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霏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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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端起蓝焰，一饮而下，灼热感由腹蔓及心脏。
别人的情人节，我的孤寂日。唯有此时，我才能真正体会身为我的感觉。不用去揣度别人，不用去撩拨别人，不用去放弃自己的任何一丝一毫。
一到情人节我就会拒绝所有的邀请，来这个小酒吧喝上一晚的烈酒。
调酒师又递上一杯蓝焰，用他干净的笑容换我一个妖娆的cheers。他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每每在情人节这天都要喝上10杯蓝焰。今晚才第三杯，夜，还长着呐。
“呐，你说，我漂亮么？”手指抚着高脚杯的杯沿，我饶有兴味地望着那个年轻纯净的调酒师。
“漂亮啊，我在我们系里美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生。”他说得一脸认真，是完全的真话。
“是吗，那下次我去参加选美吧，别忘了给我投票。”
“或许…你卸了妆会不一样吧。啊…对不起，我无意的，对不起……“
我看着他涨红的脸，兴致更浓了，我转身离开吧台，没有理睬他还未结束的“对不起”。
靠在洗手池的边沿上，我燃起一根长嘴，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素颜了，多久没有见过真正的自己了……
碾掉烟头，我朝着镜中的自己粲然一笑，拧开水龙头，一丝不苟地把妆卸掉。
二．
“对不起，这个位子有人，您请这边。”调酒师视野范围的边界出现了一张不熟悉的素颜，习惯性边抬头边讲着。其实他不知道那个漂亮女人还会不会回来，还会不会再来？
“你……”素面朝天，却美得不可方物，宛如世间最纯净的清泉，但是眼波流转，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卸妆了，有没有不一样？”我向他轻呵一口气，坐回到自己的专属吧椅上，笑意盈盈。
“你戏弄我。”他的脸更红了。
“唔，是，又怎么样？你就这么笃定卸了妆，不好看吗？”明知他指的是什么，但忍不住地逗弄。
“我没说这个，你，你……”他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这一份真是曾经接触过的人所没有的。
“我，我我，我怎么样？”我伸手勾过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几点下班？”
“2点。”他怔了怔，立马拉下我的手，澄澈的眼中满是懊悔和恼怒。
“再来一杯，还有，我等你。”
笑靥如花。
三．
“这边，这边。”我拉着调酒师的背包带，在凌晨2点的大街上边走边拖。
“小姐，我真的要会学校，我们老师要查房的。”
“凌晨2点？查房？哈哈哈，你们老师莫不是女鬼？专吸人精气的那种。”
“你这个女人，你……”
“你们老师应该没我漂亮吧。”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望着他清澈的眸子柔声问道。未等他回话，便轻轻吻上了他的唇，凉凉的，有丝细微的颤动，却异乎寻常的柔软。这么淡淡纯纯的吻多久没有尝试过了，多久没有拥有过了。
我赖在他的怀里，轻吐了一口气，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家好不好？”没听到他的回答，又立马保证：“不留你过夜了，保证让你完好地走出我家的门，真的。”感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不禁懊恼，松开他，扭头就走，“大不了露宿街头，我还真不怕什么！”
身子一轻，便被他抱在怀里，有一丝窃喜，对付纯真男孩这一套很久没有用了，效果还是一样显著。告诉他我家地址后，便安心地在他怀里睡去了，这儿到我家不过500米的距离，而且我的体重觉得压不死一个一米八大学生。
四．
“喂，醒醒，到了。”
“不要吵，钥匙在包里。”我无意识地回答，然后感到他把脚轻抵在我的腰际，艰难地用手翻出钥匙，开了门就往里走。
“啊——”伴着他一声惊呼，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往池底沉去。
真要命，忘了他第一次来我家。
“会游泳吧？”
“会。”
“那你先游着，我去开灯。”我一掌下去，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霎时璀璨夺目，他正在我巨型的浴池里游着。我好笑地望着他，开始排水。
“正常人不会在大门口装这样一个泳池吧。”他爬了出来，看着撑满整个客厅的池子，瞠目结舌。
“第一，这不是大门口，其次这是浴池。我买了上下两层，就是为了有这样一个浴室。”我打开蒸汽机，营造出温泉的感觉，然后往池里注水。“对了，看看门口的蓝色妖姬还在不在，在的话拿过来。
他木讷地把花递给我，恍若跌进了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择取其中一朵，用指尖扣着花萼，另一只手整个包裹做娇嫩的花苞，握拳一扯，如同生命的生生剥离，有一种残酷的暴虐快感。五指一松，完整坠入水中的蓝色，浮起时倏忽绽放，成为一片妖娆的蓝色。
我仰头眯起眼勾起嘴角惯有的弧度，“要留下来，还是回去？”
他逃一般地离开，就像在逃离女巫的控制。我轻笑一声，褪去衣衫，沉入水中，房中的水晶吊灯闪花了我的眼睛，意识似乎在剥离。我突然很想笑，水啊，总是不能够好好抵抗你呢，看来即使挣扎也是无用功了。
最后，我闭上眼睛，脱离这个我厌弃的世间，死后会去哪里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霏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