皇摆了一道,又被列御子等人耍了一通,让他十分的恼火,他一定要弄明白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若惊鸿身后,泰誓紧跟其上。道剑犹豫的抓了一下泰誓的衣摆,他其实不知道抓泰誓做什么,只是本能的抓了一下就被泰誓拉着也跑了。
      望着跑的只剩背影的三人,朱尊与半完人傻了眼,伸到一半的手与张到一半的嘴,只能尴尬的收了回来。
      半完人纳闷道:“朱尊,你不是说一身黑衣的人曾是道武王谷的道主吗,我看这也不像啊?”
      朱尊能说什么呢,只能干巴巴的道:“也许,大概是因为鸿君比较少年吧。”这确实是实话,虽然若惊鸿资历很久,但实际上年龄并不大,主要是成名较早,才会让人有一种他应该活了很久的感觉。
      取出天地双钥的剑子仙迹,看着镇龙观缓缓封闭,“走吧,咱们也追上去看看。灭元炉暂时先留在此地。”
      这下所有人都离开的镇龙观,再次恢复了平静......
      树林中,亟亟追赶的若惊鸿不知不觉慢了脚步,越是接近禹余殿周围气氛越加古怪,树影重重,不见鸟鸣,就连刚刚铺天盖地的邪气也感受不到了,寂静的仿若一片死地。
      受若惊鸿的影响,泰誓,道剑两人也缓下脚步,暗自戒备。道剑警惕的环顾:“已经感受不到邪气源头,要往哪个方向?”
      “等等,这是!肖流光的刀痕。”四处张望的泰誓眼尖在树干上发现了线索,“那边也有。”“这边也有。”若惊鸿检查身旁的树木,果然,在树根处发现了恨吾峰的刀痕。
      这颗树上的刀痕很奇怪的只有一半,一半的意思是指恨吾峰在挥刀时这颗树的旁边有东西,旁边为空的刀痕和旁边有东西的刀痕是不一样的,这个东西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另一颗树。
      越向禹余殿的方向而去,四周有关两人的刀痕就越多,突然若惊鸿停下了脚步。
      “鸿君?”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泰誓顺着鸿君的视线望去,是一个半截的刀痕,在快要接近树冠的树干部位,看刀势应该是恨吾峰所留。
      道剑警觉:“是刀痕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刀痕的另一半......在我们刚刚走过的那颗树的树根处。”若惊鸿再次打量周围
      “看来这里很古怪。”道剑并没有见到之前的刀痕,自然无从验证。但道剑知道鸿君在刀道方面也是有见识的,他选择相信鸿君。
      因为用锏而没有发表意见的泰誓:“可这两处刀痕不仅距离很远,还一上一下,怎么看也不会是一刀的刀痕吧?”
      “是术法。”若惊鸿肯定,只有术法能做到这样的事,可全真子还被压在灭元炉里呢,上方的玄剑镇天岳还没有消失,又是哪里来的术法高手,为何会针对肖流光与泰誓,竞邪王又去了哪里?
      镇龙观之局到现在为止意外不断,一连串事情的发展甚至有些失控,若惊鸿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眼下只能循着刀痕标记往前,就算是陷阱也要闯它一闯。
      倏然,“咔”一声细响,还不待三人反应,面前已是天地倒悬,飞沙走石,山移景换。
      稳住身躯的引泓泉打眼一看顿时怒极反笑,很好,又是阵法,此刻他正处于梦周山悬崖峭壁之上,周围怪石嶙峋,毫无生机,背后是汹涌翻滚的海浪不死不休般想要挤上悬崖,四周不见道剑与泰誓的行踪,看来是设阵之人有心将他们三人分隔开来。
      “出来吧。”若惊鸿看向悬崖的来处:“人都来了,再躲就不礼貌了吧?”他到要看看,是哪个崽种想不开要对上他。
      “你还是那么自负。”蒙面人现身悬崖,语吊阴阳怪气。
      反倒是若惊鸿收敛了刚刚的气势,有些手足无措:“小妹......”
      “闭嘴!”显然这个称呼引起了蒙面人的不满,声音都高了八度:“不要那么恶心的自作多情!吾只是月载凌霄.云若霭。”蒙面人扬起身上黑袍一扔,一抹莹白的剑光划破黑暗直冲若惊鸿而去。
      黑衣之下,是与若惊鸿一样的面孔,但两人眉眼间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云若霭眉眼上挑,冷淡又锋利,而若惊鸿眉眼平和,温柔又多情。当年凡是见过两人的同修都说两人十分好认,根本不会认错。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若惊鸿不由自主的走了神。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幅面容了,久到他竟然感觉会到陌生与......不适应。
      猝然袭身的剑尖拉回了引泓泉几分理智,但闪避不及的动作还是划破了衣服的一角。
      云若霭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如何?这张脸又勾起你多少回忆呢?”
      “三分吧。”手掌一翻人间生挡住刺向自己心脏的一剑,若惊鸿低头看向这把熟悉的徘徊,语气平淡:“吾还记得,你就是用此剑在此地重伤麟山君,又将吾打落悬崖。”
      “故地重游,景象依旧,斯人却已去。这等滋味,谅必更难释怀吧?”云若霭身一沉,手腕用力,徘徊顶着人间生,迫使若惊鸿不断后退,扬起一片乱沙碎石。
      “无需这般刺探。”若惊鸿问:“你故意没有清除所有风涛十二楼的记录,你知道吾会对自己记忆起疑,会来道武王谷查找线索。”
      “是啊,吾就知影,你一定会来。”当初云若霭机缘巧合之下知悉了海市龙灯,便加入其中,利用龙灯之便开始寻找《拾忆经》与若惊鸿的下落。
      不知该说云若霭幸运还是不幸运,海市龙灯确实知道《拾忆经》的下落,此书早在数年前便交换给了一名人客,但海市龙灯因职业操守不肯透露信息。
      云若霭一点一滴打听追问 ,才知道那名客人来自南域。而南域偏远封闭,若非后来南域内乱自顾不暇,云若霭也不会有机会潜入南域,取走《拾忆经》。
      想到这里,云若霭的恨意就愈加浓烈,凭什么若惊鸿能做一名岁月静好的引泓泉,而她却仍要在这个世界的大火中煎熬,无法解脱。
      徘徊剑仿佛有感,不断在恶火中狂啸,一步步将若惊鸿逼到悬崖边缘,半只脚踩空的若惊鸿见机撤刀,徘徊的剑尖擦着若惊鸿的脸颊划过,留下狰狞的血痕。
      “若霭,你听吾一言可好。”
      格住剑锋,若惊鸿看向她的眼睛:“首先,吾要向你道歉,是吾不对,吾知你不愿留在这里,却没有真正站在你的角度去替你着想。”
      “太虚伪了。”云若霭不屑,徘徊心随意动调转攻势。“口口声声说站在吾的角度,你现在做的不还是在阻拦吾?”
      “吾不明白,让云若霭就此离开,兄长继续做无拘无束的引泓泉不好吗?何苦还要找回若惊鸿呢?”
      若惊鸿沉默不语,话不投机半句多。“若霭,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你认为吾变了!”尖锐的声音撕裂了云若霭脸上游刃有余的面孔,裂缝中游离着几十年的贪婪与……孤独。
      难道她不该变吗,这破烂地方,活的如此艰难,她为什么不能变!“这都是你逼吾的,是你们逼吾的!”
      “吾是对你不住,你可以报复吾。但你不该,不该牵连麟山君,不该牵连其他无辜之人!”看着云若霭周身的血腥之气,若惊鸿愤怒不已,人间生刀气猛然挥出:“你的灵体能恢复的这么快,难道不是吸收他人的血气吗?”
      “呵,只许州官放火,难道你们杀的人还少吗?”云若霭扯了扯嘴角,真以为自己是圣人吗?
      轻轻一跃,长刀斜刺,“那肖流光与恨吾峰呢?利用两人引我们来此又是为何?”
      “哈,那两人不是吾的目标,竞邪王会好好招待他们两人的。”云若霭嘴角微微上勾:“至于你们,当然是为了......解封真正的龙首啊!”
      真正的龙首?若惊鸿内心狂跳,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云若霭的剑。难道他们已经知道镇龙观是个幌子,而真正的龙首另有他处了吗?
      “瞒着瞒不识。”云若霭弯腰剑尖插地,右腿一抬,踢飞若惊鸿直劈而下的一刀,“镇龙观根本没有龙首,真正的龙首嘛,你稍后就会见到。”
      可恶,己方阵营的大佬道皇对龙首下落隐瞒的那叫一个严防死守,导致他现在对于龙首真正的隐藏之地毫无线索。眼下逆道人马集结在禹余殿,龙首十之八九也在此地,可禹余殿十分广阔,他也不记得禹余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在想,龙首究竟藏在禹余殿什么地方吗?”刀剑相交,猛然迸发一股巨大的冲击,将两人再次分隔开来,云若霭旋身落下,此刻两人方向对换,云若霭正落在靠近悬崖的一侧。在若惊鸿的视线里,云若霭摇摇指向一地。
      那是,道源归渊!
      云若霭微微一笑:“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手中的擘古镜,才能让我们找到真正龙首隐藏之处啊。你一定想不到,道皇将龙首藏在了真正的擘古镜里呢。”
      大事将成,云若霭不介意让若惊鸿死的更明白一点,毕竟锦衣夜行对她来说也太不友好了,这种事情就该让所有人知道才有趣啊。
      云若霭言笑晏晏:“你知道吗,你以为的擘古镜并不完全,它只是真正擘古镜的一部分。”
      “吾该感谢,是剑子仙迹为了救你而放弃了擘古镜。”云若霭语气幽幽,“不过现在,可不会有第二个剑子仙迹来救你了。”
      该死,棋差一招,若惊鸿额头冒汗,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龙首破封毫无办法了吗?不对,冷静,冷静下来若惊鸿,龙首还没有真正破封,云若霭还在此地拖延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龙首破封还需要条件,是不是?”若惊鸿眼睛一亮,“引我们来此,又将我们分开拖延时间,说明我们身上有另一件开启龙首封印之物,对不对?”
      关键节点想通,若惊鸿的语气越来越快:“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是你们想要的吗?是了,答案一开始就出现了,是七仙器,擘古镜,镜,镜子……”
      “是重明眼?”虽然是疑问句,若惊鸿却是使用肯定的语气。他们三人一进入禹余殿附近就被迫分开了,说明目标就在三人之中。
      “事到如今,你猜到又如何呢?你已经满盘皆输了。”徘徊剑锋已经搭在若惊鸿的脖子上,轻轻一动,皮肤划开一道红痕,鲜血一滴一滴的染红衣领。
      “输?何必说你吾都知晓的事情呢。”若惊鸿冷笑的用手推开徘徊的剑锋,“咱们之间的赌局才刚刚开盘不是吗?更何况龙首也不是真正的赌注。”
      “哦?”
      “你步步紧逼,不就是要吾妥协主动参与你的赌局吗?”
      “以吾之身为局,以你吾双方的命为棋,以《拾忆经》为注,以龙首为彩,这个局,吾赌了。”
      啪啪啪,云若霭收起徘徊,赞扬的鼓掌:“不愧是......曾经的我。”
      敏锐,骄傲,自负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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