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轮回》南山岛屿

47、死亡恶作剧9

　　“他的什么主意？”

　　褚镜看着他眸光锐利。

　　“他···他，当年我们打算联合上诉的时候，一天晚上突然有人联系李建钢，我也不知道他是出去做什么，问了他也没说，回来的时候他就告诉我，我们有新家了，还有五万块钱现金。”

　　“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让我别管，只要安心住就好。”

　　“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李素玲紧紧的扣着手指，颤声说道。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几个会在同一天给你们的丈夫报意外生命险。”

　　“你真当我们警方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邵璟城看着面前这看起来有些可怜的女人。

　　当然前提是在他没看见那些资料之前。

　　邵璟城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阵阵震动，他看了一眼备注后挂断电话。

　　“和你一起来的邻居们已经交代了，我们现在是在给你机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在这好好想想。”

　　邵璟城给身旁记录的人使了个眼色，褚镜了然站起身随着站起身，准备走出审讯室。

　　李素玲听到这话后神情有些慌张，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在斟酌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等，等一下。”

　　就在褚镜和邵璟城准备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李素玲近乎崩溃的说出这句话。

　　此刻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泪流满面，止不住的抽噎着。

　　“警官，我说。”

　　她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眼线和假睫毛版脱落状态，看起来好不狼狈。

　　“八年前，我们家老李有个朋友给‘宜居’的开发商开车的司机，听到他老板打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宜居’不会交工，他们打算举家搬迁怎么样的。”

　　“老李得到口丰后，联系到了买了‘宜居’的户主，就把这消息散了出去，当时的工人已经停工，但毕竟大伙还没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后，‘宜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在那时候还有一个月就要到交房的时间了，但房子还没建完，大伙都急了，准备一起联合上诉。

　　“就在约定好联合上诉的前一天晚上，他的朋友联系到老李，想和他见一面。”

　　“他出去了，回来后就带着‘中南居’的房本和五万现金，也没说这是哪来的，只告诉我安心住，‘宜居’交不交房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只要明天劝说大家，‘宜居’一定会交房，让他家放弃上诉的打算，还会有五万块的尾款。”

　　“毕竟这件事是他起的头，这是说‘宜居’一定会交房一定会惹人怀疑，当时我们一位剩下的钱一定拿不到了，但这五万还有房子他么也够用。”

　　“谁曾想到第二天，当时很活跃的几位户主和老李说着一样的话，还说什么，还没到交房时间，就算是现在上诉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这样，那一次的联合上诉就这样结束了。”

　　“而我们也不贪心认为‘宜居’的房子我们也不要了，和我们也没任何的关系，和那些户主也淡了联系。”

　　“搬到‘中南山’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些和老李统一口径的‘宜居’的户主，都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有了房子，有的和我们的邻居，有的是上下楼。”

　　“这件事，认为财死，鸟为食忘，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并不认为我们有什么错，但毕竟也不是很光彩，我们默契的对‘宜居’的事绝口不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生活。”

　　“变故是发生在三年前，某一天，我家老李说最近很倒霉，可能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下楼时候差点被楼上的花盆砸到，他去楼上找，但楼上的邻居却说那户人家很久都没回来过了，下楼的时候他不知谁扔到的西瓜皮害得他跌倒诸如此类。”

　　“我们从‘宜居’一起搬过来的那几户关系都不错，也是我们的孩子都差不多大，共同话题比较多，也算得上是朋友。”

　　’我就把这件事和刘丽说了，她说最近他家男人也是疑神疑鬼的，大家一起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好像最近他们的男人都遭遇过类似情况的事。”

　　“我们不由得想到了在‘宜居’跳楼的那几个住户口，最后我们决定去找一位靠谱的大师去算命，结果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

　　“我们几个女人是又惊又怕，问解决办法，但大师说无解，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只有让他们的怨气得到释放，报仇他们就会乖乖离去票，大师让我们放心不会波及家人。”

　　“我们也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是那些人杀死他们的不是我们。”

　　“所以你们就放任这件事，也并没有选择报警甚至还给他们报了保险，只要不波及到你们就好这样他们死后还会获得一大笔的钱，对吗？”

　　褚镜照出她话中的重点，一语道破。

　　“我们也没办法啊，事情都是他们做的，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我们的事啊。”

　　李素玲哭诉着，竭力的撇清关系。

　　“保险是谁的主意？”

　　“李丽，就是那个穿红色衣服的那个，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这是她从进门开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不知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多冷漠啊。

　　“你们的儿子死了，你们想来市局要一笔赔偿金，是谁的主意？”

　　“我···我不知道，李丽，对，就是她。”

　　“都是她做的，教我们对口供，说我们按照她说的做肯定还能拿一大笔钱。”

　　褚镜写下最后一个字后和上口供本，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的手上做着大红色的美甲，其中左手食指和右手的中指上面还写着麻将牌上的发字，脸上满是疲态，即使涂脸这么厚的粉也掩盖不住黑眼圈和眼睛里的红血丝，脖子微微前倾，脊椎还有些侧弯，腰腹部和大腿部分的肥肉突出，坐在椅子上不自觉的用着最放松的状态。

　　她经常久坐，熬夜。

　　“你经常打牌。”

　　褚镜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是···警官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李素玲听到这句话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恢复镇定，和刚刚的明显的慌乱不同，这个神态转瞬即逝，更像是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

　　“别紧张。”

　　褚镜出言安慰道，但很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起身走出肾虚势，身侧的邵璟城也紧随其后。

　　“去查一下李素玲平时的牌友，注意一下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性。”

　　“你的意思是她有外遇？”

　　邵璟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打电话给闻博吩咐下去。

　　“嗯。”

　　褚镜走到另外一间监控室内，戴上耳机监听着里面的审讯。

　　审讯室内，正是那位，撒泼打滚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那位穿着红色披肩的中年女性。

　　但此时却与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就像是落败的母鸡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褚镜摘下耳机，在邵璟城的耳边耳语几句后，邵璟城便进入审讯室叫出那位审讯员后，坐到椅子上，开始亲自审讯。

　　“你交代不交代已经不重要了，李素玲已经交代了，说着便拿出手机放出一段录音。”

　　邵璟城富有攻击力次性十足的声音从他的耳机中传来。

　　李丽的怔愣一瞬后，眼神里充满了被朋友背叛的怨恨，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甚至把她们经常一同大牌的事情都交代个遍，其中和李素玲所交代的大同小异，只不过主谋变成他李素玲。

　　“你和李素玲经常打牌，和她相熟的牌友你知道多少？”

　　“我们基本都是固定的几个人，其中高亮和李素玲这骚蹄子走的特别近。”

　　“高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邵璟城沉声问道。

　　“他是和李素玲先认识的，大概是在三四年前吧，俩人到底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后来开始一起打牌，你们是没见过，俩人在牌桌上那眼神都能拉丝，粘糊糊的，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了，真是不嫌害臊。”

　　“在李建钢去世之前？”

　　“对，当时也是她提出给我们家的那几个男人买意外生命险，说是什么有备无患，万一真的是厉鬼报仇，我们今后的生活也算是有个保障。”

　　“现在一想没准李建钢就像武大朗一样，被这个女人和高亮一起害死的。”

　　“李素玲这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其实心思毒着呢，内里还骚的不行····”

　　褚镜摘下耳机，他已经听到了想知道的剩下的话也就没有接着听，中南妇女的骂人本领是在是不容小嘘，那些污言秽语甚至他都不用听，从邵璟城紧锁的眉头中就能看出她骂的有多脏。

　　他走出审讯室后，来到闻博的位置上，想看看他查取资料的进度。

　　闻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起，豪不夸张甚至能看到残影，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甚至都没好意思上前打扰。

　　终于结束，闻博换呼出一口浊气后，眼下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半眯着眼睛拿起手边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大口，褚镜走上前去。

　　“查到高亮的信息了吗？”

　　闻博抬头看清来人后，起身拿起咖啡杯交代道：“刚想打印出来给你们送过去呢，你先看吧。”

　　说着便走向茶水间。

　　褚镜坐在闻博的工位上自习查看着高亮的生平资料。

　　照片上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俊逸，意外的年轻并不是他所想象的中年男人，看着比李素玲的儿子也大不了多少，颇有些书卷气。

　　确实，只比李念的年纪大一岁，而且就读于南阳师范学院。

　　这···和自己的估计偏差比较大，但根据李丽的口供高，高亮和李素玲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孤儿，画家，自由工作者，名下还有一间个人工作室，名叫‘画生’。

　　他的工作是成立是在李建钢以意外死亡后，这···确实很难不让人生疑，他当时才多大而且无父无母，到底哪里来的这么一大笔钱呢。

　　‘画生’，他默默记下地址后，准备回到审讯室看看邵璟城那边的情况。

　　“画生？”

　　“他家老板的画很有灵气，我家里也有一副，你喜欢这个？”

　　他的头顶传来一阵有磁性的男声。