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算计2 ...
-
尽管我的内心还有一个疑问，却最终没说出口。梅心既然是张全有的妾室，如今落在了襄王的手里，如果襄王想利用其打击太子，那梅心自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只是下场可想而知。
没过多久御书房传来消息，廉帝下令重查摇光堤坝坍塌一事。太子那边似乎还不知张全有和摇光太守柏善私下勾结一事，竟大力支持此事。好在高太师看出一些端倪，要求大理寺和刑部一同彻查此事，姜还是老的辣。可终究是襄王太过急于求成，才露出了马脚。
“王爷既然已和宁王站在同一阵营，为何不把梅心交给宁王？”我问。
“本王何时与宁王站在同一阵营了？”慕容景安浅笑着，寒凉的薄唇轻抿，我终于明白这平京城内没有一个他真正信任之人，看似与宁王结交，实际他并非想帮助宁王。
翠色玉盏中的热茶冒着白烟，茶香淡淡，窗外的枯枝上还挂着雪，“在想什么？”慕容景安问道。
我揉搓着衣角，“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摇光堤坝倾塌一事必然会挑起襄王与太子的纷争，王爷要坐收渔利吗？”
慕容景安悠闲地望着窗外，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坐收渔利的可不是本王，这事已经知会宁王了。”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太子与襄王争斗，他让宁王坐收渔利，实则是让他们互相争斗，最后等着一击的是慕容景安。“王爷在北疆十二年，见多识广，可不可以帮阿璃看看这是什么文字？”我其实是照着记忆中阿年手臂上那些奇怪的符号写下来的。
慕容景安望着纸上看似鬼画符的文字眸色一沉，在我看来其实有些像象形文字，但又不完全像，“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我··我其实是无意中········”我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更不能说是在阿年的手臂上。
慕容景安没有再继续追问，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我在故意隐瞒，“十五年前西域有个沙洲之国名为尼查，他们上供的文书本王看过几次，文字与罗刹国颇为相似却又不一样。不过尼查十五年前就已经覆灭了，这文字是你从哪里看来的？”
慕容景安紧盯着我的眼睛，我无处躲藏，只能低头不语。阿年的手臂上怎会有已经覆灭十五年的尼查国文字？“你不是说与本王的命运早已相连，既然如此就不该有所隐瞒。”
“我并非故意对王爷有所隐瞒，这事与王爷无关，也不会危及到王爷，所以不要再问了。”
慕容景安没有继续追问，轻抿了一口茶，“既然你不愿意说，本王便不会再问。”屋内一时间变得安静无比，我不知道阿年与那个覆灭的尼查国有什么关系，但是阿年绝对不是一个坏孩子。
快到晌午的时候宁王来访，“王叔！这是元宁派去摇光的人得来的消息，高太师果然已经派人去摇光调查太守柏善了。不过那些人未来的及返京，半途便给人截杀了，我想大概是元襄所为。不过却给了我一个可乘之机。”
“你找人易容成那些被杀的人回到了高太师身边？”
“王叔果然机智过人，这都能猜得到。”
“不过确实是个可乘之机，此等机会不可放过。”宁王府那名叫南鸢的女子突然不见了，他就知道慕容元宁肯定派她去了摇光。
“不过以高太师的城府，柏善与吏部侍郎张全有暗中勾结之事怕是已经知道了。元襄手上虽有张全有私吞修建堤坝银两的证据，但柏善毕竟是元襄的人，若想重创太子除非他愿意放弃柏善这枚棋子。”慕容元宁说道。
“柏善背地里勾结张全有，侵吞督造银两，襄王怕也不知道吧，如此一来放弃有何不可？”
“王叔的意思是说元襄打算放弃柏善，好给太子致命一击。”
“难道不是？留着也是个祸患，不如好好利用一番。如今张全有已死，是非黑白还不是柏善一人说了算，他若是想把罪责全推在张全有身上，以求自保也在情理之中。这个时候元襄只需告诉他，只要他把罪责推到张全有身上，便可保命，大不了就是丢个官职，活命最要紧。京里谁不知道张全有是太子的人，他犯下如此大罪责，陛下再愚钝也会怀疑到太子身上。”
“确实如此，元襄可来个一石二鸟。不过元宁还有一个疑问，张全有到底是谁杀的呢？”
“问得好，本王也想知道。不过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知晓了。”
宁王走后我与慕容景安相对而坐，“王爷真不知道是谁杀了张全有？”
“看你的神情是觉得本王杀了他？”
我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其实心里是这么想的，“那王爷是知道是谁了？”
慕容景安递给我一页卷宗，八年前镇国大将军尉迟真通敌叛国，被诛九族，当时给皇帝密奏的人正是他的副将张全有。“这是·······”
“本王也只是猜测，张全友的妻子说在其被杀前几日，张全有便收到过一封血书，上面只有一句话：十五年前槐成坡，尉迟九族亡魂来索命。所以张全有极有可能是被尉迟真的后人所杀，不过仅凭这一封密信，也不能完全断定是尉迟家后人寻仇所致。一刀毙命终究是太便宜他了，当年尉迟真逃到槐成坡被张全友带人截杀，一家老小无一存活，手段狠辣。只是为何要选在城南戏班，张全有可没有听戏的习惯。”
“那是不是被人叫到了戏班？”
“或许有可能。不管谁杀了张全有，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一死，太子和襄王势必会斗个你死我活。说起尉迟真本王倒是想起一事，他十五年前和高太师曾一同西征，还有本王的大哥允王。三人也是结拜兄弟，当年尉迟真遭难的时候高太师还为他求过情。自从尉迟真满门抄斩之后，我大哥就彻底看破红尘俗世，整日吃斋念佛了，与高太师也日渐疏远了。”
原来还有这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真是活不过一集，男人们之间的权谋之争，我也只是冷眼旁观，慕容景安所做之事我几乎全部知晓，也只是知晓，从不参与。他也不让我参与，毕竟我这智商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爷似乎对我并未有所隐瞒，就不怕哪日阿璃卖了你。”
慕容景安浅笑着，似照进窗户的那一抹皓月纯白，“本王相信你不会。”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从不对她隐瞒，明知道是个隐患可还是对她毫无保留，就像步知秋所言若是有一日他失败了，也定然是因为这个女子。不过他有信心，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她虽看着柔弱，但永远不会出卖自己，这种信任也不知从何而来。
我被慕容景安盯得有些不知所措，“王爷你·······你怎么这么盯着我？”
“还不许本王多看两眼了？”慕容景安戏谑的笑道，寒冷的眉眼多了几分柔情。
我脸又是一阵滚烫，“看是可以看，不过给钱，看一眼五十块·····五十两！”
“五十两？本王就是喝个花酒怕也没看你一眼来的高。”
“王爷很了解花楼的价位啊，看来平日没少去实际感受，所以才有如此深刻的记忆。”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慕容景安抬手就打算敲我的额头，好在我躲得快，“王爷可是被我说中了？”
“本王是不是太由着你了。”
“王爷你每次被我说中心事都摆出一张生气的脸，越是生气就表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没错吧。”
慕容景安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至身前，“在你眼里本王就是那整日流连花楼的浪荡子？”
“我······”靠这么近做什么，我的脸都红了，“王爷你···你靠我太近了···”我的声音变得好微小啊，这是怎么了，瞬间变娇羞小姑娘了，这可真不是我。
“靠你太近怎么了？本王还不能靠你太近？你与元锦说话靠的不也是这么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难道是前几日我跟锦王去买桂花糕的时候，“你跟踪我？”
“跟踪你？本王可没那个闲工夫。”慕容景安眼中多了几分怒意，“你好歹也是本王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日日与别的男子如此亲近，是想让本王颜面扫地吗？”
“啊？日日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只不过碰巧遇到锦王而已。王爷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不讲道理？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不讲道理。”他的手按住我的后背将我压入怀中，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心都要跳出来了。
慕容景安的薄唇紧贴着我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撩拨着我的耳廓，感觉周身的神经都被麻痹了一般，他这是要做什么。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只听到他轻叹一声，便放开了我，起身而去。我的心久久不能平复，我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好在是虚惊一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